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會在電梯里看到應舒渙和陸覺行同框?
一定是昨晚上喝多了到現在都沒醒,對對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妹子神游似的飄走了……
應舒渙走出小區門口,陸覺行也準備開車離開,離開之前,還特意多等了一會兒,就怕應舒渙再回去騷擾紀沅。
他想到紀沅的門都關了,小區的安保也是不錯的,應該不會輕易讓應舒渙得逞,于是放心的上了車。
等陸覺行一離開,應舒渙就對著陸覺行的車尾巴翻了個白眼,比了個中指:“傻逼。哥可是住在小區里的好嗎?”
然后迅速轉頭,大搖大擺的走回小區,上了電梯。
經過了這件事情,應舒渙已經百分之百能夠肯定,陸覺行對紀沅絕對是有意思的。
就和他一樣,他也喜歡紀沅。
媽的,陸覺行居然喜歡男人?
操,老子他媽的買營銷號給他全曝光!
……難怪幾年前他和某女明星在酒店呆了一晚上,卻絲毫不擔心女明星制造緋聞污蔑自己。
合著他對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不行,曝光他也不行。
應舒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冷靜冷靜,他現在喜歡紀沅,要是曝光了,這男三八破罐子破摔承認自己喜歡紀沅怎麼辦……那不是還會害了紀沅嗎……
“叮——”,電梯提示音響起,他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紀沅房門口。
應舒渙想起自己的醒酒湯還在屋里,他先回屋里,然后從陽臺上翻過去,翻到紀沅家里。
呼——還好紀沅沒有鎖陽臺門,他拉開玻璃門,又悄無聲息地穿過客廳,打開大門,回到自己房間端醒酒湯,然后把湯放在紀沅客廳的茶幾上。
紀沅睡得并不安穩,眉頭深深地皺起,似乎在夢里都得不到救贖。
應舒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撫平了紀沅的眉頭,心里想著:他到底在憂愁些什麼呢?
總是板著臉不茍言笑,雖然不像以前那麼膽小內斂了,可是話似乎比以前更少了……
“紀沅……”他無意識的小聲呢喃了一句。
紀沅動了一下身體,睜開了眼睛。
應舒渙離他很近,沒想到自己動靜這麼小還是驚醒紀沅了。
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尷尬的笑了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情態:“我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喝一點吧。”
紀沅從沙發上坐起來,眼神還有些迷茫。
應舒渙把醒酒湯端給他,被他推開。
房間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應舒渙雙手撐在紀沅的大腿兩側沙發上,雖然他半跪在地上,比紀沅稍微低一點,但卻將紀沅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懷中。
“紀沅,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紀沅眼珠子一動,淡淡地看著他。
他的雙眼漆黑如同一汪深潭,應舒渙看著,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拉扯到這片深潭中。
“我小時候落水那一次,救我的人不是紀熙,是你對不對?”應舒渙深深地望著他。
紀沅遲鈍的大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不是。”
不是他救的,他勉強從記憶深處找到了一絲清明,是原來的那個紀沅救的……和他沒有關系……
應舒渙神情落寞,自嘲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你贖罪。”
紀沅暈乎乎地,看著他:“你不用向我贖罪,因為我真的沒有救你……你想要贖罪的那個人現在已經死了……”
應舒渙悶悶不樂:“你別這樣。”
在他看來,紀沅話里的意思,就是以前喜歡應舒渙的紀沅已經死了。
現在是重生歸來的林品如·鈕祜祿·根本不喜歡應舒渙·紀沅。
應舒渙大概沒嘗過這種難受又難堪的滋味兒。
自己想用所有的好去補償紀沅,但是紀沅根本不需要他的補償。
他知道,紀沅現在最想要的,恐怕就是自己離開他,別再騷擾他,最好離他越遠越好——但是這也是應舒渙絕對不會答應的,唯一堅持的底線。
應舒渙以前還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厚顏無恥。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訴他,他會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尊了臉面全都扔了,他一定會當場把人揍到媽都不認。
可世界就是這麼奇妙,他應舒渙現在就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什麼都不要了。
紀沅的委婉拒絕讓他真的很痛苦,甚至現在想在被窩里哭。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自己的心,哪怕是回憶他的過去,也會讓自己無比難受。
應舒渙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好,就算你不要我的贖罪……那你至少喝一點醒酒湯,你這樣睡,明天早上起來會頭疼的。”
他把醒酒湯遞到紀沅嘴邊,用右手輕輕地墊在他的下巴上,美眸流動著,緊緊地盯著紀沅漂亮的下顎線。
紀沅捧著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吞著醒酒湯。
他的下巴精致小巧,嘴唇柔軟濕潤,開合時,深色的醒酒湯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唇縫中。
那顆紅色的小痣從來沒這麼逼人眼過,應舒渙一秒都不看多看了,強行讓自己的視線轉移開來,盯著垃圾桶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