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問渠的手沒地兒放,于是隨手摸在了他腿上撐著。
方馳覺得這感覺挺新鮮的,倆人緊貼著,他能看到孫問渠耳后的那個黑色小錨,很性感地在他眼前晃著。
開了兩條街之后,孫問渠突然轉過頭看著他。
“坐好。”方馳清了清嗓子小聲說。
“怎麼坐好?”孫問渠也小聲說,“您這都快把我挑旗桿兒頂上去了。”
“小點兒聲!”方馳挺不好意思地嘖了一聲。
“再小點兒聲就只有口型了。”孫問渠說。
“那我也沒辦法啊,”方馳下巴在他肩上磕了磕,“老天爺非得在我身上裝個不受腦子控制的玩意兒……”
“你們軍訓沒槍吧?”孫問渠笑笑,“我真怕你兩桿槍扛著太招眼。”
“邊兒去,”方馳嘿嘿樂了,笑了幾聲又嘆了口氣,“明天你一走,我也就消停了。”
方馳不想回宿舍,本來想拉著孫問渠在校園里再轉轉,但孫問渠表示渾身疼一步路都不想走了,于是他在對面的酒店要了個房間。
“我洗個澡,”孫問渠從運動褲的兜里拿了條內褲出來,“你……”
“你還真就是帶條內褲就出門啊?”方馳往床上一躺,樂了好一會兒。
“不然呢,”孫問渠說,“要不是懶得到地方了再買,我連這條內褲都不想帶……我洗澡了啊,你有什麼想法沒?”
“……沒!”方馳拍了拍床,“真的沒,我不折騰你。”
說實話在車上那會兒他也沒想什麼不要臉的事兒,感覺完全是條件反射,這會兒一想到明天孫問渠就走了,他就沒什麼心情了,只想摟著孫問渠。
孫問渠從浴室一出來,他就過去把孫問渠拉到了床上,然后一把抱住了。
“我這澡白洗了啊?”孫問渠嘆了口氣。
方馳沒出聲,抱著他下了很長時間的決心才一松手跳下了床:“行吧,我也去洗個澡。”
方馳洗澡比較隨意,做了一套廣播操基本就洗完了,浴巾一裹跑出了浴室。
孫問渠開了電視,停在一個綜藝節目上,挺可樂的,方馳邊擦頭發邊跟著電視里的觀眾笑了幾聲。
發現孫問渠沒有動靜,他轉過了頭。
孫問渠瞇縫著眼靠在床頭,這樣子也看不出來是睡著了還是沒睡還是快睡著了。
方馳湊過去看了看,孫問渠的眼皮抬了抬:“嗯?”
“這麼逗你都沒笑,我以為你睡著了呢。”方馳說。
“傻逼成這樣了也就你們小孩兒才笑得出來,”孫問渠說,“我們這些成年人可以一臉麻木地看完。”
“你算了吧。”方馳把毛巾和浴巾都扔到旁邊床上,光著身子往孫問渠旁邊一躺,又側身摟緊了他。
孫問渠的胳膊繞到他身后,在他背上輕輕摸著:“你這換了個新環境,都是不認識的人了,會不會不適應?”
“不會,”方馳說,“我當向導的時候每次帶的都是不認識的人。”
“也是,不過你當向導的時候也不愛說話,”孫問渠笑笑,“剛認識你那會兒我還覺得你挺悶的。”
“我就特別熟的人話多點兒,”方馳嘿嘿笑了兩聲,“我跟我爸媽都沒多少話。”
“我爸是管得太多,”孫問渠摸摸他頭頂,“你家好像是不管。”
“嗯,我跟你不同唄,我多省心一孩子,”方馳想了想嘆了口氣,“我就希望他們真不管就不管到底,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也不管就好了。
”
“說不定真的不管呢。”孫問渠說。
“哎,”方馳把孫問渠的胳膊拉到嘴邊咬了一口,“就算他們不管,我爺爺奶奶也不可能不管……愁死我了。”
“先把這個學上好吧,”孫問渠在他臉上彈了彈,“現在先別想這些了。”
“嗯。”方馳閉上眼睛。
剛報到這兩天宿舍沒有門禁,方馳就沒回宿舍。
當然,不是他不想回,他還沒來及得考慮要不要回宿舍這件事,就睡著了,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本來想著趁孫問渠回去之前再去市中心逛逛,但早上把學校的這個卡那個卡的辦完,要領的東西領完,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吃個飯我就走了。”孫問渠拍拍他的肩。
“開車去吃吧,找個好點兒的館子。”方馳說。
學校這邊沒有什麼特別牛的館子,不過找到一個裝修還不錯的西餐廳,他倆進去吃了一頓。
“開車小心點兒,”方馳說,“別開太快。”
“嗯。”孫問渠點點頭。
“到了休息站就休息,”方馳又說,“休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嗯。”孫問渠點頭。
“我租的那個房子我已經弄好了,房租水電什麼都結清了,你到時拿了東西直接過亮子叔叔那邊就行,不用管別的。”方馳喝了口水。
“嗯。”孫問渠繼續點頭。
“吃飯別叫外賣了,”方馳頓了頓又接著說,“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
“……嗯。”孫問渠也喝了口水。
“我……”方馳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了?我再想想。”
“方奶奶,”孫問渠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懶點兒,你不用這麼操心。”
“你懶的不是一點兒,是好多點兒,”方馳笑了,“行吧不說了。”
孫問渠關上車門的時候,方馳有種馬上跟著跳上副駕的沖動。
“行了,”孫問渠發動了車子,看著他,“有什麼事兒就打電話,錢不夠了用我那張卡。”
方馳扒車窗上笑了笑。
“別忘了給我發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