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暮作勢要拿走外套:“那給我。”
“不要。”寧悠用力裹緊了外套,“我冷。”
黑色長褲被寧悠脫下來晾在暖氣邊繼續烘烤,到第二天早上時已經完全干透,穿上身還有暖暖的余溫。
李暮在廚房那邊磨咖啡豆,見寧悠醒來,他問道:“你喝美式還是拿鐵?”
這兩者的區別無非就是加水還是加奶,理智讓寧悠選擇美式,但不服輸的勁頭讓他放棄了安全選項。
“我要拿鐵。”寧悠來到洗手池邊洗漱。
“你確定?”李暮挑眉問。
“我沒那麼脆弱。”寧悠道。
“那行。”
李暮倒是無所謂,雖然有些時候他會覺得寧悠講究起來很難伺候,但看到那只優雅的白天鵝出糗的樣子,他又會覺得有點好玩。
等寧悠慢悠悠地洗漱完畢,李暮這邊正好用咖啡機打好了奶泡。
他搖了搖手中的奶缸,讓奶泡變得細膩均勻,接著又在臺面上用力敲了兩下,震碎奶缸中較大的奶泡,然后心血來潮地在咖啡杯里拉出了一個高難度圖案。
當寧悠來到餐桌邊坐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只浮于杯中的栩栩如生的白天鵝。
“這是?”寧悠驚喜地問道。
“你。”李暮清洗好奶缸,又重新倒上一杯牛奶,給自己拉了一片簡單的樹葉。
“你會拉花?”寧悠知道李暮會覺得他小題大做,但他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把這只美麗的白天鵝拍了下來。
“嗯。”李暮端著咖啡杯,來到寧悠對面坐下。
今天的早餐是烤吐司,仍舊算不上豐盛,但或許是一大早就有意外驚喜的緣故,普通的面包片也讓寧悠吃得心情不錯。
昨晚李朝發來的消息還沒有回復,寧悠把才拍的圖片發了過去,然后又補上文字:早安,昨晚睡得很早,沒有看到消息。
【李朝:早安。】
【李朝:這只天鵝拉得不錯。】
【李朝:是你的手藝嗎?】
寧悠哪會這種技術,不過很顯然李朝沒搞懂他為什麼會發這張圖片,正在揣測他的意圖。
事實上寧悠并沒有任何意圖,他只是單純想分享而已。
他突然意識到“增進感情”對李朝來說或許也是個有負擔的任務,因為隨便一張普普通通的圖片,他也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把話題繼續下去。
秉著尊重對方的精神,寧悠決定多回復幾句。
【寧悠:我不會。】
【寧悠:這是我拍的。】
【寧悠:我覺得很好看。】
發過去三條,寧悠覺得還不夠禮尚往來,于是他又加了一個問句。
【寧悠:你會嗎?】
【李朝:我也不會。】
【李朝:不過我弟弟會,有機會讓他表演給你看。】
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弟弟?
寧悠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弟弟不會跑去當咖啡師了吧?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針對弟弟的話題繼續聊下去時,李朝已經主動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李朝:對了,我問了向導,今天還是不能飛行。】
【寧悠:沒關系,我不急。】
【李朝:我急。】
看到最新的這條消息,寧悠的腦子突然卡殼,不知該怎麼回復。
李朝說著急,應該是想表達急著見他的意思吧?
那他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地回復一個他也想見李朝?
但是……
寧悠看了看去院子里擠牛奶的李暮,他其實并沒有那麼急著見李朝,因為他還沒有體驗夠這里的生活。
最后話題又斷在了寧悠這里。
【寧悠:謝謝。】
“我可以試一下嗎?”
收拾好餐桌,寧悠來到李暮身后,躍躍欲試地看著眼前的大黃牛。
說來也奇怪,在李暮面前丟臉到家之后,寧悠反而放開了手腳,想要去嘗試他以前絕對不會嘗試去做的事情,擠牛奶便是其一。
“你想擠奶?”李暮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確定地看著寧悠問。
畢竟擠牛奶這種體力活,跟大小姐一點也不相配。
“你教我吧。”寧悠在李暮身邊蹲下。
“手洗干凈了嗎?”李暮問道。
“洗干凈了。”寧悠攤開手掌給李暮看,上面還殘留著香皂的氣息。
“很簡單,像我這樣,”李暮一邊示范,一邊對寧悠說道,“握住它的乳,tou,用力一捏,看到了嗎?”
白色的乳汁滋進鐵皮捅內,看上去莫名有一種解壓感。
寧悠往前挪了一小步,學著李暮的樣子握住那碩大的乳,tou,然后輕輕捏了捏,倒是捏出來了幾滴,但完全沒有那種火山爆發般的爽感。
“用力。”李暮道。
“我怕它疼。”寧悠道。
這個部位畢竟很特殊,不像其他部位一樣皮糙肉厚,寧悠總覺得必須要小心翼翼。
“它不會疼。”李暮道,“如果不給它擠奶,它可能會得乳,房炎,所以你給它擠干凈,它反而更舒服。”
“是這樣嗎?”這次寧悠逐漸加大了力氣,同時不忘觀察大黃牛的反應。
然而大黃牛只是無聊地甩著尾巴,并沒有給到寧悠任何的反饋。
秉著嚴謹認真的態度,寧悠問李暮道:“你怎麼知道它舒服呢?萬一它只是沒能表現出來,實際上對擠奶的力度并不滿意呢?”
“不會。”李暮道,“你用力擠就好。”
“這個有科學依據嗎?”寧悠繼續問,“怎麼去判斷它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李暮的額頭逐漸冒起青筋,這個大小姐怎麼這麼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