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孫問渠左邊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抬手在他下巴上點了點。
“但是,就是我現在,”方馳皺著眉說得有點兒費勁,“就是我別的什麼都不不能說……不敢說,我只敢說我喜歡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你還沒明白麼,”孫問渠嘖了一聲,“你現在只敢這一件事兒就可以了。”
“……哦,”方馳看著他,“那你……喜歡我麼?”
“你覺得呢?”孫問渠轉了轉被方馳按在頭頂的手腕,不過方馳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著,抓著沒松勁,他只得繼續舉著一只手,“換個人,敢隨便跟我這兒上手上嘴的早被我抽了,就算我讓誰上手上嘴了,撩一半跑了的只要有一回,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看他第二眼。”
“我什麼時候撩一半跑了啊?”方馳愣了。
“這是重點嗎?”孫問渠嘆了口氣。
“啊?”方馳看著他。
“我挺喜歡你的,喜歡,”孫問渠說,“要不就你這德性我再憋三年也懶得搭理你。”
方馳沒說話,孫問渠后面一句說的是什麼,他根本就沒聽見,就聽到了喜歡。
呼吸先是停下了,然后被心跳帶得有點兒跟不上趟。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要是胸口貼著地,能把水潭里的水震出浪來。
喜歡。
喜歡。
喜歡。
嘩啦啦。
浪來了……
“哎,”孫問渠在他下巴上彈了一下,“你是不是挺想跟我干點兒什麼的?”
“嗯?”方馳腦子里還轉著,喜歡,嘩啦啦,喜歡,嘩啦啦。
“松手,”孫問渠再次轉了轉自己被抓著的手腕,“再抓著缺血了。”
“啊?”方馳還是沒回過神,不過抓著他的手松開了。
“要不我教教你吧,”孫問渠彎起了一條腿,手按在了方馳肩上,“教你什麼叫一氣兒呵成。
”
這話說完他也沒等方馳有反應,直接一使勁把方馳往旁邊一推,方馳跟他一樣是踩在軟泥上不好著力,這一推挺輕松地就被他給掀到了一邊兒。
接著孫問渠翻過身壓了上去。
方馳有點兒暈,他翻過身時一束陽光正好斜射在他眼睛上,眼前一片金光閃著,金光里他看到孫問渠跨到了他身上。
避開陽光恢復視力之后,孫問渠的吻落在了他唇上。
他在一陣眩暈和興奮之中幾乎沒有遲疑和停頓迅速地迎了上去,跟孫問渠濕軟的舌尖糾纏在一起。
跟他吻孫問渠不同,孫問渠的吻充滿挑逗,唇齒間勾劃翻攪,他想要捕捉時又在另一處挑動起他的敏感神經。
他的呼吸在不斷地追逐纏繞之間變得漸漸粗重。
而當孫問渠的手按到他腰側時,他整個人都繃了一下,孫問渠剛從水里出來,掌心里帶著濕潤和些許涼意,從他腰上慢慢撫向大腿時帶起的戰栗如同過電一般瞬間漫至全身。
呼吸,心跳,是不是急促是不是加速都已經不重要了,這一瞬間他覺得有孫問渠的撫摸就能活命。
孫問渠的唇慢慢向下,下巴,脖子,鎖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跟孫問渠的唇一同掃過他皮膚的暖暖的呼吸。
細小的觸碰最后停在了他小腹之上,孫問渠直起了身,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勾著他內褲的褲腰輕輕一拉。
水潭邊的這塊地方是斜面,這個角度方馳能清楚地看到孫問渠在他身上的每一個動作。
修長的手指勾起他的褲腰時,方馳終于注意到了自己快要散架了的呼吸。
他盯著孫問渠的手,這是他盯著看過無數次,每次都能帶給他全新視覺感受的手,修長,瘦而有力。
現在這手就在他小腹上方,拉起褲腰后又輕輕放下,指尖落在他小腹上,往下,再往下……方馳有些費力地喘息著。
這種刺激,興奮,緊張交匯在一起的說不清是期待還是別的什麼感覺,讓他眼前有些模糊。
當孫問渠的手隔著褲子覆下去時,他猛地仰了一下頭,很低地哼了一聲。
孫問渠慢慢壓了過來,手輕輕搓揉著,在他耳邊低聲說:“這叫一氣呵成,如果我現在睡著了……你什麼感覺?”
方馳喘著粗氣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停頓了幾秒鐘之后,他一把抓住孫問渠的手,塞進了自己褲子里。
然后摟著他狠狠地吻了過去,翻身,壓緊,接著在孫問渠耳邊,脖側,肩窩里用力地親吻著,噬咬著,像是餓了一個月終于找到了大餐的獅子。
孫問渠的呼吸很急,就在他耳際,在他褲子里的手變得很暖,包裹挑逗著他最敏感的神經。
方馳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手抓著孫問渠的褲子往一下扯,摸了過去……
……
有風吹過,水潭里的水泛起很小的波瀾,水包裹著兩人泡在水里的腿晃動著。
四周一直有竹葉沙沙的聲音,安靜地響著,像是他們由急促慢慢變得平穩的呼吸的伴奏。
方馳瞪著上方搖曳的竹葉,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感覺,興奮過后,刺激過后,緊張過后……
他側過身摟住孫問渠,在他嘴角輕輕吻了一下。
“哎……”孫問渠閉著眼睛。
“你要不要洗洗,”方馳小聲說,“你往下出溜一點兒就可以泡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