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應舒渙嘀咕。
慕幼蘭心疼的要死,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應舒渙,又想哭。
應許安撫了她幾句,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陪床的紀沅身上。
紀沅也覺得自己不該呆在這里,耽誤了人家一家三口的敘舊。
他禮貌的出去,慕幼蘭和應許對視一眼,過了會兒,應許也出去了。
他在走廊上叫住了紀沅:“小紀。”
紀沅停下腳步,中年男人微笑道:“最近生意做得怎麼樣?”
開場白不算時髦,也不算老土。
紀沅對應家父母的印象談不上好,但是肯定也不壞,大部分時間是無感的。
應許是個很會談話的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合作上的事情。
他跟紀沅說話時,沒有用長輩的語氣,而是用一種生意人的口氣,跟紀沅慢條斯理的談著,謙遜有禮,讓紀沅能夠察覺到他的尊重和誠意。
紀沅確實感受到了,他對應許改觀了不少。
其實,跟應許合作,也在紀沅的計劃內。
畢竟應家在房地產圈內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是建京的行業龍頭,原因科技如果想要做的很大,攤子鋪開,勢必就要和應家建立聯系。
而應許來跟紀沅談話,身份是平等的,也不是用曾經的“公公”身份來壓他,是拿出了足夠多的條件和豐厚的利潤,打動了紀沅。
慕幼蘭在房間內,看著門外的兩人。
慕幼蘭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因為她能看得出來,紀沅現在非常優秀,優秀的她都有點后悔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他瞧不上的兒媳婦被趕出家門之后,最后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甚至都可以跟應許站在同一個地位談笑風生。
要知道應許在建京地位,那是非常高的,紀沅短時間坐到了和應許平等交談,都稱得上是奇跡了。
但是,她對紀沅做的錯事實在太多了,她知道紀沅是不會原諒她的,她也不奢求得到紀沅的原諒。
她的高傲也只僅僅是跟紀沅道歉,絕不會低三下四去求他回來。
畢竟,慕幼蘭知道自己怎麼做都挽回不了,而且也會顯得自己很虛偽,再說了,更重要的是丟人。
她能做的,就是少出現在紀沅面前,如果自己兒子真的喜歡他,那她就選擇默認和支持。
慕幼蘭心里滋味兒陳雜,憂思重重。
-
紀沅跟應許拍板了合作項目,一個禮拜之后,江映月就會親自到應氏集團中走流程,簽合同。
晚上,應舒渙躺著不舒服了,開始折騰醫生和護士。
起因是他覺得身上臟的不得了,吵著要洗澡。
應舒渙身上傷口這麼多,醫生是肯定不同意他洗的,只好退一萬步,給他安排一個貼身護士。
結果應舒渙說什麼也不干,一會兒說自己是潔癖,一會兒又說人家是男的,手勁兒大,他皮膚受不了。
給他換個女的吧,他又說人家會占他便宜,反正當紀沅的面鬧了一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紀沅算是明白了,他哪里是什麼潔癖,他就是在等自己開口答應幫他。
應舒渙的這點小任性他還是可以滿足的,紀沅看穿了應舒渙的表演之后,十分無奈的答應了。
只是苦了給他查房的醫生,先是眉頭皺的死緊,現在終于松了口氣。
醫生對紀沅說:“那就辛苦家屬了。
”
紀沅點點頭,醫生的目光在紀沅臉上停頓了一下,看紀沅有點眼熟,但是具體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遲疑地看了一眼:“我們是不是在醫院見過?”
是見過的。
紀沅的記憶力很好,所以在醫生進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把醫生給認出來了。
當初,他因為身體十分虛弱的緣故,到建京市中醫院就診過,當時給他診斷的就是這位醫生,紀沅記得,他是中醫院的一位專家。
可想而知,慕幼蘭他們對應舒渙有多在乎,這樣一名專家中醫,現在淪落到來給應舒渙查房。
紀沅還記得,他在中醫院看病的時候,給這個醫生補全了陳康雜論的一部分遺失的古方。
只是,現在自己的變化太大了,從當初的那個胖子,到現在萬眾矚目的大明星。
別說是醫生看不出來了,當時他瘦下來的時候,連跟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應舒渙都沒能看出來。
紀沅笑道:“可能我是大眾臉吧。”
他沒有揭開這段過往,醫生同樣也沒有深究,笑道:“太謙虛了,你要是大眾臉的話,那我們普通人還怎麼活啊!”
兩人笑笑,一個出了門,一個坐了下來。
晚上八點,應舒渙強調自己要洗澡了。
紀沅幫他脫外套,他又扭捏起來,沒了上午死活要紀沅給他擦身體的奔放。
紀沅冷著臉,嚇唬他:“脫不脫?”
應舒渙沒轍了,只好脫了上衣,那塊玉又落到了紀沅眼中——沒錯!紀沅之所以答應給應舒渙擦身體,心里也是有打一些小九九的,他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仔仔細細地看看玉到底是什麼樣的。
紀沅打濕了毛巾,慢吞吞地擦著應舒渙的上半身,目光卻似有似無的落在了玉上面,專注的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