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現在李暮的形象比李朝好,他們家公司還要靠他收拾爛攤子,你怎麼就這麼不看好他呢?”
“行了。”寧心無奈地呼了口氣,“看樣子李朝說得對,我也說不動你。”
寧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對了,李朝辭職是他主動提的嗎?”
虧得小趙還說了一大堆陰謀論,敢情一切都在李朝的掌控之中。
“沒錯,我覺得沒必要,但他說由李暮出面,事情會更好解決。”寧心道,“他說得有道理,加上你又被李暮迷了心竅,我也只有同意。”
“哪有被迷心竅……”寧悠小聲嘀咕了一句,全然忘了他對李暮說出“我愿意”的時候,有多大義凜然。
不過話說回來,李朝的確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壞。
一開始李朝應是不想讓李暮回來,但后來公司這邊出了事情,加上李暮又態度強硬,他便改變了想法,盡管犧牲了現有的地位,但也甩掉了手上的爛攤子。
至于李暮,他也是有失有得,因此這兩兄弟完美地達成了平衡,誰也沒有為誰犧牲。
“你讓李暮忙完了來見我。”寧心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迷人。”
這就有點難辦了……
寧悠看了看手機,這臭弟弟到現在都還沒有聯系他。
從家里別墅出來,寧悠鬼使神差地開車去了趟李家的辦公大樓。但僅是在門口轉悠了一圈,他又把車開回了自家公司。
一直等到晚上,寧悠仍然沒有接到李暮的電話。
他又是看書,又是做瑜伽,始終沒法靜下心來,不過好在他及時意識到焦慮會使人變老,于是他去泡了個美美的澡,又給自己敷了張面膜,躺在沙發上調理心情。
門鈴就是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寧悠問了好幾聲“誰”,一直沒有人應聲,他只好從沙發上爬起來,去可視電話那邊查看門外的監控。
“李暮?”
看清屏幕上的人后,寧悠立馬把臉上的面膜撕下來放到一邊,打開了大門。
只見門外的男人西裝革履,不修邊幅的胡渣收拾得干干凈凈,領口胡亂地解開了三顆紐扣,領帶暴躁地拉成了一個圈——是寧悠沒有見過的都市野蠻風情。
“悠悠。”李暮說著便摔了進來,龐大的身軀幾乎掛在了寧悠身上。
寧悠隱約聞到了熟悉的馬鞭草香味,但更多的卻是撲鼻而來的酒氣。
“你怎麼喝成這樣?”寧悠皺著眉頭扶李暮進屋,跌跌撞撞地把他放到了沙發上。
李暮一直摟著寧悠不肯松手,使得寧悠也跟著一起摔了上去。
“那群股東好難應付。”李暮迷迷糊糊地嘟囔著,顯然醉得不輕。
“那你真應該向你哥好好學習。”寧悠想要爬起來,去給李暮接杯熱水,但摟著他的人硬是霸道地不讓他走。
“我回來了。”李暮不爽地說道,“你現在是我的,不許提我哥。”
“是是是,你先松開我。”
“不。”李暮摟緊了寧悠,“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解釋,但我還是要辯解一下。”
寧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什麼男人一喝酒話就變多?
好吧,他沒立場說李暮。他自己也是這樣,還說想偷看李暮洗澡來著。
“我沒有立馬回答你的問題,是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答應,就得跟你回到城市。”李暮道,“那對你來說是個假設,但對我來說不是。”
寧悠趴在李暮的胸膛上,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你知道你放棄一切的可能性有多小嗎?但我不一樣,我如果答應,那必定是我采取行動,因為這樣才符合實際,我也不想做個花言巧語的騙子。”說到這里,李暮還執拗地看著寧悠問,“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寧悠明白李暮的意思,是否愿意為對方付出,這不是普通情侶之間的空話,而是擺在兩人面前的實際。
他們之中始終要有人犧牲,寧悠的犧牲是巨大的,李暮的犧牲相對較小,從常理來看,只能是李暮跟寧悠回到城市。
也正因如此,寧悠的“我愿意”帶著浪漫色彩,而李暮的“我愿意”卻含有現實意義,所以他才不敢輕易作承諾。
“是是是。”寧悠道。
臭男人,不想跟他計較。
“我承認你問我的時候我還沒準備好,因為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處理好我跟我哥的矛盾。”李暮道,“我也想過,我們兩個好難,要不算了吧——”
“什麼?”寧悠立馬豎起腦袋,尖尖的下巴硌在李暮的胸口。
“但是我不行,悠悠。”李暮揉著寧悠的后頸,“我不清楚你說的‘喜歡’和‘愛’之間的界限在哪里,但我很清楚我有多喜歡你,喜歡你陪在我身邊的日子,喜歡你去林子里發揮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喜歡你半夜讓我開車送你去拉肚子,喜歡你叫我哥哥——”
“你給我閉嘴吧你!”寧悠忍不住捂住李暮喋喋不休的嘴。
“我喜歡你,悠悠。”李暮握住寧悠的手,“等我解決手邊的事情,我們就回山里工作吧,有必要的時候再回城里。山里有大好的風光,我們可以天天騎馬曬太陽。
”
回想到在小木屋里的日子,寧悠的嘴角浮現了淡淡的笑容,他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