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出現在這里,證明昨晚那些事情,確實不是自己在做夢。
一夜過去徹底酒醒了,祁醒看到葉行洲又沒好氣,昨夜他是沒力氣跟這個混蛋計較,被他的幾句甜言蜜語哄住,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算了。
翻了個大白眼,祁醒沒搭理人,爬下床,忍著腳軟和身體不適想進去浴室,心里把葉行洲罵了百八十遍。
這頭禽獸昨夜不但嚇唬他,最后做的時候還沒戴套,雖然后面幫他清理干凈了,他也爽到了,但事后帳還是要算的,要不這混蛋下次還能更變本加厲。
葉行洲的目光轉過來,祁醒正在表演金雞獨立,抬頭瞪他:“你看什麼看?”
葉行洲抬了抬下巴,隨手拿起那束花,在祁醒的目光注視下,準確無誤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連同那張卡片一起。
祁醒一愣,不可置信地提起聲音:“你有毛病嗎?你又扔我的花!”
“占地方。”葉行洲冷著臉說,注意到原本放花的位置后面還有個黑色的小盒子,順手拿過去。
是祁醒先前在別的城市路演買的那個領帶夾,葉行洲打開看到,眉頭動了下:“這也是你那位相親對象送的?”
“你扔,你繼續扔。”祁醒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干笑著一副看戲的表情看他。
葉行洲不出聲地回視片刻,把盒子放了回去。
祁醒嘴角抽了抽,竟然不扔了,扔了他就把信用卡小票拿出來,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上面自己的簽名,再讓他滾去撿回來,竟然不上當了?
葉行洲掐了煙,坐進沙發里,仰頭看向他。
祁醒嗤笑:“別裝逼,看看你這張臉,快腫成豬頭了。
”
其實他是有點心虛,昨晚天黑還不覺得,也可能是過了一晚浮腫更明顯,反正葉行洲這臉是徹底不能看了。
他昨晚氣上頭又喝多了,都沒意識到自己下手這麼狠,這應該是他把葉行洲揍得最慘的一次,雖然確實是這個混蛋咎由自取。
葉行洲卻不以為意,神色不動半分,依舊盯著他。
祁醒挪開視線,踢了他一腳,進去了浴室洗漱。
再出來時,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懶得去樓下餐廳吃早餐了,打了個電話讓助理幫他叫客房服務送餐,掛斷前聲音一頓,吩咐人:“你去附近藥店看看,臉上又青又腫的有沒有什麼能消腫的藥膏,買一支過來。”
剛掛了機就被葉行洲伸手攥坐下,祁醒皺眉,坐到他腿上倒也沒動,粗聲粗氣道:“干嘛?”
葉行洲盯著他的眼睛兩秒,冷不丁冒出句:“我喜歡你。”
說著甜言蜜語,臉上卻沒大表情,像被人設定的程式化表演一樣。
祁醒:“沒點誠意。”
葉行洲:“怎樣才算有誠意?”
“你說這幾個字時不能表情溫柔點?聲音甜蜜點?眼神陶醉點?你這是表白還是討債?”祁醒伸手戳他的臉,專往傷處戳。
葉行洲似乎想了一下,眉頭漸舒展開,眼里浮起了一點笑,溫緩了聲音:“我喜歡你。”
“……”祁醒莫名其妙紅了臉,手上動作停住,舌頭有些打結,“別說了,說多了不值錢,免疫了。”
葉行洲提醒他:“你昨晚也說了這幾個字。”
“有嗎?”祁醒裝傻,“我喝多了,忘了。”
葉行洲的眸色略沉,祁醒回以微笑,他說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他昨夜差點嚇出心臟病,哭得稀里嘩啦,要多丟人有多丟人,怎麼都得找回場子。
葉行洲捏住了他的手,祁醒立刻哼哼:“我手疼。”
他的左手手腕又紅又腫,也不比葉行洲好多少。
葉行洲視線落過去,幫他揉了幾下,祁醒倒吸氣:“別揉了,越揉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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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行洲放輕了動作,拇指腹按著他手腕內側。祁醒側身坐在他腿上,姿勢親密無間,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葉行洲的呼吸就在頸側,祁醒有點心癢,想著他們這算從炮友更進了一步嗎?應該是的吧?葉行洲說了喜歡他,他也說了喜歡,……好吧,他剛沒承認。
早知道不裝失憶好了,祁醒隱約后悔,抬眼間觸及葉行洲淡定眼神,按捺住了,不能說,再說出來多沒面子。
“你到底來這里干嘛的?怎麼事先都沒說一聲?”
他沒話找話地問,總不能葉行洲真就是看到他發的朋友圈,不遠萬里跨太平洋來捉奸吧?
“來找這邊的人談筆生意,過兩天要去趟拉斯維加斯,你跟我一起去。”葉行洲一句話打破祁醒的臆想,他是來談生意,順便捉奸的。
祁醒:“沒空,我爸還等著我回國匯報工作。”
葉行洲:“不差這幾天,跟他請假休假。”
祁醒:“……我考慮考慮。”
能去玩他當然樂意,但被他爸知道就麻煩了,尤其是跟葉行洲一起去。
葉行洲打定了主意要帶上他,也不在意他怎麼說:“今天幾點敲鐘?”
“九點半,”祁醒添了句,“你就別跟著去了啊,現場會有國內媒體拍照采訪,葉少不想這副模樣被人拍下丟了威風,還是少拋頭露臉的好。”
葉行洲沒有揭穿他那點小心思,本來也沒打算跟著一起去。
二十分鐘后,早餐送來時,助理也把藥膏買回來了。
祁醒拿了藥膏,坐回葉行洲身上幫他搽,嘴上念念有詞:“真可憐,腫成這樣會不會破相啊?這得幾天才能好?你還能出去見人嗎?會影響你談生意嗎?要是被你那些對頭看到,可不得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