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他一個大周朝的皇帝,統一天下的事情都能做得,還會取不了錢?
剛進去,頭頂就響起了一個女聲:“您好,請確認周邊環境是否安全……”
紀沅被她小小的嚇了一跳,略感新奇:這是人藏在哪里發出的聲音?難道是在這個大盒子后面嗎?原來這個世界的柜臺這麼奇怪……不過,倒是挺謹慎的。
紀沅認真的檢查了一遍自己周圍是否安全之后,對著ATM機回復了一句:“安全。”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
ATM機:……
紀沅:……
五秒后,紀沅遲疑著又說了一遍:“我說……安全,是安全的。”
ATM機沒有感情的語音提示繼續響起:“請插入您的銀行卡。”
紀沅:……
半分鐘之后,皇帝陛下終于意識到自己鬧了怎麼一個大笑話。
他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個女聲是和手機一樣的,并不是真人,而是所謂的機器。
也就是說,他剛才就像是對著石頭自言自語。
紀沅的臉微微泛紅,羞恥的揉了揉臉頰,心中默默吐槽:還好在密閉的空間內,沒有人看到自己蠢樣。
他呼了口氣,按照提示,摸索著插入銀行卡。
接下來的操作就方便多了,和操作手機差不多,紀沅上手很快,同時也了解到了自己目前還有多少存款。
卡中還剩下四千三百塊。
現金原本有一百二十,買了泡面和早餐花掉了九塊錢,現在還有一百一十一塊。
總共加起來不到五千。
紀沅無奈地看著這些數字,無比唏噓:孤真的好窮啊……
第10章 小出風頭
從銀行出來,紀沅順道去了一趟醫院。
他昨晚上給自己的身體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身體素質極差無比,而且還伴隨著貧血、體虛、心悸的問題。
更別說原主的五臟六腑了,肝、膽、心肺包括呼吸系統都不健康。
而且似乎還有中毒之兆,毒素未清,脾胃虛弱,運化失常,氣血生化無源。加上昨日他又吹了風,《內經·風論》中有言風為百病之長,風者,善行而數變,使形體大變,日漸虧空[1]。
紀沅昨晚一邊診脈一邊皺眉,覺得這具身體要是明天死了都不會意外。
于是,他昨晚就做了個決定,必然要去醫院里檢查一下,順道開一些調理的中藥——這具身體大毛病沒有,就是小毛病多如牛毛,紀沅目前手頭上的錢也只夠用來調理,其余的只能擇日再議。
哎,這就是沒錢的煩惱。
皇帝陛下邊走邊嘆息,前世國庫就是自己的私人小金庫,他還沒嘗過貧窮的滋味兒。
大人,時代變了——他的腦子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可能是原主的記憶。
紀沅無奈地笑了一下。
搭乘交通工具的時候,他也按照觀察出來的經驗,有驚無險的上了地鐵。
地鐵上空位不多,紀沅找了一個看上去挺空的角落站著,正值盛夏,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和奇怪的異味,紀沅身上也汗如雨下。
他不是一個愛出汗的體質,只是原主這身體實在圓的過分,天氣一熱,走兩步就容易氣喘,還容易出汗。
看著玻璃中倒映著自己的身體,皇帝陛下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減肥的欲望就更加堅定,兩個月……不,最好一個月之內就能瘦下來。
地鐵開了五站,到了市醫院下車。
紀沅是唯一一個在地鐵上沒有看手機,而是專注得觀察無聊廣告的乘客,不但觀察無聊的廣告,還自己觀察了玻璃門、扶手、電燈泡,看的津津有味。
下車時,他還戀戀不舍,決定等自己手頭寬裕了,一定要去買一些文獻來閱讀,好好研究一些現代的工具。
紀沅對醫院沒有概念,只是早上的時候詢問了江玉,江玉就把離家里最近的一家三甲醫院告訴他:建京中醫大學附屬醫院。
醫院門口車來車往,紀沅頂著大太陽走進去,掀開大門厚重的塑料門簾,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和空調風吹拂在臉上,涼爽的感覺撲面而來,紀沅愜意的瞇了一下眼睛,作為一個前封建帝國集權資本主義皇帝陛下,發出了很沒有骨氣且真心實意地感慨:社會主義真是好啊。
他在通風口下站了會兒,當然,紀沅在心中義正言辭的表示,嗯,我絕不是為了蹭空調,我是為了觀察現代人是怎麼看病的。
直到身上的暑氣消散了,紀沅才根據自己觀察總結的經驗,來到掛號窗口,在護士的指導下掛上了中醫內科。
周六醫院看病的人特別多,紀沅一大早就來了,號碼也排到了中午。
失去了特權和太醫院的皇帝陛下不得不跟平民百姓一樣,找了一個地方坐著,靜靜等待著醫生叫號。
不過,別人的坐著是坐著,紀沅的坐著卻是在冥想,氣沉丹田之后,讓內力漸漸地在經脈中循環,約循環了三個大周天,顯示屏上的號碼終于叫到了自己。
為他診斷的中醫看上去約莫四十歲左右,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中醫都是越老越吃香的。
紀沅坐下后,先是等醫生診脈詢問,問完后,他在事無巨細地把自己身體出現了什麼癥狀一一報出,甚至連自己需要的一些中草藥都能說出一二,以至于醫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