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戴著, 藏在衣服里, 偶爾露出一段紅繩, 粉絲還效仿過他, 也跟著戴紅繩。
如果遇到節目需要, 要求他摘掉玉佩,也是由經紀人小王保管著。
只是,紀沅看起來不想多問。
他失態的神情只是一剎那, 很快,他就恢復如初,放下了手中的玉佩,轉而捏了一下應舒渙的腿:“還疼嗎?”
應舒渙這才記得“腿疼”,連忙“哎哎”的叫喚了兩聲,撒嬌道:“痛的,痛的……”
事到如今,紀沅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他在裝病,只是,他不想拆穿應舒渙,垂著頭,露出潔白的后頸,藏住了自己臉上的情緒。
應舒渙識趣的沒有說話,他感覺到紀沅的情緒有些低落。
此時,紀沅不僅僅是情緒低落。
他的心里也是亂成了一團。
沒想到前世怎麼也找不到的玉佩竟然會出現,不,紀沅下意識否認自己,剛才看的太匆忙,只能憑著直覺確定這塊玉恐怕是前世的另外半塊,可冷靜下來之后,諸多疑惑又從腦海中冒出來?
它是古董嗎?是流傳下來的嗎?它真是前世的半塊玉嗎?
前世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半塊玉,如今卻出現在應舒渙的脖子上,難道不是巧合嗎?
紀沅心想,是不是需要再確定一下這玉的樣式,畢竟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
只是,現在已經錯過了看玉的最好機會了。
如果再問應舒渙索要玉佩,一定會引來應舒渙的懷疑……
呼,只能下次找機會看一下,并且,下次看的時候也要小心一些。
紀沅又想起自己丟失的記憶。
他并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是他一直選擇逃避。
紀沅在絕壁谷受到了毒氣的影響,鬼門關走過一趟之后,遺失了一小部分記憶。
但因為記得付落、付鳶和師父師娘他們,因此對遺失的記憶并不放在心上。而且絕壁谷一戰是他前世今生都無法忘記的噩夢,紀沅其實有一種逃避心理在作祟,甚至還有些慶幸自己忘記了這一段,否則,又如何能夜夜安眠。
但是現在,紀沅覺得自己不能因為逃避就不去找回自己的記憶,他想起自己失落的記憶,心里就空蕩蕩的,紀沅有預感,他或許失去的不是他自己想的什麼不重要的記憶。
也許,他失去的記憶很重要呢?
前世是沒有辦法解決失憶的問題,但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專門的心理醫生負責創傷后的治療。
紀沅曾經在書籍中看到過關于戰后心理治療相關的知識,他心中有了一個決定,他想要找回這些記憶。
可找回記憶之后呢?
如何面對噩夢般的過去……
紀沅的心情沉重起來。
忽然間,他手臂微微一癢,眼眸動了一下,看見應舒渙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模仿著走路的樣子,輕輕地點著他的手臂,一點一點的走向他,一路“走”到了他的手背,食指敲了敲紀沅的手背。
他聽見應舒渙干凈的嗓音,小聲地試探:“小軟哥哥為什麼傷心呀?”
紀沅那一瞬間真的一下就不難過了。
這非常奇妙,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非要來形容,就像暴雨天得知今天不上班,就像夏天吃到西瓜尖,他的心一下就跟棉花似的蓬松起來。
應舒渙敲敲他的手背,似乎不打算等他回答。
紀沅心里一動,捉住他的手指,將他反手握在手心中,沒有放開。
紀沅手心的溫度通過手指傳到了應舒渙的心里,應舒渙在這一瞬間,心臟都爆炸了,耳朵嗡嗡地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似乎全身上下就剩下了兩根指頭。
他們就這樣誰也沒有開口的牽著手,心照不宣的保持著曖昧。
直到救護車停下,醫院出現在他們眼前。
應舒渙還從來沒覺得醫院有這麼討厭過!
紀沅現在已經緩過神,他松開手,應舒渙差點兒反手抓住了他。
可他動作到底是慢了一拍,紀沅已經無事發生了一樣下了車。
在應舒渙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心跳聲也微微加速,耳根有些發紅,心里還有些說不清是后悔還是緊張的情緒,他剛才做的有點過了。
到了醫院就沒紀沅什麼事兒了。
救護車是經紀人小王叫的,他直接喊了建京大學中醫附屬醫院的救護車,這是建京最有名也是最好的醫院,再加上醫院的院長是老爺子的好友張楷老先生,他的兒子小張就是應家的私人醫生。
有這樣的交情在,小王首當其中的更相信建京中醫院。
紀沅空下來,才看到江玉打了幾通電話來。
沒打通之后,轉而發短信,讓他先別上微博。
因為微博上已經鬧翻天了。
#應舒渙受傷住院#的熱搜牢牢的占據這第一位,后面跟著一個爆字。
話題點進去,所有禁衛軍姐姐們都在擔心,都在哭,還有一些狗仔拍到的模棱兩可,不夠清晰的畫面。
她們不知道應舒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人傳人,謠言也越傳越過分,直到半小時之后,應舒渙工作室出來發聲明,禁衛軍姐姐們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