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摔門聲響過后,腳步聲快速遠去。
葉行洲抬手摸了一下剛被祁醒揍過的地方,對面酒柜的深色玻璃模糊映出他狼狽不堪的臉,他不在意地舔去嘴角滲出的血,神情波瀾不驚。
保鏢再次進來,問他那個男生要怎麼處理。
葉行洲重新點了根,淡聲吩咐:“拿錢打發了吧,讓他聰明點就對今晚的事情失憶,以后離祁少遠點。”
吩咐完事情,葉行洲深吸了一口煙,慢慢瞇起眼。
祁醒激動時一邊瞪他一邊喘氣的模樣還在眼前,被自己做著最禽獸的事情,在最初的不適之后,這小少爺感受到更多的卻是亢奮,情緒隨之高漲,罵人的力氣也跟著回來,爽了罵,不爽了也罵,那些咒罵人的話斷斷續續,聲音支離破碎沒有一句完整,卻不肯低頭,舒服了便伸腳踹他,不舒服時更要踹他,一邊哭一邊罵,一邊罵還要一邊踹人、咬人。
有點可惜這麼快就把人放走了,說好的一次就放過果然不夠,他食髓知味了。
祁醒快步下樓,強迫自己忽略身上不適,走出酒店,被冷風一吹,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頭疼、身體疼、心肝肺也疼。
這一晚上的荒唐經歷對他來說無異奇恥大辱,大概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但今晚又確實是他自己送上門的,助興藥是他讓人帶來的,連套和潤滑的東西也是他出錢讓那男生買的,最后全用在了他自己身上,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一開始他確實很抗拒,但或許是葉行洲太厲害,又或許是那藥確實夠猛,再多的屈辱和憤怒最終也折服在本能的反應和刺激下,他被迫沉溺其中,嘴上罵得再兇,身體卻選擇了誠實配合。
一如葉行洲所說,配合還能讓自己好受些,更別說他在當中感受到的還遠不止“好受”,那種叫他頭皮發麻的過電感一波接著一波,他根本無從抵擋。
可要他就這麼咽下這口氣,不可能,新仇舊恨加一塊,他必須得給那個畜生一點教訓。
一路上想著這些事情,身后響起尖銳刺耳的車喇叭聲才叫他拉回思緒,祁醒看一眼已經轉綠的交通燈,一腳踩下油門,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祁少,有事?要出來喝酒嗎?”
接電話的是楊開明,那邊是鬧哄哄的背景音,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又在夜店里瀟灑。
祁醒開門見山說:“你給我找幾個人,地痞流氓就行,要機靈點的,找機會套葉行洲的麻袋,給我揍他一頓,最好揍得他半身不遂。”
楊開明:“……?”
祁醒提起聲音:“不吭聲什麼意思?很難辦?你不是最擅長做這事?”
“那也不是,”楊開明猶豫說,“真要這麼做啊?”
祁醒:“必須做。”
楊開明:“但葉行洲他那個人……,祁少你不怕被他報復嗎?”
祁醒沒好氣:“你不會做得小心點,別讓他知道是我們做的?”
楊開明無奈:“行吧,但那位葉少出行身邊一般都有保鏢,確實沒那麼容易,得等等機會,不過祁少,你總得跟我說下為什麼吧?”
祁醒閉了閉眼,先前的一幕幕在腦子里揮之不去,但最讓他不痛快的,卻是葉行洲那雙從始至終一直冷靜自持的眼睛,那個人像半點沒有被藥物影響,始終鎮定,明明是頭發.情的惡狼,強迫自己做著最無恥下流的勾當,偏要裝著像個人,甚至那個人身上衣服都沒怎麼亂,襯衣只解開了最上面兩顆扣子,下身也只拉開了西裝褲的拉鏈。
真正的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楊開明:“祁少?”
祁醒回神,恨道:“沒有為什麼,我看他不順眼,就想揍他。”
楊開明心說你這咬牙切齒的語氣,不是殺父之仇就是失身之恨,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那好吧,你等我好消息吧。”
電話掛斷時,短信消息里進來了一張照片,來自陌生號碼。
祁醒順手點開,下一秒用力踩下急剎車。
照片是他剛在酒店房間里低頭穿褲子的背影,不是什麼露點照,但配合扔了一地的衣服、用過的套、沒擰上蓋子的潤滑劑,荒淫氣息突破屏幕。
后面還跟了一句。
“要發給林知年嗎?”
祁醒直接砸了手機。
第22章 有約
祁醒一路憋著氣,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二點,輕手輕腳進門,結果他老子還在客廳看電視等他。
照舊免不了一頓訓,祁醒左耳進右耳出,聽到那句“你什麼時候能爭氣點,學學葉行洲那樣的”,頓時又氣上頭,你兒子我被人開!苞你還說他好呢。
他不高興地嘟噥:“爸你這麼看得起葉行洲,你去收他做干兒子好了。”
然后也不管他爸再說了什麼,直接滾回自己房間了。
進門上鎖,祁醒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趴,腦袋埋進被子里,半天才長出一口氣,然后又“嘶”了聲,翻身的動作牽扯到剛被過度開發的地方,疼得他齜牙咧嘴。
葉行洲這個畜生。
再怎麼罵罵咧咧,他也不得不爬起來,翻出從葉行洲那里搶來的藥膏,脫了褲子胡亂給自己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