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漢景放下行李,都還沒來得及喝口水,許乘躍和陳戀就來了。
黎聽頓時規規矩矩地站起來,小聲禮貌道:“叔叔阿姨好……”
許寄則皺眉,把黎聽牽到自己身邊來,“什麼事?”
陳戀二話不說:“不是說領證了嗎?結婚證書看一下。”
許寄:“你要撕了它嗎?”
“撕了你倆就不是夫妻關系了嗎!”陳戀道。
可能有十幾天的冷靜時間,以至于許乘躍和陳戀看著還算正常,但許寄知道,如果那時候他不在B城的話,他絕對要受一次傷,可能是被掄起椅子砸,可能是被扔煙灰缸等等。
黎聽拿來兩個紅本子。
陳戀看了幾遍,道:“偷摸去離了。”
許寄:“離了也還能結,到時候我就是離了兩次婚的男人,除了黎聽沒人要的。”
許乘躍沉默,長達十幾年的時間,縱使他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兒子認定的事情,無論怎麼施壓,他都無法阻止。
再怎麼發火都沒有用,許乘躍筋疲力盡,幾乎是不想再管了,“那得再辦一個婚禮。”
許寄可不是一個遮遮掩掩的人,萬一被人看到萬躍集團獨子仍與前妻廝混在一起,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個許寄倒是沒有異議,那時候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現在真心在一起了,自然要重辦。
許乘躍和陳戀沒一會就走了。
黎聽道:“我其實沒想再辦來著。”
“嗯?”
“那樣子你又要喝很多酒了……”黎聽半抱著人,“胃痛怎麼辦?”
事實證明,可能是最近被養得好外加沒怎麼喝酒的緣故,許寄一路喝下來,白的、紅的、洋的混的,雖然不舒服,但沒有胃痛。
不同于上次,這次幾乎是小兩口自己置辦的,許父許母只負責發婚帖。雖然同齡人之間估計沒人敢婚鬧,但以防萬一長輩們覺得無趣,自己親自上手,所以兩人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西式婚禮。
楚期得知后有些難過:“誒?!我還想給黎聽當伴娘來著,我還沒當過呢!”
據他說,新娘是怕他搶風頭,但黎聽就沒這個煩惱啦。
許寄:“你給他當花童吧,提裙擺那種。”
“誒!”楚期道,“也可以!”
黎聽驀地轉過頭來,不可置信道:“裙擺…?我穿裙子?婚紗?”
許寄捻著對方的長發玩,湊到耳邊小聲道:“騙他的,我怎麼舍得給別人看你這個樣子,等回家了再穿,我買了的,婚紗和旗袍都有。”
黎聽荒唐地看了對方幾秒,隨即笑了,“我懂了,哥哥是想我穿著裙子操你對不對?”
許寄勾起唇角,“對。”
婚禮當天,兩人身穿一黑一白的高定西裝,許寄黑,黎聽白。
紀方池既愁苦又說不上的開心,“以后許寄哥都不會和我一起去滑雪了,但……沒想到真的戀愛了,我還以為許寄哥會孤獨終老。”
紀馳淡淡睨了自家親弟一眼:“多擔心擔心你親哥。”
同一桌的安時聲再次眼淚汪汪:“嗚——我要去搶婚———”
然后被自家親爹捂住了嘴。
戒指已經交換過,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兩人是真的接吻。
只是面對賓客盈門,兩人不過單純地貼了貼唇。
底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婚禮在海邊的一大片草坪上,隨著落日,余暉傾灑,許家請了十幾個大廚就在現場做晚餐。
作為主角,許寄和黎聽自然是最忙的,晚餐還未開始,許寄就已經被長輩們灌了兩瓶洋酒。
因為開始前被黎聽摁著喝了兩瓶酸奶,所以許寄目前狀態還行。
“我待會喝一點,”黎聽碰了碰許寄的耳垂,“你別全部擋了。”
許寄吃了一口糖醋排骨,“不行,我們兩個之中有一個得清醒,不然怎麼回家?我還指望你照顧我呢,而且你那幾杯就倒的量對我來說擋不擋沒什麼區別。”
黎聽又一次升起了要練酒量的念頭。
敬酒是一桌一桌敬下去的,可許家是什麼地位,一眼望去,起碼上百桌。
走到最后,許寄面上不顯,但黎聽明顯感覺到前者壓下來的重量變大了。
好不容易結束,黎聽都要心疼死了,現場熱鬧非凡,無人注意。他扶著許寄去洗手間,“難受嗎?”
許寄還尚有幾分清醒,只是控制不住身體,他搖了搖頭,“暈。”
“真的不難受?想吐嗎?”
許寄許寄閉著眼,額頭抵在黎聽的肩膀上,他仍然搖頭,發絲蹭過西裝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酒精還沒沉淀下來,的確不難受,飄飄乎倒是真。
黎聽仔細觀察了一會,見對方是真的還行,一邊感嘆這酒量一邊忍不住對著軟軟的老公心猿意馬。
平時許寄懟天懟地的酷炫性格,一軟下來,這反差,而且是只他一人能看到的反差,誰頂的住?
黎聽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許寄側臉,手伸進襯衫里,一下又一下揉著發燙的側腰。
“哥哥好香,嘴巴怎麼那麼軟?嗯?再親一下。”
“哥哥腰好細,一只手都不用就能抱住,怎麼那麼好看?要瘋了。”
“想操*哥哥,褲子要炸了,在洗手間做一次好不好?”
緊接著曖昧的接吻聲響起。
黎聽也是后知后覺地注意到門口站著人,他扭過頭去。
是楚期。
楚期一臉呆滯,也不知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