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現在還讓他孫子奸計得逞了,不知道用的什麼詭計多端的手段……
想一想,還好前世他孫子沒把紀沅給追到手,這要是追到了, 他老戚家的名聲還要不要?面子還要不要?這妥妥的不思上進的蠢妃!
但是想到前世……他孫子可比這輩子聰慧多了, 能文能武, 顏值還高,果然是現代社會發達了,人也會變白癡嗎……
看到紀沅給他剝橘子, 應老爺子就氣得肝疼。
拐杖蠢蠢欲動, 就想招呼到應舒渙腿上。
應舒渙感應到什麼,連忙坐直了。
紀沅看到老爺子, 如今換了個身份, 加之一些自己的猜測,心情也有些復雜。
老爺子請他坐下,兩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 卻叫應修和應禮微妙的察覺到不對。
爺爺對小輩一向都很寬厚、溫和。
對趙婉芝、許攸也是和藹慈祥, 但他總歸是長輩, 畢竟,上位者總有一些威壓。
只是他對紀沅卻大相庭徑, 明明和紀沅是平坐的, 應修跟應禮愣是覺得爺爺有些……尊敬?謹慎?還是顧慮?
總之, 說不上來, 一家子人各有想法。
老爺子家里什麼都齊全, 元宵吃了餃子,一家人坐在沙發上閑聊。
應修一開始還有些大哥的風范,能端著, 后來就不行,直接被紀沅跟應禮的談話內容給吸引了。
紀沅這個人,如果想要表現的話,口才是非常了得的。
他愛看書,前世就愛看雜書,因此什麼都了解一點,什麼都知道一點,應修跟應禮瞬間就被他淵博的知識給吸引了。
加上他講話永遠不緊不慢,氣定神閑,有一股領導氣質,讓人不由心生好感,為之折服,兄弟倆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發問,哪怕是一些刁鉆的問題,紀沅也能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的解釋。
一轉眼,就到晚上八點了。
兩兄弟還沒聽夠,正準備繼續問:“那江丞相年輕的時候真的罵過那位新君?”
紀沅笑道:“罵的。還被人聽了個正著。這是他故意的,他早有擇紀幼卿為主的意愿,只是這人拿喬的很,要試探一番紀幼卿是否為他明主,便在國子監門口先大罵一通,引起紀幼卿的注意,隨后紀幼卿求見,他又借口遠游、走親、訪友等,讓紀幼卿尋他不到……”
“呵呵,是有些拿喬。”應修笑道。
“江映月是當世大賢,齊恒公見東郭先生也求見了五次才見到,紀幼卿這才四次,他想要成就霸業,非江丞相不可。”
紀沅笑了笑,沒說話。
應舒渙卻不樂意了,心想紀沅還沒跟他講過這麼多話呢,心里吃味的厲害,便在茶幾上搞些小動作,催他兩個哥哥趕緊滾。
應修對應舒渙向來有求必應,見到自己弟弟給自己使眼色使的眼睛都要抽筋了,也不好意思耽誤小兩口的獨處時光,站起身準備走。
但他剛站起來,卻又坐回沙發上。
“剛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應修禮貌的開口。
紀沅在內心默默吐槽:你都這麼說了,肯定是想講啊,我還能堵住你的嘴嗎?
見紀沅默認了,應修“呵呵”一笑,溫和道:“其實,這事兒應該是爸來問你們,比較妥帖。不過,我既然在這里,代替他問一句也不過分。小紀,你跟阿渙有復婚的意思嗎?”
這一問,全家人的背都坐直了。
特別是應舒渙,他其實老早就想問紀沅,能不能跟自己復婚了。
但是他害怕紀沅剛剛答應自己,才跟自己談戀愛,就談到復婚……太著急了,他怕適得其反。
應舒渙猶猶豫豫,一直不敢講。
如今被大哥拿到臺面上來,他心里給應修點了個贊:大哥干得好!
紀沅陡然被問到這個,不覺嚴肅起來。
想起他跟應舒渙之間發生的酒后事件,承諾道:“我一定會和他結婚的。”
嗯,他可不是那種占了別人便宜之后不負責任的孟浪之人,紀沅的家教非常好。
應大哥:……好嚴肅!
紀沅思考片刻,認真道:“只是現在不能立刻結婚……”
應修道:“啊,我知道,我是說,如果你們真的打算復婚,那不如從訂婚開始吧?”
應舒渙心里忽然一涼。
他猛然想起,之前第一次跟紀沅結婚的時候,兩人什麼都沒辦。
就只有一個不尷不尬的酒席,兩家人最后還鬧得不歡而散。
別說結婚了,當時連個訂婚禮都沒有。
應舒渙這樣的家庭,結婚沒有訂婚禮,可以稱得上是敷衍至極了。
他還怕紀沅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種種,連忙岔開話題:“要辦的!還沒到時候,等我和紀沅商量一下,再說。”
應舒渙看著老爺子,應老爺子表情一言難盡。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應舒渙,應舒渙有所感應,跟在應老爺子身后。
到了書房,應舒渙道:“爺爺,你要跟我說什麼啊?”
應老爺子道:“你真的打算和紀……小紀在一起?”
應舒渙:“當然。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你別棒打鴛鴦了,他喜歡我的,早跟你說了,我要跟他永遠在一起。你要是給他錢,讓他離開我……他肯定不會,他現在很有錢,以后要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