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悠禮貌地點了點頭,問道:“怎麼過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本來沒想打擾你。”李朝道,“有些事情想跟寧董商量。”
“別那麼見外。”適時秘書端上來了三杯茶,寧心拿起來輕輕吹了吹,對李朝道,“叫伯母就好。”
李朝隨即應道:“伯母。”
“坐吧。”寧心朝寧悠揚了揚下巴,示意這場談話他也可以聽。
寧悠有些摸不清狀況,但還是在一旁坐了下來,靜觀其變。
“關于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李朝開口道,“根據之前的會議,是人工智能加生命科學。”
“沒錯。”寧心放下手里的茶杯,杯口只留下了很輕的口紅印,“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有一些新的想法。”
李朝開始說起了李家的發展,而寧悠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原來寧李兩家早已溝通過公司的未來,而他對此毫不知情。
他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因為是他主動放棄了高層管理職位,只想專心做好手里的項目。
而寧心之所以要他挑選一個未婚夫,也是因為他無心管理,需要有人來帶著他接手公司事務。
不過直到這時,寧悠才發現他和李朝并不屬于同一層級。
李朝是李家的家主,他是寧家的小輩,李朝可以越過他直接和他的父母商量事情,而他要是有什麼意見,只能向父母提出來,并不能代表寧氏直接和李朝商談。
“所以,”說了一堆鋪墊,李朝終于說到了正題,“我希望以后我們能在環保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
聽到這里,寧悠心里一驚。
他不動聲色地看向李朝,心想這是什麼意思,李朝在想辦法讓李暮回來?
“我們每年會向環保基金會捐款,這方面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寧心的語氣還是和剛才一樣帶著長輩特有的和藹,但是很顯然對于不感興趣的提議,她也沒有多少耐心。
“捐款可能不夠。”寧悠忍不住幫腔道。
“怎麼,”寧心好笑地問,“還沒結婚呢,就已經開始幫著未來老公了?”
寧悠頓時尷尬得不行,“未來老公”四個字在他耳朵里聽起來無比諷刺,誰讓他無意中睡了未來的小叔子呢?
不過李朝倒是表現得一如既往地得體,他又向寧心爭取了幾句,最后還是適可而止,找了個借口起身告別。
從寧心辦公室出來,寧悠緊緊跟上李朝的步伐,想詢問他今天過來的意圖。但礙于有秘書在門邊,他只得把疑問咽回了肚子里。
“周末有空嗎?”李朝主動向寧悠搭話,“我帶你去騎馬。”
寧悠下意識地感到有些抗拒,因為騎馬對他來說有特殊意義。
李朝應是看出了他不太想去,又補充道:“我弟最喜歡的運動。”
好吧,精準拿捏。
寧悠抿了抿嘴唇,道:“去。”
時間一晃來到周末,李朝把寧悠帶到了郊區的一處馬場。
寧悠自然不會去租馬場的騎士服,他早已讓小趙給他購置了一整套裝備,包括一根結實的黑色馬鞭。
另一邊的李朝也換上了帥氣的騎士服,他打量了寧悠兩眼,笑道:“還挺專業。”
原先寧悠還不明白為何李朝要笑,直到馬場的工作人員給他牽了一匹矮腳馬過來,他才意識到原來李朝以為他不會騎馬。
準確來說,這世界上就只有李暮一人知道寧悠會騎馬——各種意義的騎馬。
這也說明李暮并沒有向李朝透露太多兩人之間的事情。
寧悠讓人換來了一匹中型馬,接著回憶著李暮教他的那樣,在場地內跑了幾圈。
快步換成慢走之后,李朝從一側追了上來。他和寧悠并肩而行,問道:“李暮教你的嗎?”
寧悠點了點頭:“嗯。”
“我就知道。”李朝道,“簡直跟他一模一樣,一看就是野路子。”
野路子的反義詞是學院派,李朝的騎馬動作很顯然就是標準的學院派,高貴華麗,一點也不像寧悠和李暮那樣,怎麼舒服怎麼來。
如果換作其他場合,寧悠一定會覺得難為情。
這就好比他用錯了餐具的使用方法,被人認為粗糙不精致,像個莽夫。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意外地享受跟李暮自成一派的感覺,就好像對野蠻的作風上癮了一般。
這樣可不行。
寧悠告誡自己。
“話說,”李朝另起了一個話題,“回來的那天晚上,李暮給我打了個電話。”
“嗯?”寧悠立馬豎起了耳朵。
這些天來,寧悠一直不敢聯系李暮,一是因為兩人先前約定好再也不聯系,他不想做主動的那一個;二是因為他也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理婚約的事,即使打過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是不聯系不代表不想念。
他每晚都會用李暮的香皂洗手,不涂任何護手霜,就那麼聞著李暮的味道睡去。
“你想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嗎?”李朝應是看出了寧悠的緊張,不疾不徐地吊起了胃口。
寧悠突然發現自從李朝知道他和李暮的關系之后,說起話來放開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注意禮貌,倒像是把他當成了弟弟的朋友。
“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