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馳切姜絲的動作也是相當熟練,感覺眼睛都沒怎麼往刀上瞅,就唰唰唰地切好一小堆姜絲,放到碗里跟肉一塊兒拌了拌。
“我不會。”孫問渠捏捏黃總的耳朵。
方馳頓了頓,轉過身往案臺上一靠,看著他:“吃會嗎?”
“會。”孫問渠笑笑。
“自己打開了吃。”方馳說。
方馳把粥煮上后也沒多停留,拿過書包背上,拎起了貓包。
不過孫問渠還靠在廚房門邊抱著黃總,看著他拎了貓包也沒有把黃總放下的意思。
“那個……”方馳只得指了指團在他衣服里只露了一個腦袋的黃總,“我要走了,貓給我。”
“你去學校帶貓?”孫問渠沒動,只是用手指在黃總腦袋上撓了撓,黃總立馬舒服得瞇縫起了眼睛。
“我拿去寵物醫院。”方馳伸了伸手。
“病了?”孫問渠低頭看了看貓。
“不是,是……拿去閹了,做絕育,”方馳說,“給我,我得走了。”
“這貓年齡不夠,怎麼也得八個月啊,這麼小,”孫問渠看了他一眼,抱著貓回到沙發上靠著,“你走吧,貓借我玩兩天。”
“什麼?”方馳愣了。
雖然黃總但從撿回來到現在兩三個月了對他沒一次好臉,但他還是很喜歡黃總的,每天陪笑臉伺候著,從來沒想過再讓它出去流浪。
現在孫問渠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要留下玩兩天?
他有點兒不能接受。
主要他還擔心,就孫問渠這飄忽不定的性格,玩兩天之后還能不能把貓還給他了。
就沖他逼自己簽個什麼服務合同的操性,搶個貓估計也不是干不出來。
“玩兩天,”孫問渠抱著貓,“怎麼,借你十萬我都借了,借我只貓就玩兩天都不干……你趕緊走,我胃疼煩得很。
”
方馳看了看時間,老李每天第一節晚自習都會貓在教室里,自己答應了要去,如果又遲到,得被老李念叨死。
“我明天過來拿。”方馳皺皺眉,放下貓包轉身小跑著出去了。
也沒時間吃飯了,方馳就在路上買了倆面包吃了,到學校的時候時間還算正好,他連跑帶蹦地往四樓教室跑上去。
到四樓拐上走廊時,拐角站著幾個人,方馳沒細看,估計是躲那兒抽煙的,都到這會兒了,那些老師怎麼拉怎麼拽都提不起來的,基本已經沒有人管。
在方馳要轉彎去教室的時候,拐角里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這不方馳麼,跟你小情兒前后腳啊。”
方馳猛地停下了腳步,退了一步往角落里看過去。
四五個人站在那兒,五班六班的都有,方馳在兩個人身后看到了靠墻站著的張健。
他往樓梯下邁了一步。
張健馬上往后縮了縮。
但緊跟著的是幾個人的哄笑,不知道是在笑張健那句話,還是在笑張健的這個動作。
也或者就是在笑剛為肖一鳴出了頭的自己。
“干什麼呢!”三樓傳來了老李的聲音,“不上自習就回去!在這兒堆著干嘛!”
方馳盯了一眼張健,轉身快步穿過走廊往自己班教室走過去,身后還能聽到幾個人跟著上來時邊說邊樂的聲音。
方馳走進教室時表情估計不太好看,前排正說話的幾個人看到他都閉了嘴。
心里說不清什麼感覺。
惱火,煩躁,憤怒,還有不安,或者說是想回避卻怎麼也甩不掉的恐懼。
梁小桃見了他剛一抬手想說話,看到他的表情之后愣了愣:“怎麼了?”
“沒。”方馳坐下,把書包里的卷子抓出來往桌上一扔。
“是不是……”梁小桃湊過來,話說了一半又停住了,掏出一盒牛奶放到他面前,“喝嗎?黃桃味兒的。”
方馳沒出聲,拿過來插上吸管狠狠地幾口就把盒子吸癟了。
“哎喲,這是餓了小半輩子啊,”梁小桃感嘆了一句,“我還有幾袋手撕豆腐,吃嗎?”
“不吃。”方馳低頭開始寫卷子。
一晚上他都跟學霸似的埋頭寫卷子和看書,腦袋都沒抬過,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得流淚了。
最后一節自習過了一大半的時候,在教室答疑的老師走了,方馳把桌上的東西一收,胡亂塞進了書包里。
“走了?”正在跟旁邊的人商量吃什麼宵夜的梁小桃問了一句。
“一會兒。”方馳應了一聲,書包往桌上一扔,走出了教室。
六班的教室里也沒老師了,一晚上復習累了的人這會兒都有些放松,不少在聊天兒的。
方馳一腳踢開了教室前門走了進去。
教室里的人全停下了,都看著他。
方馳往教室里掃了一圈,發現張健坐在靠近后門的最后一排,忍不住嘖了一聲,早知道踹后門了。
他又退出了教室,走到后門。
后門沒有關,他再次走進去的,張健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站起來就想跑。
方馳一步跨過去揪住了張健的衣領,狠狠地往回一拽,張健踉蹌地后退著,差點兒坐到地上。
“方馳你……”旁邊有人站起來想攔。
“沒你事兒。”方馳沉著聲音說了一句,把張健拖出了教室。
第10章
方馳半拖半拽地把張健弄到了走廊上,張健掙扎得很厲害,嘴里還不清不楚地嚎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