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行洲的聲音冷硬,祁醒憋著氣:“餓一頓是不會死,但現在這樣,你的保鏢想在這深山野林里撈我們兩個,估計也沒那麼容易,誰知道還要餓幾頓。我是自找的,可我報復你有錯嗎?你說說你之前都做了什麼?你這個強奸犯,換個氣量小的,非跟你魚死網破不可,揍一頓是便宜你,沒捅死你沒把你送局子里是我要臉。”
“要臉?”
葉行洲的聲音略略一頓,目光在他臉上停了片刻,語氣不明:“是挺要臉的。”
祁醒直覺自己又被他諷刺了,氣得難受:“你說話不這麼難聽能死?我餓了都不行?我就是想吃東西怎麼了?”
他從小到大都沒遭過這個罪,認識面前這個混蛋后倒霉的事一樁接一樁,就沒一天順心過,偏罪魁禍首還是這副態度。
祁醒越想越委屈,他就該一走了之,也不用現在在這里聽葉行洲冷嘲熱諷。
葉行洲沉默看著他,林間黯淡的光線放大了祁醒的負面情緒,沒了那些浮于表面的盛氣凌人和跋扈囂張,小野貓終于蔫耷耷地垂下了腦袋。
明明是最好的報復機會,卻又選擇了回來。
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自覺地在他面前展露脆弱和委屈。
再高傲的貓,終究也只是一只貓而已。
“左邊,”葉行洲的視線落向祁醒左后方,“好像是棵梨樹,你撿根樹枝去試試,應該夠得著最下面的。”
祁醒一愣。
他已經做好了再被這人奚落的準備,葉行洲竟然轉了態度?
“不是說餓?”葉行洲提醒他,“這種野梨未必好吃,你想吃就去弄幾個來。
”
祁醒哼了聲,轉身過去。
幾分鐘后他抱著七八個大小參差不齊的梨子回來,往葉行洲身邊一坐,自己挑了個最大的,扔了個最小的給葉行洲,胡亂在衣服上擦了下,送進嘴里一口咬下,然后便酸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呸”一聲,咬進嘴里的那塊立刻又吐了出來。
葉行洲仿佛早料到如此,欣賞著他滑稽模樣,接到手里的那顆梨碰也沒碰。
祁醒氣呼呼地把摘來的梨子都扔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這梨又酸又澀,還騙我去摘來吃?”
“我提醒過你了,”葉行洲淡定道,“知道自己容易被騙,以后就少出歪招算計人,免得每次都挖坑把自己埋了。”
祁醒再次肯定,這個混蛋就是故意的。
葉行洲在他扔掉的那些梨子里挑了挑,選了兩個個頭適中,表皮顏色偏深的遞過去:“試試這個,應該沒那麼難吃。”
祁醒斜了一眼,不太信。
葉行洲:“我還騙你有意思?”
祁醒猶豫了一下,肚子咕咕叫,到底接了:“吃就吃。”
他勉為其難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嚼兩下,竟然真的不難吃,還是酸,但酸中帶點甜,至少那種難以下咽的澀味是沒有了。
“你自己不吃?”
葉行洲重新閉了眼,靠回去:“不想吃。”
祁醒看他這樣,估計他應該是身上不舒服,啃著梨猶豫了一下,又賤兮兮地伸腳過去踢了踢他:“你……”
下一秒小腿肚被葉行洲捏住,這人連眼睛都沒睜開,姿勢也保持不變,唯獨捏住他腿肚的手快速從上滑到下,手法極其色.情地把他小腿捏了個遍。
祁醒倒吸一口冷氣:“你他媽——”
葉行洲慢悠悠地松開手。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自己什麼樣,這也能發.情,你真是禽獸轉世的吧?”祁醒低聲咒罵。
葉行洲睜開眼,目光轉向祁醒,黑眸里平靜無波:“你知道以前得罪過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祁醒一噎:“……你嚇唬誰呢?”
葉行洲:“我死了的爸,進了精神病院的繼母,斷了財路被趕出公司的叔伯,全部都是。”
祁醒眼皮子跳了跳:“你那幾個兄弟不還過得挺好,葉老四還能開你的車出來招搖過市,他們也沒少得罪你吧,也沒看你把他們怎麼樣。”
葉行洲輕哂:“從高高在上變成看我臉色過活的狗,挺適合他們。”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祁醒堅決不承認自己得罪了他,明明是葉行洲占自己便宜在先。
葉行洲看著他,眼神如同審視:“跟我上床,爽嗎?”
祁醒變了臉色,就聽葉行洲接著說:“我可以不計較你現在做的事情,繼續跟我睡,我還可以幫你對付教訓所有你想對付的人,葉萬齊那樣的,根本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祁醒:“你下午還說最后一次,你個神經病說話跟放屁一樣。”
“我改主意了,”葉行洲幽幽道,“是你自己回來的。”
祁醒皺眉,簡直莫名其妙,這人什麼邏輯。
“反正你也爽到了,如果不爽,你不會再送上門,讓我得逞第二次。”
葉行洲直接揭穿了他。
祁醒:“你放屁。”
葉行洲:“既然無所謂對象是誰,不如就跟我,我是禽獸變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跟你算是天造地設。”
“誰跟你天造地設。”
祁醒下意識反駁,語氣卻有些動搖,真要說起來,他確實沒那麼排斥跟葉行洲上床,反正不就是個炮友,爽到了就行,無非是葉行洲過于強勢的態度讓他惱火,而且被壓的那個是他,太過丟人所以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很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