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邊車中祁榮華兩口子回頭瞥見這一幕,一個罵著“小兔崽子回家去再親能死嗎”,一個笑得開懷“年輕人就是有活力走了走了”。
祁醒嘗到滿嘴苦澀混雜的煙酒味,不由嫌棄皺眉,咬了親他的人一口。
葉行洲堪堪從他嘴里退出,唇貼著唇:“不能親?”
祁醒:“混蛋,喝醉了吧你,回家了。”
司機將他們送回家,進門沒等開燈,葉行洲把人摁到玄關墻上,又親了上來。
灼熱呼吸交纏在一塊,親吻間他有些急不可耐,更像是要把人一口吞下。
祁醒抬手扯他的頭發,呻吟出聲:“你別咬我,疼死了。”
葉行洲喘著氣停下,稍頓了頓,親吻重新覆上,比剛才更激烈。
祁醒確信,這個混蛋絕對是喝醉了。
一邊親吻著拉拉扯扯地往里頭走,外套和身上多余的飾物全部扔下地,葉行洲攬腰抱住祁醒,將他抱坐到一旁半人高的墻邊柜上,貼上去繼續親他。
祁醒抬手擦了下這個混蛋發紅的眼尾,在親吻的間隙說:“葉行洲,跟我說說話。”
最后舔了一下他嘴角,葉行洲終于稍稍退開,閉了閉眼,看祁醒的眼神有些迷蒙,聲音也啞得厲害:“說什麼?”
祁醒輕聲笑:“原來你也會喝醉啊?”
禽獸醉了更像禽獸,雖然還在拼命壓抑忍耐著,祁醒已經從他眼底的深黯里看出了欲望翻涌,只對自己的。
葉行洲慢慢“嗯”了聲,祁醒的手指順著他的襯衣扣子往下滑,指尖從縫隙滑進去,輕點著他的皮肉:“喝醉了不得讓我占點便宜。”
葉行洲炙熱目光盯著他,什麼都沒說,喉結不斷滑動。
祁醒一顆一顆解開了他的襯衣扣子,視線掃過他逐漸袒露出的胸膛,俯身湊過去,一個親吻落在了他心口上。
“葉行洲,我可真愛你。”
祁醒的聲音有些含糊,他也沒少喝酒,或許也醉了,說起這種話來半點不扭捏矯情。
葉行洲呼吸比剛才更重,抬手將他勾入懷,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扛上身。
被扔進沙發里時,祁醒順勢也將葉行洲勾了下來,仰頭再次親上他。
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熱意在身體里肆意流竄,祁醒一雙手游走在葉行洲的胸前,毫不掩飾自己急切地渴求。
葉行洲的手掌掐住他一側膝窩,捏著他的腿壓到了自己肩膀上。
潮濕而黏膩的熱汗淋漓而下,交融的呼吸被發酵得愈發滾燙,祁醒雙手攀著葉行洲全是汗的后背,受不住地討饒:“我疼,你輕點,混蛋。”
他總是這樣,明明爽得不行,卻會因為夾雜其間的些微疼痛而忍不住抱怨,如同在跟葉行洲撒嬌。
也或許就是無意識地撒嬌,但往往這種時候,只會換來葉行洲的變本加厲。
葉行洲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蹙著眉垂頭看他,祁醒被汗水模糊的視線里捕捉到他的目光,手指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祁醒,”葉行洲啞聲叫他的名字,“我是在欺負你嗎?”
祁醒的手自他背上滑至腰后,再一路下滑至他繃緊的大腿上,感受到那一處的肌肉力量,手心一片滾燙,這個禽獸全身哪里都硬,讓他難受讓他爽,讓他總是百般滋味被吊著欲罷不能。
“你不是在欺負我嗎?”祁醒艱難吐出聲音。
葉行洲低頭,吻去他額頭的汗:“我是在愛你。”
祁醒瞬間便再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在葉行洲重新俯身下來時,回抱住了他。
葉行洲的親吻跟著壓下,含情繾綣,珍而重之。
夜色更深時,祁醒在樓上房間外的露臺上曬月亮,酒不能喝了,便咬了根煙在嘴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抽。
樓下院子里種了一株矮樹,樹梢延伸到露臺前方,不知幾時爬上來了一只野貓,正和他大眼瞪小眼。
野貓是只黑貓,淺綠色的眼睛跟玻璃珠子一樣,很漂亮。
祁醒來了興致,咬著煙聲音含糊地喊它:“小東西,你從哪里來的?過來。”
野貓“喵喵”叫了兩聲,倏地鉆沒了影。
“喂——”
怎麼就跑了?
他回頭,看到剛洗完澡出來的葉行洲,皺眉:“肯定是你,把貓嚇跑了。”
葉行洲拿過他的煙,抽了兩口:“為什麼是我?”
祁醒:“當然是你,黑面煞神,貓看了你就得跑了。”
葉行洲這會兒已經徹底酒醒了,隨手彈了彈煙灰:“何以見得?”
祁醒:“難道不是?”
葉行洲:“你不就沒跑?”
祁醒:“我又不是貓!”
葉行洲嗤笑了聲,轉開眼繼續抽煙,心情頗好地欣賞夜景。
祁醒湊近過去:“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啊?”
葉行洲的視線落回他,祁醒瞪著眼睛張牙舞爪的模樣,確實像極了貓,格外好逗。
他終于慢慢悠悠地開口:“以前養過一只貓。”
這是第一回,葉行洲跟人提起從前在孤兒院養過的那只野貓,不咸不淡地說著往事,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
祁醒聽罷眉頭緊蹙:“什麼人啊,孤兒院的小孩,竟然也這麼壞,一只貓而已,都不肯放過。
”
葉行洲沒再做聲,祁醒不知道,弱勢之人一旦心理失衡,便會以欺負更弱小的生物為樂,這就是人性本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