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擦灰他也就擦了擦桌子和椅子,別的沒管。
床上他用條床單蓋著了,現在扯掉扔洗衣機就行,被子是走之前曬過的,現在聞著還很香。
方馳把黃總從貓包里放出來,黃總在屋里竄了兩圈,跳到沙發上團好了,他飛快地把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后洗澡,喂黃總,再給自己煮了碗面。
吃面的時候他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肖一鳴的電話。
“過年好。”方馳接起電話。
“過年好,”肖一鳴笑了笑,“回來了沒?”
“剛回,”方馳說,“怎麼?”
“我和許舟他們在學校這邊,你過來麼?”肖一鳴問,“許舟請客。”
方馳猶豫了一下:“去吧。”
“那我們等你,就學校對面的那家沸騰魚鄉。”肖一鳴說。
面條剛吃了一口,不想浪費,方馳吃了半碗,還剩下半碗,他挑了一筷子給了黃總,但黃總表示不屑一吃,于是他只得端著碗下了樓。
流浪貓,流浪狗,都可以。
不過他頂著風在樓下的路邊站了十分鐘,連路過的老鼠都沒見著一只。
倒是碰到了住在同一個小區的房東開著車經過,看到他,房東很吃驚地放下車窗:“小方,你……吃飯呢?”
“啊。”方馳愣了愣。
“結冰了沒?”房東看著他。
“沒……”方馳低頭看了看碗里的面,“我想喂貓的。”
“傻了吧你,”房東笑了起來,“野狗野貓的這種天兒怎麼會到處跑,早找地兒躲著了,趕緊回去吧。”
“哦。”方馳抓抓頭,端著碗又上了樓。
面最后還是倒掉了,還好肉都挑出來吃掉了……早知道就吃完得了。
沸騰魚鄉店里很沸騰,人聲鼎沸的,方馳轉了轉沒看到人,又打了個電話給肖一鳴,然后在肖一鳴的指示下轉過走廊包廂到了后面的大廳才看到了許舟他們那幫人。
“許舟發財了啊?”方馳在肖一鳴旁邊坐下了。
“最后的瘋狂,”許舟點完菜笑了笑,又嘆了口氣,“惡夢要開始了。”
“也不至于,”肖一鳴說,“目標別放太高就好了。”
“你當然不至于了,”許舟又嘆了口氣,肖一鳴成績也不拔尖,但算是不錯的,“我們這種不上不下的才難受,是吧方馳?”
“嗯?”方馳笑笑,“我拼一把吧。”
“哎呀!”梁小桃拍拍手,“方馳突然醒了,我眼淚都流下來了。”
方馳遞了張紙巾給她:“擤擤鼻涕。”
一桌幾個人笑成一團。
“是不是有什麼目標了?”肖一鳴一邊吃一邊小聲問了一句。
“目標?”方馳看著他。
“學校啊,以前不一直說沒想好嗎?”肖一鳴說。
“現在也沒想好,”方馳喝了口湯,“先考了再想吧,反正沒考好想去哪兒也沒戲。”
“也是,”肖一鳴想想,“不過我感覺你沒什麼問題……過年在爺爺家?”
“嗯,沒去別的地方,”方馳點點頭,“就這麼幾天,就全待家里了,對了我奶奶還讓我帶了一包吃的給你,明天我帶學校去。”
“是香腸麼,我特愛吃你爺爺做的香腸。”肖一鳴笑著問。
“有,還有別的,反正他倆回回也忘不了你。”方馳笑笑。
肖一鳴看著他,看上去是還想說什麼又沒說。
“怎麼。”方馳看著他。
“沒,”肖一鳴也看著他,“就覺得你過個年沒幾天的有點不一樣了。”
“帥了?”方馳問。
“沒我帥得多,”肖一鳴笑了起來,“說不上來,跟你以前過完年不一樣,以前都萎靡不振的。”
“今年沒揍方輝,沒消耗什麼精力,所以比較有活力。”方馳說。
“又一年了他還那麼欠揍?”肖一鳴感嘆了一句,“這人要沉迷二逼了還真是難以自拔啊。
”
方馳樂了:“畢生事業呢。”
飯吃完,一幫人也沒再進行別的活動,都被父母的連環電話拎回了家。
方馳跟肖一鳴一塊兒站車站等著,天兒冷,出租車都被叫光了,偶爾看到一輛空車能有五六個人同時撲過去。
“這個給你玩。”肖一鳴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他。
“什麼?”方馳接過來看了看,是個打火機,“你買的?”
“別人送我爸的,我爸好幾個了我就要來了,你拿著玩吧。”肖一鳴笑著說。
“我戒煙呢,”方馳笑笑,“有你這樣的嗎。”
“讓你玩又沒讓你點煙用,”肖一鳴拉拉衣領,“以前你不收集好多呢麼,這個是紀念版的。”
“謝了啊,”方馳把盒子揣到兜里,“這事兒還記著呢。”
“我記性好。”肖一鳴靠著廣告牌。
方馳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到了是孫問渠發過來的消息。
你奶奶找到一條褲子說是你的非要給你寄過去。
方馳愣了愣,他一共就帶了兩條褲子回去,都帶回來了,上哪兒還有忘帶的褲子?
天冷他懶得打字,直接回了條語音:“不是我的吧,我褲子都帶回來了。”
孫問渠也給他回了條語音,笑得很大聲:“你奶奶說見過你穿!是你小時候的吧,這麼瘦,款式也很另類啊。”
說完還給他發了照片過來,方馳一看,頓時郁悶了:“這方輝的吧!這雞崽兒褲子我能塞進去嗎,快讓我奶奶扔了,墊小子的窩也行,趕緊的。”
肖一鳴聽了這話轉過頭:“你爸都跟你玩上微信了啊?”
“沒,”方馳還在被方輝把條破褲子扔他柜子里這種事里惡心得不能自拔,也沒多想就說了一句,“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