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可沒辦法跳窗了。”
她的兒子聞到活人的氣息,漆黑的手臂從媽媽的肚兜里伸了出來,在半空中狂喜亂舞。
“讓我猜猜,你在哪里呢?”
在變成污染物后,保姆的體重顯然也增加了不少,隨著她的步伐,地板一陣輕顫。
這也讓陸言為自己準備好的作戰計劃有了些許的懷疑……他的身體的確得到了強化,但完全不知道這個計劃是否可行。
只能說死馬當活馬醫,要不然陸言還真想不出怎麼才能活下去。
保姆提著斧頭,走到衛生間門口,推開門,里面的場景一覽無余。陸言并不在這里。
隨后,她又來到了衣柜前,笑容高高揚起,每次開門和關門,都會發出巨大的聲響。走到最后一扇衣柜前的時候,保姆沒忍住,直接拿大斧頭深深劈進了柜門里。
“最討厭你們這些有錢人了,一個女孩的臥室都比我家里大。”
“陸小姐,你窮過嗎?試過一家五口人擠在二十多平的出租房嗎?孩子他爸得了病,爺爺奶奶也身體不好。就是因為這樣我兒子才養成了小偷小摸的習慣,想給家里減負。”
保姆的語氣愈發狂躁了起來,像是泄憤一樣,她又對著衣柜狠狠地砍了幾下。碎屑彈射到她的臉上,保姆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把斧頭雖然表面生銹,但卻意外地鋒銳。
“他在你眼里肯定是壞人,但是又是誰讓他變成這樣?陸先生是好人,給我討債無門的丈夫提供過法律援助,甚至給了我一份工作。可是……你又憑什麼享受這一切,就因為你投胎好嗎?”
保姆拿著斧頭,緩緩走向臥室角落的公主床。
陸言能很清楚的看見,一雙臃腫的腳朝自己走來。
他握緊了手里的鎖鏈,動作已經在腦海里演練了上百次。包括在面對不同的突發狀況時應該怎麼做的場景……
但,夢里。留給他的機會其實只有一次。
保姆的身影不斷逼近,腳腕顯得格外粗壯。
陸言在腦海計算了一下距離,從床底下,拋出一個鐵鏈繞成的圈。
剛好讓保姆的一只腳完完整整的踩了進去。異動讓她有些困惑地低下了頭。
感謝在夢里已經飆升到八十多的病變值,陸言現在的反應速度,比起當初遇到的蛙人還要快,他像是箭一樣從床底鉆了出來,在幾息之內就跑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當感覺到鎖鏈已經收緊時,陸言毫不猶豫地用力往自己這里一拉。
噸位大的人格外容易失衡,猝不及防之下,保姆被絆倒在地,斧頭跟著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保姆吃痛,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咆哮。陸言握著匕首上前,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怪物的全貌。
這是一個身高兩米的肥胖女性,全身都布滿了厚重的脂肪,肚子更是高高隆起,像是裝進了一個人。
陸言毫不懷疑,自己一刀扎下去,只能刺破表面的脂肪層。
所以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選擇把匕首扎向保姆的眼睛。
保姆體重不輕,力氣也很大,但是看起來不太會戰斗。
他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下手時毫不留情。哪怕被保姆掐住了脖子也毫無停頓。尖刃刺進了她的眼珠,早就枯黑發臭的血液濺了陸言滿手。
“啊!!!”
保姆捂住眼睛,發出慘叫,她沒想到陸言居然會反抗到這種地步。
她育兒袋的兩只手也在此時探了出來,秉從母親的意志,狠狠抓住了陸言的腰。
冰冷無比的尸氣入侵體內,那一瞬間,陸言的半邊身體都被這冷氣凍得陷入了麻痹狀態。
體內的王魚從沒有這麼活躍過。陸言的手掌心裂開一個猙獰的巨口,一口咬斷了兒子干黑的胳膊。
臥室里響起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男性慘叫聲。兩只胳膊也吃痛地縮了回去。
在育兒袋里的污染物,相比于他的母親來說,顯得脆弱不少。畢竟還在孕育過程中,并沒有長成。
這嘴巴嚼了兩下,估計是覺得太難吃,把骨瘦如柴的手給吐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言甚至聽到它“嘔”了一聲。
“你這個該死的小婊.子!”保姆拽住了鎖鏈,暴跳如雷,“你居然傷到了我的兒子,我要殺了你!”
因為兒子受傷,保姆的狀態顯得虛弱了不少。
陸言在電光石火間意識到了一件事:她是孕婦。
在這種狀態下,沒有什麼比肚子更顯著的弱點。
陸言拔出刀,反手就往她的肚子上扎去。
保姆下意識地想要保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很快意識到只有解決陸言,才能更好地保護他。于是她不顧兒子受傷的可能,直接一個猛撲,往陸言身上壓去。
陸言竄了出來,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魚,但沒來得及高興三秒,就被保姆拽著鎖鏈拉了回去。
他媽的……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被人拽著腳踝拉回去這種事情,居然不是發生在床上。
這根鎖鏈陸言解不開,所以,他和保姆其實完全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