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頓了一下,禮貌道:“不過我習慣別人跪著跟我說話,特別是在他大吼大叫的時候。”
紀熙臉色漲的通紅,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結果!
這、這是什麼發展?
他只是氣過頭了來找紀沅說幾句氣話,按照紀沅以前的性格,不是沉默就是低著頭挨罵,怎麼可能會動手!
就算紀沅最近的性格變了,沒那麼窩囊,那……正常發展不是最多回罵幾句嗎!
紀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一言不合就開打的!
把他直接給打懵了。
“紀熙。”紀沅變臉速度極快,這是他前世在朝堂上練出來的技能,不怒自威,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積威深重,紀熙像是被他的語氣給震懾住了,后背微微顫抖,竟然沒先想著爬起來。
“不要來招惹我。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忠告,也是最后一次。”紀沅緩緩開口:“我不關心你和應舒渙兩個人的生活,同理,你最好也不要來‘關心’我的生活。”
紀沅停頓了一下,把腳從紀熙肩膀上挪開,和善的開口:“如果你覺得不服,我可以和你講道理。”
皇帝陛下在心里默默地補充:當然是用拳頭來講道理。
紀熙正要站起來,紀沅的背后就傳來了應舒渙震怒的聲音:“你們倆在干什麼?”
他先看到紀熙額頭上磕出來的傷口,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紀沅:“你和他動手了?”
第16章 一塊兒揍
紀熙啞然,看起來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見應舒渙。
因此,他的表情凝固了片刻,瞬間就把自己的傷口藏了起來,仿佛是不愿意破相的臉被應舒渙看到了。
這一幕落到應舒渙眼中,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分可憐。
應舒渙三步并兩步走到了紀熙面前,拽著他的胳膊,強行把他的臉蛋抬起來,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深。
除了額頭,下巴、嘴角都有傷口,肩膀上還有很明顯的腳印,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用紀熙說一句話,應舒渙就能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紀沅和紀熙打架了,看這架勢,多半是為了他打起來的,一邊是自己的合法妻子,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年輕的影帝第一次處理這麼棘手的事情。
一開始看到這一幕的震怒變成了煩躁和糾結。
這讓他冒出了一個非常任性的念頭:他干脆當做沒看見算了。
紀熙搶在紀沅之前開口,抓著應舒渙的胳膊,如同溺水之人抓著唯一的浮木,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阿渙,你聽我說,是我不好。”
應舒渙一聽,本來就煩躁的心情被挑了起來,這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且脾氣極差的年輕男人理直氣壯的開口:“當然是你不好。”
“啊?”這一瞬間,紀熙的表情都沒繃住,直接給哽住,楚楚可憐的樣子一秒變懵逼。
應舒渙有點不耐煩道:“要不是你不好,紀沅為什麼無緣無故打你?他什麼性格你不知道?”
他雖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但是從旁人的嘴里還是略知一二。
紀沅的性格向來都是內向懦弱、逆來順受的。就跟一只好欺負、膽子小的兔子一樣,稍微大一點的聲音就能把他嚇得渾身發抖。
這樣的人,不把他逼急了,怎麼可能打人,還把人打的這麼慘?
應舒渙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嗯,他心里想:我還是很能明辨是非的。
紀熙的臉色一下子慘白無比。
如果剛才還是慘白如紙的話,現在就是慘敗如灰,透露著一點兒難以置信。
“我只是……”紀熙迅速的冷靜下來,組織好語言:“是我太急了,看到小沅跟江玉在一起,一時就有些想多了。”
他沒想到應舒渙會撞見自己跟紀沅在一起,這才是他沒預料的,也是最后悔的事情。
紀沅從小對他言聽計從,不敢有半句怨言,因此,紀熙在他面前從來不端著,也從來不裝模作樣,打罵是日常,嘲諷是常態。
他似乎有想不到的惡毒一面,能夠完全展現給紀沅。
十幾年如一日,以至于造成方才的失態。
“小沅,抱歉。”紀熙抬頭看著紀沅:“剛才是我話說重了,你別往心里去。我知道你被誤會了心里不舒服,你想打我或者罵我,我都認了。”
紀沅冷冷地開口:“你必須認。”
再一次被哽到的紀熙:……
他媽的,你們夫妻倆一起不做人嗎。
一瞬間,紀熙的腦子里閃過一個暴怒的想法,讓他生氣的直接稱呼應舒渙和紀沅為夫妻。
紀熙忍下這口氣,作勢要扶著墻站起來。
順帶看了一眼應舒渙,神情分外可憐。
應舒渙沒接收到他眼神中的含義,問了一句:“他還打你腿了?”
紀熙小幅度的搖頭,應舒渙聽罷,疑惑道:“那你看我干什麼,你自己站起來啊。”
紀熙:……
雖然知道應舒渙這個嬌貴脾氣輕易是不肯出手幫助他的——準確來說,應舒渙的字典里就沒有“團結友愛”、“互幫互助”這個詞。
他從小就在娛樂圈混,仗著家世和背景,幾乎都是橫著走的。
應舒渙不需要別人的牽線搭橋,也學不會怎麼友善溫和的交朋友,因此演了這麼多年戲,沒交上一個朋友,被黑粉叫做“娛樂圈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