活不下去了。
回到宿舍,一幫人繼續聊天兒,方馳趁這會去把澡洗了。
宿舍里的這個浴室很小,不過設施還挺全,也都是全新的,洗澡還挺舒服。
他洗完之后,這幫人才都喊著要洗澡了,在浴室門口搶成一團,方馳笑著爬到床上拿出手機看了看,孫問渠沒給他發消息。
倒是吃飯的時候跟程漠加了一下好友,這會兒有一條他發過來的消息。
-去攀巖隊當個技術指導吧。
方馳嘖了一聲,沒有回復。
程漠之前那句話他還沒琢磨明白,這會兒老覺得一想到這人就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正想給孫問渠發個消息的時候,孫問渠的電話打了過來。
“要睡了?”方馳往枕頭上一倒,接起了電話。
“沒呢,剛吃完。”孫問渠說。
“剛吃完?不是早就吃完了嗎?”方馳愣了。
“晚飯沒吃幾口,剛餓了又吃了一頓。”孫問渠笑笑。
“會長胖的,”方馳說,想想又問,“煮面條了?”
“……是,煮面條了。”孫問渠說。
方馳頓了頓:“蒙誰呢,你會自己煮面條?你自己給自己弄吃的最多就是站起來走三步,打開冰箱門,拿一罐酸奶,喝完了把酸奶盒子扔垃圾桶你都得下二十分鐘的決心。”
孫問渠沒說話,在電話那頭笑得停不下來。
“是不是叫外賣了啊?”方馳嘖嘖兩聲,“你早晚有一天要懶得連外賣都不想叫。”
“今天是意外,”孫問渠還是一直笑著,“沒錢了,天天這麼吃,吃不起。”
“你錢包里有一千七呢,怎麼就沒錢了?”方馳馬上說。
“哎喲我的媽呀,”孫問渠笑得都咳嗽了,“你還檢查我錢包了啊?”
“我就看看你還有多少現金啊,”方馳說,“一千七不管吃住只是零花,用兩三個月都沒問題。
”
“不行,”孫問渠笑著說,“給我打點兒錢,我現金沒有五千感覺門都不能出。”
方馳沒有說話。
“喂,”孫問渠說,“親愛的方小馳,給我打點兒錢。”
“敗家貨,”方馳翻了個身沖著墻,“你知道我們宿舍的同學,好幾個都是每月千兒八百的生活費嗎。”
“我又不是學生,”孫問渠說,“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一個月能花萬八千的。”
“哎,”方馳無奈地嘆了口氣,“敗家玩意兒。”
“你好囂張啊。”孫問渠又一次樂了。
“算了,慢慢來吧,你大手大腳慣了,”方馳猶豫了一下,“那個……你去看看黃總的那個貓窩。”
“貓窩?”孫問渠愣了愣,“現在這麼熱,它也不睡啊。”
“又沒讓你去貓窩看黃總,是讓你看貓窩,里面不是有個小墊子麼,”方馳揉揉鼻子,“墊子下邊兒有個信封。”
孫問渠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吃驚的聲音:“我靠,你居然把錢放這兒?你真夠可以的啊!”
“備用金嘛,”方馳笑了笑,“我以前的備用金都放在我最破的那雙跑鞋里。”
“……備了多少啊?”孫問渠問。
“五千,”方馳說,“你拿著吧,現在能出門了吧?”
孫問渠沒出聲,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哎,我發現你真挺可愛的,方馳。”
“有錢了就夸我了。”方馳笑著說。
“那我收回唄。”孫問渠說。
“你敢,”方馳往宿舍那邊看了一眼,幾個人總算是安排好了洗澡順序,這會兒洗澡的洗澡,打電話的打電話,沒有人注意他這邊,他小聲說,“哎,我想看看你,視個頻吧。”
“你用流量麼,”孫問渠說,“你那麼會過日子的人。”
“先用一天的,我們有校園網,不讓用wifi,不過張宇會弄,”方馳說,“他說明天弄一下就能用了。
”
“行吧。”孫問渠說。
掛了電話之后,孫問渠發了視頻請求過來。
方馳插了耳機,對著墻用一只手撐著腦袋,這樣可以用身體擋住手機屏幕,雖說他不撐著也沒誰能看得到,但還是得防著有人抽風了爬他床上來。
視頻有點兒卡,不過方馳一眼看到孫問渠的臉時,還是一陣激動,就想撲上去抱一抱。
“宿舍有空調嗎?”孫問渠正在喝酸奶。
“沒,有電扇,”方馳說,“晚上還成,不怎麼熱。”
“衣服脫了吧。”孫問渠說。
方馳愣了愣,孫問渠的聲音有點兒低,聽起來很誘人,再加上視頻卡了一下,定格在了他瞇縫起一只眼睛的畫面上,那種懶洋洋的誘惑讓方馳身上頓時一陣燥熱。
他猶豫了半天也沒好意思把衣服脫掉,等到畫面恢復正常的時候,孫問渠已經抱著黃總在擼毛了。
“不脫啊?”孫問渠歪過頭在黃總的毛里蹭了蹭臉,笑著說。
“我在宿舍呢,”方馳小聲說,雖說脫個衣服無論是在他和孫問渠之間,還是他在宿舍里,都很正常,但他一想到孫問渠的話和表情,再一想到這個脫衣服并不僅僅局限于脫衣服的含義,就有一種當著全宿舍的人耍流氓的感覺,光想想臉都快紅了,“你別撩我。”
“你非要視頻的,”孫問渠笑了,“你不還說我一走你就消停了嗎?”
“我低估你的藥效了,”方馳抓抓頭,“你……”
話還沒說完,宿舍們被敲響了,張宇過去開了門,進來的是他們的臨時班長。
“班長來了,好像是說明天軍訓的事兒,”方馳坐了起來,“我先去聽聽啊。”
“去吧,”孫問渠打了個呵欠,“我睡了。
”
“晚安,”方馳小聲說,“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