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其他人的內心防線。]
[這個時候呢,醫生會再度出場。告訴他,認識莆田系……哦不,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可以幫忙解決污染病,不過收費很貴。]
[這些人都挺有錢的,有時候花錢多了,反而會放下戒備。]
[于是,他們會簽署知情同意書。然后被送往游輪上,進行天賦切除手術。總之,一整套騙術,那是相當完整啊!]系統的語氣恨鐵不成鋼,[然而一套組合拳下來,總有人上當。]
[等做完手術,麻醉一醒來,這群人就會發現。自己怎麼他媽的變成魚人了。]
“天賦移植手術,到底是怎麼進行的手術?”
陸言在唐尋安的夢里,跟著其他人研究員學過三個月的污染物移植手術。但還真不知道天賦移植手術又是什麼原理。
[有專門的手術儀器,是一種污染物的喙,沒什麼操作難度。]
[把喙從頭頂插進去,這個污染物會自動把天啟者的松果體吸出來。大概需要40分鐘。然后取出喙,對松果體進行冷凍運輸、貯藏。很不科學對吧,可人類的天賦的確就裝在里面。]
如果只是這樣,這些人頂多會異常虛弱。也不會變成魚人。
但這時候,無良醫生們會給病人打一管激素。也是從污染物身上剝離下來的東西。
像是老板,給自己打的就是“人魚基因”;而這些天啟者,自然打的是“魚人基因”。
一群肉魚圍在了陸言的身邊。
病變程度低的魚人,在看見陸言時,有些好奇的湊了上來。而一些病變程度高的魚人,卻露出了敵視的眼神。
魚人發出了一陣“咕咕咕”的叫聲,很快,年輕魚人們臉上都出現了喜悅的神情,跟著“咕咕咕”起來。
但年老的魚人們卻依然充滿了淡淡的敵意。
像是什麼大型魚群的聚會。和漂亮人魚的歌聲比起來,這些魚人的聲音難聽太多。
魚人有些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年紀大的魚人,似乎有些不歡迎陸言。他們病變程度太高,思維不是很清晰,只是重復著一句話“騙子”、“騙子”。
陸言聽不懂,但系統聽懂了。
[啊,他們好像把你當成了那個誰……]
一條人魚的到來,打破了這里還算平靜的氣氛。
“你們這群蠢貨,還真是不長記性。”人魚發出了冷笑聲,“別忘了。老板最喜歡給人希望,又打破希望。”
陸言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一條灰尾人魚由遠及近,背著一個大大的魚簍。里面裝著游動的活魚和一些新鮮蔬菜。
和其他魚人比起來,這條灰尾人魚好看太多,一張臉甚至有些張揚的英氣。
魚人發出了“咕咕咕”的叫聲,有些害怕地躲在了陸言的背后。
[這條人魚叫許觀月,他本來也是魚人,后來倒戈。加入了人魚會所,如今負責收割肉魚。我很難評價他是什麼樣的人。說他好魚吧,他為虎作倀,割同類的肉動作異常嫻熟,自己也因為給人魚會所多年的貢獻,注射了人魚基因,從丑魚人變成了美人魚。]
[說壞人吧,如果不是他每天省吃儉用投喂,這里的魚人能餓死一大半。之前好多起魚人出逃事件,也有他的暗中協助。]
[幾十年里,加入人魚會所的肉魚也不少。大概有一百多條。因為格外能吃苦,他是這些叛變魚人里,如今混的最好的一個。
]
水底沒辦法說話,陸言找到了一塊礁石,爬了上去。
許觀月打開魚簍,把魚放了出來。留給了那些魚人一些進食時間。隨后也把頭探出了水面。
“我是總部派來的天啟者。”陸言盡量言簡意賅地解釋,“人魚島是一個黑心天賦移植手術的窩點。你們都是覺醒的天啟者,隨后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進行了天賦移植手術。”
許觀月的神色漠然:“我知道。有些還是我送去游輪做手術的。”
陸言打量著他的表情,道:“沒有你還有別人完成這項工作,你不用自責。”
許觀月不過是產業鏈上的一顆無關緊要的螺絲釘。
他可以選擇不做,但總有人會做。許觀月去做的原因,是為了讓幸存的其他人有生存的空間。
老板也許知道許觀月的想法,但他不在乎。
沒有天賦的天啟者,頂多是身體素質比其他人強一點。根本不會是他的人魚們的對手。
“之前,大概是十五年前。也有人來過人魚島,說自己是天啟者,會想辦法把我們救出去。”許觀月的神色恢復冷酷,“我記得他,他長得和你挺像。不過我確定不是同一個人,你身上沒有那種惡心的味道。”
陸言回答:“你遇到的,大概是我血緣上的父親。他生前作惡多端,如今已經成為了污染物。我一直都在找他,并且想殺了他。”
許觀月抿起了唇,眼神迸發出刻骨的仇恨:“因為過分相信他,這里的魚人死了一半,還是互相殘殺而死。他和老板站在游輪上,往海里倒香檳慶祝。人魚海灣的海水從綠色變成了粉色。
那種場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的手握成了拳。
陸城欺騙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