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不大,應舒渙卻停住了,只是,短短一秒,他就強勢把紀沅的手給撤下去,堅定不移的剝下了他最后一件衣服。
紀沅仰著頭,瞇著眼只能看到頭頂上的閱讀燈。
刺的他的眼睛微微發疼,他曲著腿無法合攏,只能夾著。
漸漸地,他的雙手攀附在男人的背上,就像一個擁抱一樣。
兩人在床上滾到了一起,吻的難分難舍。
應舒渙拉開酒店床頭的柜子,摸到了瓶裝的、盒裝的東西,他有些急切的將它們抓了出來。
紀沅的氣息斷斷續續,耳邊回響的都是水嘖聲。
就在這時,房間門不合時宜的敲響了。
“咚咚”兩聲,如同驚雷,讓應舒渙和紀沅同時停下了動作。
雙唇分離的時候,發出了輕微的水響。
應舒渙低垂著眼,將紀沅此時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雙眼迷茫,蒼白的臉色泛著紅,怔怔地看著他。
袁輝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小應啊!我給大家準備了一點解酒藥,給你送來了!”
房間里沒有聲音。
袁輝煌暈乎乎的,又握著拳頭錘了兩下:“小紀!小紀在嗎!是不是睡啦!?我給你倆送解酒藥來了,不然明天你倆起來難受!”
“小——”袁輝煌猛地敲空了,開門的是應舒渙,男人背著光,袁輝煌被酒精糊住的大腦,竟然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如果他還清醒著,就可以看到應舒渙的臉色有多麼恐怖了。
袁輝煌慢吞吞的把藥塞在應舒渙手中,囑咐道:“趕緊吃啊……還有解救糖那……我知道你小時候最愛吃糖了……”
應舒渙開口,嗓音低啞,帶著還沒有結束的愛欲:“……我謝謝你啊。
”
袁輝煌“嘿嘿”一笑,打了個酒嗝,揮揮手:“沒事沒事……應該的應該的……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袁輝煌走后,應舒渙并沒有直接回到房間,而是站在門口沉默了很久。
他的房間正對著酒店八樓的空中花園,對門就是空曠的景色,冷風攜裹著大雪往他臉上一吹,把他吹清醒了不少。
他剛才……差點兒……
要是袁輝煌不來打岔,應舒渙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到哪一步,明天早上起來又該如何收場。
他趁紀沅喝醉了,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點竊喜,乘人之危,占人家便宜,還差點兒做到無法挽回的一步……
不過,就算是沒有最后一步,現在這樣,明早起來也無法解釋。
應舒渙的心情十分復雜,他不后悔自己做了這些,也害怕面對明天早上的紀沅。
他是一個膽小自私的男人。
應舒渙捂著臉,露出漂亮的雙眼,后知后覺的慌張起來,臉全都紅了,從脖子一點一點蔓延到臉頰:天哪……我怎麼這麼過分!!
他回到房間的時候,紀沅已經不在床上了。
浴室中響起嘩嘩的水聲,應舒渙撿起地上扔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有他的外套,也有紀沅的,他揉成一團,塞到柜子里,然后拉上窗簾,背對著浴室,坐在床上。
半個小時之后,水聲停止了。
應舒渙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店沐浴露的香味。
皮膚感受到了一陣霧騰騰的水汽,接著床震動了一下,應舒渙轉頭看去,紀沅頭發還是濕的,就躺在枕頭上準備睡覺了。
他猶豫了一下,把紀沅半哄半抱的拉起來,給他吹干了頭發,期間,兩人沒有一句交流。
應舒渙給他換了個干燥的枕頭,看著他乖巧的睡姿,毫無防備的神情,心中愛意無限,難以自制的用手撫上他的臉頰,神情專注的看了好一會兒。
片刻后,他到了浴室洗了個澡,摘了隱形,露出了一雙湛藍色的瞳孔。
應舒渙動靜很輕的走到房間內,沒敢跟紀沅睡一張床了。
穿上酒店準備的睡衣,應舒渙半蹲在床前,有點傷心的開口:“對不起……我……”
他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想想,自己就是故意的。
哎,此路不通。
應舒渙還是有那麼一點想要挽救的想法,猶豫半天,繼續說:“我走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昧著良心再跟紀沅躺在一張床上,他害怕明早起來直接被紀沅打進icu。
追人之前……也要先有命追才行啊……
應舒渙抿著唇,打算走。
紀沅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沒睜開眼,但是說了句話:“……趕緊睡。”
應舒渙覺得自己死掉的心臟又活蹦亂跳起來,他一秒都沒猶豫,直接爬上床,睡在了另一頭,兩人中間隔了還能睡下兩個人的距離。
應舒渙躺下來,才開始有多余的力氣思考紀沅話里的意思。
讓我睡在床上……是不是就原諒我了?
不不不,也不一定……
畢竟我大晚上搬出去開另一個房間,明天劇組里肯定所有人都知道,紀沅是為了不想鬧誤會才留下我的吧……
他輾轉反側的想了很多,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
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酸酸甜甜,緊張的一絲睡意都沒有,在床上干瞪眼。
應舒渙等到紀沅睡著了,才悄悄地把自己挪過去一些。
他聽著紀沅平穩的呼吸聲,膽子大了起來,伸手慢慢地摟住了紀沅的腰,讓他將他抱在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