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要能看到日出會很震撼。
休息了一會兒,大家開始動手扎營。
露營要用的帳篷都不大,情侶的用雙人,剩下的老爺們兒有的是單人的,也有雙人一塊擠著說暖和的。
孫問渠和馬亮帶的都是單人帳篷,很簡單就支了起來。
方馳從背包里往外拿東西的時候孫問渠才知道他的包為什麼那麼重,除了每人分著背上來的食物,他包里還不少吃的和燒烤工具。
“我去弄個灶。”方馳把東西整理完,跟領隊一塊兒去找石頭壘灶生火。
馬亮估計是累了,躺帳篷里露出來兩條腿,眼睛一閉就不動了。
“你這體力不行啊,”孫問渠踢了他腳一下,“像我這種年輕力壯的還能再翻倆山頭。”
“那是,我這體,體力平時就攢不下,下來,”馬亮說,“跟你這一,一到晚上就只能抱枕,頭的青壯年,不,不能比。”
“你等著,”孫問渠指了指他,“我明兒回去就給你畫張像,就畫一張嘴。”
馬亮躺帳篷里笑了好一會兒:“你兒,兒子那畫,還沒畫好,呢吧?”
“畫好了,”孫問渠嘖了一聲,“就是沒找著機會給他,哪天給他惹急了當賠罪給得了。”
“有……病。”馬亮閉上了眼睛。
這會兒營地上很熱鬧,一幫人亂哄哄地跑來跑去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幾個姑娘在弄吃的,羅鵬那幾個還在拖帳篷,那邊方馳和領隊三五個人在壘灶,孫問渠轉了一圈居然沒找著可以干的事兒。
一扭臉看到李博文貓個腰往旁邊的林子里去了。
“干嘛去?”孫問渠追了過去。
“找點兒柴啊,”李博文說,“樹林里多,我看那邊都是松樹,松枝好燒吧?”
“別走遠了,”孫問渠還記著方馳的話,“這林子太深。”
“沒事兒沒多遠,你回去幫忙吧,”李博文揮揮手,轉身繼續往前走了,“我順便看看有沒有蘑菇。”
正轉身想要回營地的孫問渠聽見他這句話猛地停住了腳步,猶豫了幾秒種之后,回頭跟了過去。
“這里頭能有嗎?”他問。
“不知道啊,”李博文在前面走著,“上回那個就是差不多這樣的林子吧,早知道應該找人問問是個什麼蘑菇,沒準兒市場上就有賣呢。”
“怎麼沒問問你爸。”孫問渠跟在他身后幾步慢慢,這林子比之前的要密一些,加上現在太陽已經開始往下落了,林子里顯得有些暗。
“我問了,他都不記得跟咱倆說過這個蘑菇了,隨口逗呢。”李博文笑笑。
“是麼,”孫問渠突然有些失落,自己當年那麼在意,現在想起來都還有感觸的東西,告訴他的人卻已經不記得了,“也是啊,逗小孩兒呢。”
“咱們動作得快些了,”李博文在前面加快了步速,“一會兒去看看夕陽,這兒的夕陽特別漂亮,從這兒看過去跟超級巨幕似的一大片。”
孫問渠開始彎腰一邊在地上找干了的樹枝,一邊看著落葉下有沒有那一抹紅色。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多大一會兒孫問渠就覺得腰酸了,蘑菇沒見著,不過手里的柴已經有一大捧了。
“差不多了吧,”孫問渠直起身,“咱們回……”
幾分鐘前還在他前邊兒走著的李博文不見了。
“博文?”孫問渠喊了一聲,沒有回應,他回過頭又看了看身后,“博文!”
樹林里挺靜的,只有蟲鳴鳥叫,沒有人聲,就連營地那邊熱鬧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操,”孫問渠趕緊往回走,“李博文!”
這一嗓子剛喊出來,就覺得腳下一軟,沒等他站穩,腳下厚厚軟軟的枯葉突然空了。
灶壘好了,方馳拍了拍手上的泥:“我那兒有酒精。”
“沒柴呢,不知道有沒有人去撿點兒柴回來,”羅鵬湊了過來,“我本來說背點兒炭上來呢。”
“不怕累啊,”方馳笑笑,往四周看了看,“我去撿點兒吧。”
“不用撿了吧,”張琳拿著一袋子肉正準備往簽子上穿,“我剛看博文和問渠去林子里撿了。”
“去林子里?”方馳馬上轉過臉看著她。
“啊,”張琳指了指,“就那邊,應該是就在邊兒上撿呢……吧。”
“那現在人呢。”方馳說了一句,快步往張琳指的方向走過去,順路把自己的包拎過來背上了。
“怎,怎麼,”馬亮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從帳篷里鉆了出來,“我跟你……”
“你待著。”方馳說。
走到樹林邊上時,李博文扛著一大捆干柴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方馳看了看他身后,沒有人:“孫問渠呢。”
“啊?”李博文頓時愣住了,“他沒出來嗎?”
方馳盯著他:“你倆往哪兒去了。”
“也沒進去多深啊,我就繞了小半圈就出來了,”李博文急了,扔下柴就往回走,“我在他前頭,我返回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我還想著他比我先出……”
“站著,”方馳兩步過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往后一拽,又回過頭沖營地上的人沉著聲音說了一句,“我讓你們待著就待著,讓你們別進林子就別進林子,誰再亂來就給我滾下山!”
沒等這些人出聲,方馳背著包走進了林子里。
第17章
方馳鉆進了林子。
這片林子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一般他們本地人也不會往這里頭鉆。
這種樹林的坡度大,而且厚厚的落葉和斷裂的樹枝下面通常會有有好幾層平臺,被落葉和腐木遮蓋著都已經看不出來了,一不留神踩得不合適就有可能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