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幾天就有點感冒,吃了藥之后好轉了一些,結果上半夜睡了地鋪,被地上的濕氣一沖,感冒又復發了。
晚上跟著紀沅他們一通亂跑,現在頭痛眼花,坐下就想閉著眼睡一會兒,他靠在天牢里準備的那張床,一動不動。
胡小蕓十分入戲地抱著木頭柱子狂喊:“冤枉啊大人!真不是我們殺的人啊!放我們出去吧!”
王昊清吐槽:“節目組還真是魔鬼啊,我們后半夜該不會就要在天牢里度過了吧?”
胡小蕓“嗚嗚”一聲,跟著吐槽:“這下可怎麼辦?”
不知道為什麼,紀沅感覺到外面安靜下來。
他站在牢房門口微微一愣,就看見大家的視線從四面八方射過來,雙眼發光的盯著自己。
紀沅:……
看著我干什麼?雖然我有越獄的經驗,但是也要里應外合才行,我一個人怎麼出的去?
李司激動道:“小沅啊!你想想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吧!”
紀沅無奈,略微思考一會兒,開口:“我認為我們至少要有一個人在外面,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帶著證據解救大家。否則,我們就算是強行越獄了,導演組也不會放過我們,更別說后面還有幾天的旅游時間,難道我們要一直被通緝嗎?”
眾人紛紛覺得紀沅說的有道理,而且導演組不是干不出通緝的事情,這會加大他們后面生存的難度。
紀沅開口:“獄卒大哥,能給我一杯水嗎?”
獄卒npc睜開一只眼,就看見紀沅熟練地從口袋里摸出了一些銅板,遞給獄卒。
眾人:……你好熟練啊。
不怪紀沅熟練,他只是有過坐牢的經驗!
獄卒大哥從外面給他弄了一杯水,紀沅摸了一下是溫熱的,轉過身遞給應舒渙。
順便,他掐掉了耳麥,應舒渙看到溫水,詫異地抬頭看著他。
紀沅沒說話,把溫水放在應舒渙手上,就在床的另一頭坐下了。
過了會兒,他才開口:“難受的話喝一點,不要喝太多,否則沒地方上廁所。”
應舒渙的表情有點迷茫,像是不明白紀沅怎麼發現他不舒服的。
這還用發現嗎,紀沅有點兒無語,他會身上有些醫術,一些簡單的風寒感冒還是可以直接看出來的好嗎!
應舒渙捧著熱水喝了一口,也掐了耳麥:“謝謝。”
紀沅:“不用。如果你難受的話,可以跟節目組提休息。”
應舒渙搖頭,他覺得自己感冒問題不大,節目都進行到這一步了,如果因為他停止錄制,他會內心不安。
天牢中,眾人一開始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怎麼出去的計劃。
指針指到了半夜兩點的時候,眾人連討論的力氣都沒了,紛紛感到困意來襲。
加上天牢里還有一張床,大家不得不接受后半夜真的要在床上睡一晚的事實,開始自暴自棄的互相說了晚安,然后依次爬上了床。
睡天牢就睡天牢吧,李司想,之前我連沙漠都睡過呢!
天牢中漸漸安靜下來,眾人心里都只有一個想法:等睡醒了再解決吧……實在不行,還有紀沅呢。
后半夜,應舒渙有一點發燒。
他睡得很不安穩,紀沅在黑暗中睜開眼,用手背測了一下他的溫度,發現應舒渙額頭燙得可怕。
紀沅的動靜驚醒了應舒渙,對方微微睜開眼,察覺到自己身邊坐著一個人……是紀沅。
只是,這個場景很眼熟。
應舒渙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在哪里見過,可是又死活想不起來。
是了,他和紀沅稀里糊涂的結婚過到現在,很難有這樣的獨處時間,更別說還是在天牢了,怎麼會有既視感……
錯覺吧……
紀沅和應舒渙的耳麥都關了,兩人沉默著不開口。
牢房中,閃爍著的紅外線夜間攝像頭也熄滅了,萬籟俱靜,給嘉賓們留下了一些私人空間。
看來導演組是鐵了心要惡搞嘉賓,早就算好了要讓他們晚上睡大牢。
應舒渙睡得有點冷,條件反射的想往紀沅身邊靠。
結果想起兩人的關系,身體一僵,不動了。
他大概是發燒時有些脆弱,冷不丁問了一句:“紀沅,你和我離婚之后準備干什麼?”
還好眾人都睡了,耳麥也關了,否則就應舒渙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第二天放出去能讓整個微博癱瘓一下午。
應舒渙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
他原本以為自己要跟紀沅過一輩子,因此對紀沅只有討厭,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但紀沅后來主動的提了離婚,他又覺得紀沅很懂事,可是,心里依舊有些不舒服,自尊心讓他很別扭,認為就算是離婚也應該自己提出,他心里是覺得紀沅沒資格提的。
而且……他那麼喜歡他,為什麼還要主動離婚?
真的是欲擒故縱嗎……
經歷過這段時間,應舒渙反而懷疑起自己了。
紀沅在他問過這句話之后什麼也沒說,這讓他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余,而且沒問到點子上。
實際上,應舒渙想問紀沅,他還喜歡他嗎?
因為對方看起來好像……不喜歡他了。
只是這一次,應舒渙忽然就失去勇氣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