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聽到趙宇的感慨,道:“頭型好,什麼發型都撐得住。”
她掃去祁放頸后的碎發,一點一點為他修整鬢角,說:“一會兒染完色效果會更好。”
楊光綜合造型師的意見,給祁放挑了個偏棕的顏色,還特意囑咐造型師得染得次一點兒,不均勻也行,一切為了角色服務,造型師等楊光走了,拿著染發劑沖祁放道歉:“老師可別怪我給你染毀了啊,要恨就恨導演去。”
趙宇學到了祁放自信的精髓,說:“沒事,咱祁哥都能駕馭!”
染發的時間很長,祁放中途瞇了一會兒,醒來時造型師已經不在身邊,兩個助理推著試衣架正從他身后跑到另一頭。
趙宇玩著游戲,余光發現祁放醒了,他放下手機。
“祁哥你要喝水嗎?”他問。
祁放搖搖頭,道:“還沒染完?”
“一會兒,”趙宇看了下時間,道:“十分鐘。”
祁放點點頭。
“對了,祁哥你手機有消息,震了兩下。”趙宇繼續游戲,還分出神思提了一嘴。
祁放的手機密碼趙宇是不清楚的,消息自然也看不到。
“嗯。”祁放傾身去拿化妝臺上的手機,解鎖屏幕后看了看,發消息的人是周越恒。
周越恒:晚上沒夜戲吧
周越恒:我順路過來
祁放還困頓的神經倏地清醒,一看消息已經是十多分鐘前發來的,祁放沒回復,徑直撥了通電話過去。
周越恒很快接聽。
“哥多久來?”剛一打通,祁放就急不可待問。
聽見祁放的稱呼,趙宇眼睛瞪大了些許,戳弄屏幕的手指頓在空中,他張皇地扭頭往周圍瞥了瞥,確定附近五米內無人且祁放的聲音不會被旁人聽去,趙宇才放松些許。
他熄滅屏幕正襟危坐,眸光定定地盯著祁放,又時不時扭扭頭,警惕地像在執行什麼秘密偵察任務。
“七點左右。”周越恒道:“晚上別吃劇組的盒飯了。”
祁放略笑了下,說:“下午沒戲,劇組不發飯。”
“那正好。”周越恒問:“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選嗎?”
“嗯。”
祁放沉默了一瞬,腦子里不知想到了什麼,但又正色回答:“哥選吧,我都喜歡。”
此時一個工作人員經過,趙宇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而后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想得太多,平常人聽見祁放說這話完全不會產生什麼奇怪想法。
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趙宇心驚膽戰,一會兒想到祁放戀情傳出去他被李想手撕的場景,一會兒又想到自己失業錢包空空的樣子。
越想越悲傷,越想越壯烈,等祁放打完一通電話看過去,趙宇已經快憋成忍者神龜。
祁放剛想問問他怎麼那副表情,造型師就去而復返,時間到了,她喊:“祁老師咱們走吧,去洗個頭。”
“行。”祁放站起身,經過趙宇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趙宇終于能解除危機,面色也好看很多。
染發劑被水沖走,再回到化妝室時,趙宇盯著祁放看了又看,實在很不習慣,別說他,就連祁放自己都不適應,盯著鏡子看了很久。
按照楊光的要求,染得確實比較“次”,祁放坐下時,趙宇能看見他頭頂殘留的黑一塊兒棕一塊兒的痕跡。
但忽略不均勻的染料,整體還是帥得炸眼,在造型師助理為他吹頭發的時候,趙宇對頂著新鮮造型的祁放拍了又拍。
祁放對著鏡子自拍了一張,趙宇湊過去想看,“祁哥你多拍兩張,到時候我一起發,發九宮格!”
“嗯。”祁放挑著角度拍了三張,趙宇眼睜睜地看著他打開消息框點進了置頂,給對方發完后才把照片轉到小群。
做完造型就得拍定妝照,楊光玩著幾萬塊的設備玩上癮,要親自掌鏡為大家拍照,最后因為技藝不精,被相熟的攝像師“趕”走了。
祁放鏡頭敏感度很高,也很會擺造型,拍定妝照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進展得十分順利。
楊光夸了他兩句,緊接就繼續去擺弄設備去了,祁放工作結束,趙宇帶著他隨身的東西跟著祁放離開攝影棚。
已經從祁放的通話中知曉他晚上有約的趙宇自然不會跟著當電燈泡,他本想在酒店的自助餐吃一頓對付對付,結果剛到大廳就收到了祁放的紅包。
趙宇大驚,連忙發消息詢問。
趙宇:祁哥你是點錯了嗎
祁放:飲料
趙宇收了紅包,發現祁放發了兩百塊。
他把錢退了回去。
趙宇:要不了這麼多,那飲料一箱才五十多
祁放:剩下的拿去吃飯
祁放:今天辛苦了
趙宇捧著手機在大廳感動地兩眼淚汪汪,發誓要給祁放當牛做馬,回頭一想,他確實辛苦,畢竟他身兼數職,除了當助理之外還得反偵察,那錢收得也就沒那麼燙手了。
距離七點還有一段時間,祁放回房間換了套衣服,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周越恒打來電話。
“車停在酒店門口。”周越恒說。
祁放扣上帽子,拿了個口罩戴上才下樓。
全副武裝上了車,祁放剛關上門就摘了口罩。
“哥,”他沖周越恒笑臉相迎,身子往前湊了過去。
周越恒撫了撫他的臉,挑起祁放的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