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他喜歡紀沅了, 對方卻不肯再給他一個眼神。
應舒渙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 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不想……離婚啊。
離婚之后就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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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舒渙雖然對自己的感情開竅了,但是也不敢貿然對紀沅表達出什麼。
他有出生豪門的貴公子自矜感,就算是真的喜歡紀沅, 也做不出厚顏無恥去倒追的行為。
……太丟人了。
回到家中,紀沅已經洗好澡,從樓上走下來。
開竅的應舒渙,換了個視角去看紀沅,忽然覺得自己口干舌燥。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紀沅這麼好看?
還是說到了娛樂圈中被包裝過了?做了個人設?
那這個人設做的挺成功的,把自己都給蠱到了……應舒渙在心中自嘲似的吐槽。
連皮膚都很細膩……
特別是霧氣繚繞中,他唇縫中若隱若現的紅色小痣,跟一把小鉤子似的撩動人心。
紀沅開口:“我明天會搬出去。”
應舒渙緊繃的神經像是被一根綿綿的細針扎了一下,不是很痛,但是很難受,他表面不動聲色問道:“為什麼?不是還沒有離婚嗎。”
紀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明白應舒渙刨根問底的在干嘛,他搬出去不是正好嗎?還來問理由?以前也沒見他問?
紀沅搬出去的理由很簡單,他現在卡里有錢了,能在建京租一套不錯的單身公寓。
以前紀沅不說,但是內心其實是不愿意和人同居的。
前世的時候,他一個人睡那麼大、那麼空蕩蕩的寢宮,睡得不要太開心。
重生穿越,反而多了許多束縛。
因此,一拿到錢,他第一時間就想要一個私人空間。
紀沅避開了之前的話題,明顯不想跟應舒渙談:“十二月份的生日宴會,我會去的。”
應舒渙看著他,紀沅說出了他意料之中的后半句話:“到時候,我會親自去跟老爺子說清楚。”
應舒渙抿著唇,想多看他幾眼,紀沅已經拉開門進屋子了。
他站在樓下,顯得手足無措。
他不明白,為什麼紀沅以前可以那麼喜歡他,現在也可以那麼無視他。
難道他的愛就這麼短暫嗎?
——總不能是自己瞬間就年老色衰了吧?
應舒渙詭異地看了一眼手邊的玻璃門。
——還挺好看的吧。
——今天還有那麼多人為我尖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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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應舒渙幫忙搬的。
紀沅還挺詫異,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應舒渙把他的行李箱提下來,嘴硬道:“我只是因為……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這是盡我作為丈夫最后的義務。還有,我不會同意你凈身出戶的……”
他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拉下自己的面子認錯:“以前……我縱容了很多事情,讓你過的很不開心。離婚后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我會補償你的。”
紀沅內心“噢喲”一聲,感慨道:這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啊?怎麼回事,難道說離婚過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嗎?
他心平氣和地笑道:“我沒有什麼想要你補償的。”
這話說的真心,紀沅實在不想再欠應舒渙什麼了。
以至于,應舒渙想開車送他去新家,紀沅都阻止了:“我打車。”
他不想讓應舒渙知道他的新地址,這代表他可以時時刻刻來他的新家,斷也斷不干凈。
應舒渙的小九九瞬間落空,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臉都燒起來了——他甚至懷疑紀沅已經看出了他齷齪離譜的心思。
“隨你。”應舒渙漂亮的手指捏在行李箱上面,骨節發白,緊了片刻,然后松開:“你……”
紀沅看到他依依不舍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能是終于離婚了,反而有些舍不得?
紀沅想起自己最近看的一部電視劇,里面的男主角也是這樣的。
這不代表男主角忽然愛上了他的妻子,他只是感到良心不安,被愧疚主導了情緒,再加上失去了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保姆,生出了幾分可惜而已。
還是小孩子啊……
紀沅瞬間就想通了,他抬頭看著應舒渙:“以后如果工作的時候遇見了我,你想打招呼的話,我會回復你的。”
應舒渙眼底的光一點一點的亮起來,然后也一點一點的熄滅。
紀沅的話就是說,離婚之后也不用斬斷一切關系。
但是他話里是那麼篤定,沒有挽留的余地,他是鐵了心要離婚的。
紀沅轉身就走,從他提著的口袋中,落下了一本棕色的筆記本。
應舒渙眼疾手快的撿起來,里面夾著的一些車票嘩啦啦落了一地,他撿起來的時候眼尖的瞥了幾下,除了從紀沅老家到建京的車票,其他地方的天南地北都有。
應舒渙心想:他去過這麼多地方?是去旅游嗎?
但是,沒有看到熟悉的旅游城市。
反而就是江浙滬和一線城市。
……怎麼像是追星似的?
紀沅看到自己日記本落在了地上,瞳孔一縮。
好在應舒渙并沒有翻到里面的內容,否則,他就會發現日記本中的筆跡跟紀沅現在的筆跡完全不一樣。
應舒渙把日記本遞給他:“我去給你找個新的紙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