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漂亮。
黎聽喉結滑動,繼續道:“第二個呢?”
許寄想了想,好像哪個都不太能接受似的,“正面躺,大打著腿。”
黎聽抬眼,“昨天不就是這個嗎?”
“不一樣,”許寄道,“昨天你趴在我身上,看不到什麼。”
兩人像研究什麼嚴肅論文似的開始討論起來。
昨晚許寄的大腿好像的確是一直貼著他的腰,黎聽開始回憶幾個畫面,立刻察覺血氣上涌。
大白天的,他不敢再想了。
寫到最后,兩人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些不接受姿勢的一個共通點:黎聽能看到。
黎聽恍然大悟:“你害羞……?”
許寄一秒否定:“不是,是丟臉。”
黎聽才不管,他笑起來,笑得曖昧,眼底下的小褶子都彎成一個弧度,“嗯,我知道的,我都懂,哥哥,今晚就從側躺開始試試?”
“試個屁。”許寄本就腰痛,見對方那麼篤定瀟灑,頓時不爽了,他站起來,卻被黎聽壓回沙發上。
“嘶”都還沒叫出聲,唇舌就堵了上來。
兩人在沙發上接吻,咬到傷口了也沒人喊停。
忽然,不知誰的手機震動。
許寄微微錯開頭,去看聲音的來源,是他的手機,來電顯示陳戀。
黎聽伸長手拿過來,許寄接過,摁下接通。
陳戀的聲音響起:“許寄,你現在立刻回來一趟。”
第66章 “在哪?誰高?”
許乘躍、陳戀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坐在一邊沙發上,黎聽和許寄坐在另一邊,兩方面面相覷。
父母、女子與黎聽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許的微妙,唯有許寄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吃阿姨給剝的橙子吃得津津有味。
這不像見家長,倒更像父母給自己的女兒挑女婿,從中二選一。
可這兩個“女婿”身上相差不同的痕跡,都昭告著他們才是一對。
畫面詭異,尷尬的氣息彌漫開來。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許寄掛了電話,從黎聽身上起來。
兩人靠得很近,黎聽自然也聽到了內容,他幫對方整理了下衣服,“幫你補一下遮瑕?”
許寄道:“不用。”
“嗯?”黎聽看了一眼許寄脖子上已經顯露出來的吻痕,“那穿高領?”
許寄撫起一把傾泄在沙發上的長發,“你和我一起去。”
黎聽一愣,微微睜大了眼睛:“什麼?”
許寄看著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就像穿著拖鞋去小區超市買東西順便吃個云吞一樣,“通知他們一下我們在一起了。”
不愧是許寄,見家長說成“通知”。
黎聽有一瞬的遲疑,他想起最后一次和許寄父母的見面,實在是太過糟糕,他道:“可是你爸媽應該很不喜歡我吧?這麼快嗎?”
許寄看了黎聽一會,用拇指指腹把他下巴上的遮瑕抹掉,露出已經變紫的牙印來,“他們當然不喜歡你。”
黎聽說:“那還現在見?不等晚一點嗎?先讓他們慢慢接受……”
“你要他們的喜歡干什麼?”許寄避開傷口,捏住黎聽的下巴晃了晃,“我就不想要你爸媽的喜歡。”
黎聽一頓。
“他們管不了我,”許寄笑了下,“以后我也會是一家之主,所以你只要討我喜歡就夠了。”
車窗外的景色在倒退,黎聽圍著圍巾,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盯許寄的側臉。
剛剛他習慣性地打開后座車門,卻被許寄阻止,只見后者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托著臉笑道:“男朋友不坐副駕駛嗎?”
男朋友……
男朋友。
黎聽攥緊了許寄的手,雖然兩人互明了心意,但之間的關系如此冠冕堂皇地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是男朋友了。
“牽夠了沒?”許寄撓了撓對方手心,“要開車了,牽不夠回家再牽。”
只是黎聽沒想到,開門的那一瞬間,除了看到許寄的父母外,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陳戀也是滿臉笑容地迎著許寄,直到她看到了身后的黎聽,以及兩人身上的痕跡,她笑容一僵,“怎、怎麼回事?”
許寄一拉,將黎聽拉至與他并排的位置,“媽,介紹一下,我男朋友,黎聽。”
將女人送走后,許乘躍和陳戀立刻大發雷霆。
“沒人想和你們斷絕關系,”許寄淡淡道,“我只是把我男朋友帶回來給你們看看而已,那麼大反應做什麼?”
“不知廉恥!”許乘躍怒道,“你看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也好意思出門?!”
許寄沒敢說其實更多呢,出門前還是被黎聽摁住涂了點遮瑕,現在只剩下零星幾個很重遮不住的。
黎聽安靜地呆在一旁,卻沒什麼不安,因為許寄溫暖有力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正給予他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他在喜歡著你,這個動作這樣告訴黎聽。
好像只要許寄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許乘躍和陳戀只能無能狂怒,他們的確管不了許寄,從小到大。
許寄好像真的只是把人帶過去露個面,之后就帶著人走了。
離開打開門的那一刻,寒風凜冽呼嘯而過,厚重的衣服擋不住刺骨的溫度,將黎聽的長發吹亂,G城的冬天不下雪,這麼多年來只下過一次冰雹,濕冷濕冷的。
坐上車,才稍微隔絕了風聲,黎聽道:“你知道你媽喊你過去是為了相親嗎?”
“嗯……”許寄說,“大概猜到了。”
他沒有告訴黎聽,自從離婚后,大大小小、拐著彎抹著角相親的次數早已數都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