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里是手術室,看起來很像什麼食人族部落加餐。
米迦勒天藍的眼眸里充滿忐忑:“一定要用火烤嗎?”
陸言平靜地回答:“不一定的。用其他的方式也行,但是火烤比較方便拔毛。”
在屠宰場,米迦勒因為過度使用圣光這個天賦,病變度不幸突破90,成為了二號小白鼠。
而他的污染源,居然是來自翅膀上的羽毛。
其他研究員從來沒想過米迦勒的污染源居然是他身上的羽毛,因為他平時掉毛就挺嚴重的。一覺醒來,能從床上找到好幾片白色羽毛。
米迦勒很悲傷:“陸醫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嫉妒我在網上人氣比你高?我的新羽毛才長出來,還沒來得及拍寫真。”
陸言轉頭看向研究員小乙,微笑道:“可以拿個口塞來嗎?我怕等會有點疼,米迦勒會忍不住。”
如今,幾位研究員在手術室里都非常聽話。
不管陸言到底有沒有公報私仇,但米迦勒的嘴的確被堵住了。
米迦勒的白色羽毛被烤掉了,露出下面紅紅的皮肉,一層金色的羽毛又在片刻后緩緩冒了出來。
油脂散發出一陣香氣,像刷了蜂蜜醬汁的烤翅。
小丙的鼻頭聳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好香噢。”
陸言拿著鑷子,把新長出的羽毛一根根拔了,感覺自己像個獸醫。
他跟系統道:“我執業多年,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墮落到給鳥拔毛。”
系統:[米迦勒不是鳥……算了,好像也差不多。]
手術本身并不需要什麼太復雜的操作。
陸言放下手術刀,推開手術室大門,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就被附近的人團團圍住。
一位年事已高的科研員頭發花白,顫抖著把自己的論文塞進了陸言手里:“諦聽先生,您看您有沒有興趣帶個博士生?這是我的論文,我大學也是學醫的!”
他旁邊,幾位身強力壯的科研狗頓時神情緊張:“張老,您德高望重,已經辛苦奉獻了一生,是時候頤養天年了。這種事太辛苦了,還是讓我來吧!!”
如果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他們一直把這位老先生往自己身后拉,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陸言看向了這一張張翹首以盼的臉,心情莫名沉重:“抱歉,我暫時沒有帶科研員的想法。我能判斷污染源,并非靠經驗推測,而是依靠天賦吞噬。”
“吞噬這個治愈系天賦,會自己尋找天啟者身上的污染源。”
從某種意義上,陸言也沒有說謊。
陸言曾經問過系統,污染源到底能不能成為一門學科,被整理出來。
答案是否定的,進化本身就不可控。
接下來幾天,陸言陸陸續續給白秋實、奧丁、周啟明都做了手術。
過度高強度的使用天賦,讓陸言的腦袋發疼。
他的耳邊也出現了奇怪的噪音,很像是耳朵進水后的那種聲響。
不太舒服。
如果只是做手術,陸言其實不覺得累。做手術是他解壓方式的一種。
但做污染源切除手術,卻時時刻刻要用到系統。需要的信息量和平時閑聊的需求明顯不同。
陸言穿著手術服,突發奇想,問了一句:“我的污染源是什麼?”
僅此一句,他的鼻腔和嘴里驟然噴出了血。
陸言彎腰,咳嗽了起來。血液噴灑在地板上,星星點點。
研究所派來協助的研究員頓時大驚失色:“陸先生,你沒事吧!保重身體啊!”
自從陸言表示,自己會做手術后,他在其他研究員眼里,儼然成為了國寶一樣的存在。動輒牽動著無數人的神經。
這件事還沒有往外傳,只是各大研究所內部,以及部分高層知曉。
絕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給人希望然后絕望。
陸言說的,手術方案目前還沒辦法推廣,也不具有普遍性。因此,只有一些迫在眉睫的高級天啟者,被送上了手術臺。并且優先的都是陸言認識的人。
“天賦使用過度。”陸言用紙擦去了地上的血,然后丟進了焚燒爐,“沒事。這臺手術做了休息幾天。”
陸言很清楚,這次吐血和污染源切除手術沒關系,是他又問了不該知道的問題。
他走進了手術室,掃了眼。周啟明的污染源居然來自眼睛。
這又是陸言沒有涉及過的領域。他只好緊急拿出手機,看起了眼部手術視頻。
周啟明的手搭在小腹上,略顯緊張:“這場景似曾相識,陸醫生。”
當初要剖腹產的時候,陸言也是這樣,雖然完全不會,但依然從容自信。
陸言回答:“是的,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術后會陷入短暫的失明中,大概一周左右可以恢復。”
周啟明看向陸言的頭頂,對方的稱號又變了,三行稱號居然合并到只剩下一行。
【黎明の曙光】
周啟明的眼神很欣慰:“真好啊。手術結束后,是不是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擔心病變度了。”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沒錯。”
這場手術進行了5個小時,陸言剝下了周啟明的眼//角/膜,并且換上了一張新的。
手術結束后,他對小丙道:“暫時不能繼續做手術了。”
小丙眉頭緊蹙,表情有些擔憂:“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