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方馳點點頭。
“時間差不多了,”老爸看了看鐘,“我送你過去。”
“嗯?”方馳抬起頭,“我……不用了,別送了。”
“這麼多東西呢。”爺爺說。
“不用,別送了,”方馳看了孫問渠一眼,“水渠幫我拎過去就行。”
“你真能想,”奶奶有些埋怨地說,“人一個客人,你讓人家幫你拎東西?”
“沒事兒,”孫問渠笑了,“我在方馳那兒不算客人,我正好遛達遛達活動一下。”
奶奶猶豫了一下沒有堅持,讓孫問渠拎了個包跟方馳一塊兒出了門。
外面太冷,爺爺奶奶送到院子門口就被老爸老媽拉了回去,老爸又追出來喊了一聲:“到了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方馳喊著回答。
小子跟在他腳邊也扭過頭叫了兩聲。
看到老爸也回去了,方馳伸手把孫問渠手里的包拿了過來。
“我拎著唄,包都在你身上,我還怎麼‘幫你拎過去’啊?”孫問渠笑了。
“我又不是拎不動。”方馳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又把貓包遞給了他,“要不你拎一會兒黃總吧。”
“平時你回學校是誰送你?”孫問渠接過貓包。
“過年的話我爸幫我拿拿東西到路口,”方馳說,“平時回來也沒人送啊,自己就過去了,也不遠,就小子跟著。”
“哦,”孫問渠笑著說,“那今天要我送?”
“……聊聊唄。”方馳說。
其實要說聊聊,也沒什麼可聊聊的,方馳不知道想聊什麼,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路口。
時間正好,班車應該差不多馬上就能到了。
“這個跟你換換吧。”孫問渠從兜里拿出了他的那個mp3,“你那個給我。”
“啊?”方馳愣了愣,“為什麼?”
“你總聽啊,走路復習什麼的,換個好點兒的聽著舒服,裝逼也比較合適,”孫問渠說,“我這里面挑了些寧神靜氣的曲子,你聽聽看,不喜歡的話自己換了吧。
”
“哦。”方馳拿出了自己的那個mp3跟孫問渠換了。
正想再說兩句什麼,班車從路那邊開了過來。
“今天怎麼這麼準點?”方馳突然有些煩躁。
“到了告訴我一聲,”孫問渠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我跟你說的話記著點兒,這幾個月拼一把,決定了要考好就有個樣子。”
“嗯。”方馳應了一聲,孫問渠的手挺暖的。
孫問渠的手揣回兜里之后,他沒忍住又把孫問渠的手從兜里拽出來,輕輕抓了一下。
第45章
這兩天回城的人很多,班車趕著時間拉人,方馳上了車之后剛站定車就開了,他沒顧得找座,先往窗口外面看過去,只來看得及看到一眼孫問渠揚起的胳膊,車已經開出去了。
他有些郁悶地一邊往后排擠過去一邊又看了看后窗,臟兮兮的后窗上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路邊,還有一個小影子跟在車后跑了一段。
小子每次都這樣,跟著車跑一段,然后轉頭再跑回去。
“你坐不坐,不坐我就放東西了。”旁邊有個大叔說了一句。
車后就剩了一個座,大叔本來把包放在座上,看他過來就拿開了一直抱著。
“坐。”方馳把自己的包在過道上碼好,坐了下去。
大叔把包塞在了他倆腿之間的空隙里,方馳把貓包放到自己腳中間,用腳夾著防止滑動,然后低頭拿出了孫問渠的那個土豪mp3,插上了自己的耳機。
孫問渠機子里的歌,方馳就那天聽了一耳朵就驚得夠嗆了,為了防止再次感受到十大酷刑的嘶吼,他先把聲音調小了才戴上了耳機。
是首吉它曲,配合著鋼琴。
還挺好聽的,方馳把聲音調大了。
要說好機子確實是好機子,聽起來跟自己那個區別還挺明顯。
方馳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一首曲子聽完,他覺得還挺舒服,但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的嘶吼,他還是很迅速地把音量調小了,不過接下去的一曲還是很舒緩的曲子,笛子,遠遠的鼓聲,帶著流水的聲音。
他低頭點開了機子里的音樂庫看了看,歌不算太多,大概幾十首,但沒有找到類似那天聽到的那種死亡金屬的搖滾,看歌名很多都是中文的,看歌名都能看出是很靜的那種。
孫問渠似乎是把歌全換過了。
方馳拿出手機,給孫問渠發了一條信息。
你把歌都換了?
過了兩分鐘,孫問渠的信息回了過來。
當然要換啊,之前的歌我怕嚇得你考個全國狀元再范進中舉了。
下面還配了一張小子的照片,估計是小子沖著孫問渠叫的時候拍的。
抓拍的時機太美好,正好拍下了小子嘴皮子飛起,露出四顆犬齒的樣子,看著兇神惡煞的,主要是很丑。
孫問渠這拍照水平也是夠可以的,方馳嘿嘿嘿地笑了半天。
車到市里的時候,天擦黑了,方馳拎著兩個大包和一個貓包下了車,打了個車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一下,然后又給孫問渠發了條信息。
我到了,屋里都落灰了。
叫個家政收拾一下。孫問渠回了過來。
腐敗,我自己收拾。
其實也沒什麼收拾的,這房子里沒什麼東西,除了房東配的家具家電,方馳自己的東西就是衣服和書,還有一些攀巖戶外的裝備,想弄亂都難,也就是擦擦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