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聽他說了一大堆后終于肯停下。
“問完了?”祁放出聲道。
“還沒有,你先回答我。”李想說。
祁放挑了兩個有回答意義的問題簡要道:“談戀愛是最近兩天的事,之前沒有動靜是因為我暗戀未果。”
李想那頭緩了片刻才問:“暗戀未果…所以現在‘果了’?”
“嗯。”
李想閉了閉眼,說:“公司那邊我已經提前知會了,他們的意見是談可以,但不能被發現,自己做好防范,你之前和劉恬拍的那個廣告片還沒投放上線,雙人曖昧向的廣告合約上可是寫明了藝人不能爆出戀情的。”
“雖然你手頭只有這一個合約注明了,但你以后會簽更多代言更多合約,形式只會比現在更嚴峻,如果和那個人只是玩玩,那就玩玩,玩個十天半個月,別當真,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大家都想談戀愛嘛,很正常,我是你這個歲數的時候滿腦子也逃不開這點兒事,但還是要把主要任務擺在第一位,事業搞好了什麼人沒有,自己做到心里有數——”
“不是玩玩,也不會跟他十天半個月結束。”祁放打斷他。
李想被噎了下,久久無言,祁放卻主動道:“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做什麼,不會亂來,工作是工作,戀愛是戀愛,我分得清。”
祁放捻動窗紗,他比李想認為得要清醒得多,他清楚地知道現在還沒走到能夠放肆的位置。
李想不是頭一天認識祁放,自然也了解他做下的決定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動搖的,在電話那頭唉聲嘆氣好幾回,最后只化成一句:“你知道最好。”
窗外夜色高懸,明天就要正式開始拍攝,祁放給周越恒發了張夜景,等待回復的空隙,胡宇達的消息進來了。
胡宇達:你外套里有我送的禮物
祁放喝酒時曾脫過外套,離開才穿上,他順勢一摸,摸到一個硬質紙盒,掏出來看了眼,是一盒煙。
祁放:達哥送我煙是……?
胡宇達:不會抽吧?[壞笑]
胡宇達:讓周越恒親自教你
胡宇達:我給你倆隨的份子,別客氣
祁放抿抿唇,揚了揚眉。
祁放:謝謝達哥
他摸著煙盒,倒是真被胡宇達勾起了暢想,要是周越恒在他面前,祁放興許會吻他唇里未散的白霧。
夜里遐思總是勾人,祁放低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沒忍住反應,枕下的白襯衣被他摸了出來,祁放攥在手中,倏爾把臉埋進了衣服。
62 最好的醫生
年后溫度回升,已經不再下雪,周越恒周末本該去復健,但他翹了預約臨時找上林盂。
林盂還在診所,周越恒便直接去了他的診療室。
導診引著他進入診室,進門時林盂正在澆花。
注意到開門的動靜,林盂偏頭看過去,發現來人是周越恒,林盂頓時喜上眉梢。
“說曹操曹操到,剛我還念著你呢。”林盂放下花灑,幾步朝周越恒走來,他風風火火地推著輪椅走到窗邊,道:“快,你給我看看這盆蘭花是怎麼了,我可是按照你給的方法精心照顧的。”
林盂偏愛搗弄點兒花木,但到他手里的東西總是活不過太長時間,周越恒投其所好,在他生日時送了一盆蘭草,還找人貼心地送上了養護手冊,但此時蘭草的葉片已經發黃萎靡了,看上去奄奄一息。
周越恒撫了撫葉片,問:“多久澆一次水?”
“七八天嘛,你給我這冊子上不是寫了,”他指了指桌上放的日歷,紙上畫了好幾道紅圈,說:“我可是按著天數來的。
”
“施肥呢?”
“嘶……兩三周吧。”林盂道。“施肥我是隔段日子就施,沒記天數,差不多該施肥就放點兒。”
周越恒仔細瞧了瞧土壤,道:“上次施肥是多久?”
“前天啊。”
一旁的導診聞言,插了句嘴,說:“林醫生,你出差前不是讓我幫你施了肥嗎?”
林盂大驚,扭頭才憶起這件事來。
他出差就是最近幾天的事,也就是說這盆蘭草短短一周之內施了兩次肥。
“根燒壞了。”周越恒說著拿起旁邊的小鏟子鏟走沒化解的肥料,林盂終于知道了問題出在哪里,導診跟他道歉,林盂連忙說是自己記性出了岔子。
等周越恒把土弄好,導診已經離開了診療室,順便帶上了門,林盂心疼地看著蘭草,搖了搖頭。
“看來下次施肥的日子也得記一下。”
周越恒輕笑一聲,幫忙理了理發黃的葉片。
“還好,死不了。”
導診再回來時,帶來了兩杯咖啡,林盂端著咖啡坐下,沒再管蘭草,他看向周越恒,此時靜下來了才發覺周越恒穿了套太“年輕”的衣服。
“談起戀愛來心態都不一樣了?”林盂揚揚眉,出口便是一句調侃。
作為周越恒的心理醫生,他的感情生活自然也是林盂需要關注的重點,所以有關與祁放的戀情,周越恒并沒有瞞著林盂,也確實沒什麼瞞的必要。
注意到林盂視線的落點,周越恒低頭看了眼身上穿的外套。
“祁放買的。”
祁放同款不同色買了兩件,一件給周越恒,一件自己穿,小年輕的戀愛方式總是體現在這細微的方面,周越恒倒也沒拒絕,但他在公司都是穿正裝,只能休息日穿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