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十分鐘之后,這事兒才被營銷號發現, 搬上了熱搜。
@只做八卦搬運工:應舒渙取關了紀熙?是手滑?[吃驚]
[截圖][截圖][截圖]……
一共九張圖, 三章事情的來龍去脈截圖,剩下六張里面,四張是應舒渙的照片, 兩張是紀熙的照片。
評論里都在抱走自家哥哥, 誰也不敢先挑架。
不過禁衛軍的脾氣沒那麼好就是了, 粉圈內一片喜氣洋洋,認為自己兒子終于潘然醒悟, 認清楚紀熙這個吸血鬼的本質了。
凌晨四點, 紀熙的經紀人奪命連環call打給紀熙, 簡直快崩潰了:“你跟應舒渙怎麼回事?”
紀熙一夜沒睡, 打開微博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心里自嘲一聲:還能怎麼回事, 不是都看得出來嗎。
應舒渙果然是他認識的應舒渙。
知道真相之后,竟然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下。
他這麼多年苦苦維持的假象,終于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經紀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是不是手滑?要不要找王姐聯系一下公司上層問問?”
紀熙嘲諷道:“不用了, 問也就那樣。”
經紀人聽出他心情不好,語氣軟化一些:“你……是不是跟他鬧了什麼不愉快。”
紀熙破罐子破摔道:“沒什麼。總之你別管了,也別想著去找應舒渙解決這事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的熱度自然消減,你去找應舒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經紀人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紀熙:“你瘋了嗎,你是不是想挑戰一下應家的權威,你跟應舒渙作對,死得只有自己。”
經紀人嘆了口氣:“我不是幫你找退路嗎……好了你也別多想了,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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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做了一晚上噩夢。
后半夜驚醒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汗,房間里寂靜無聲,黑暗中仿佛潛伏了無數的厲鬼,它們看著他,沒有五官,有著鋒利的牙齒,盯著他的血肉,要他還命。
紀沅幾乎是搶著開了燈,溫暖的燈管暫時驅散了他心中的驚懼,紀沅坐起身體,捂著頭,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頭暈。
酒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他渾身微微發燙,像是發了低燒。
紀沅掀開被子去了趟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件睡衣渾身干爽的坐在床邊。
外面的天空才蒙蒙亮,他發了會兒呆,感到有些口渴。
打開臥室門,紀沅就看到門口坐著一團陰影,他的心狠狠地跳空一拍,還沒從噩夢陰影中走出來的紀沅嚇得后背微微弓起,擺出了很具有攻擊性的姿勢。
結果仔細一看,門口坐著的人是應舒渙,他把客廳的小沙發拖到了臥室門口,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這麼蜷縮在上面,睡得還挺安穩,紀沅開門的動靜都沒吵醒他。
他瞥了應舒渙一眼,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地在腦子里蘇醒。
他記得,自己好像喝多了……還打了他一巴掌……啊……頭疼。
紀沅尷尬地頭皮發麻,搖了搖頭,心想:真是喝酒誤事……
他蹲下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醒了應舒渙:“應舒渙,應舒渙……”
應舒渙被搖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紀沅小聲道:“你去客房睡,別睡這里。”
“你醒了?”應舒渙揉了下眼睛,勉力睜開,他看上去困得不行,而且有潛在的賴床行為,用臉蹭了蹭沙發:“幾點了?”
紀沅:“四點了,你去客房再睡會兒。
”
應舒渙坐直了身體,腦袋空白了半天,才神游似的打開客房門,把自己砸在床上。
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還聽到了紀沅帶著笑意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應舒渙從紀沅的客房里清醒了。
他瞬間睜開了眼睛,審視了一圈四周,然后“臥槽”一聲,跳到床下,再沖到客廳。
紀沅已經出門買了早餐,順便把客廳的衛生也打掃過了,靠近廚房的座子上是熱氣騰騰的豆漿,以及兩個包子,一個茶葉蛋。
這讓昨晚上睡前準備早上起來獻殷勤的應舒渙臉可疑的紅了。
靠……
睡過頭了。
哪有讓醉酒的人早上起來自己準備食物的啊。
完全沒有讓自己表現的機會。
紀沅人不在房間里,他只看到桌上留下了一張便利貼,讓他吃完了就回自己房間。
應舒渙看了一會兒,心里生出了一點想念的感覺,
他很想問問,紀沅昨晚上還記得多少,有沒有聽到自己說贖罪那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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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在海上無戰事殺青之后暫時空閑了一段時間。
他只是不想在家里面對應舒渙,因此才跑出門,看上去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江玉在公司看到他的時候挺驚訝的:“不是給你放了兩天假嗎?怎麼又到公司來了?”
紀沅漫不經心道:“來轉轉。”
江玉笑道:“你工作狂啊,你想加班我還不讓呢。”
于是企圖在公司磨蹭時光的計劃失敗,紀沅只能打道回府。
不過,都快中午了……應舒渙應該走了吧。
不然他還真的不想回家。
要不在樓下玩會兒貓吧……
紀沅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了自己小區樓下,開始近鄉情怯起來。
不不不不……
還是不能上去。
紀沅立刻調轉腳步,往小區外方向走了幾步,又一次開始后悔昨晚上為什麼要喝酒了,喝了酒之后又為什麼不干脆一點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