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了低頭,黎聽躺在他鎖骨的高度,臉埋進他的頸窩里,看不清,看來還沒有醒。
許寄原以為他會睡得不舒服,但沒想到還不錯,好像連夢都沒做,一覺睡到醒。
預想中被勒得喘不過氣、壓得渾身酸痛的場面沒有出現。
黎聽沒有緊箍著他,只虛虛環著他的腰,給他留足了睡眠的空間。
也沒有太過的動手動腳……其實,許寄都做好互幫互助一次的準備了,但黎聽看起來沒有這個意思,搞得他心情有點復雜,帶著點可惜。
畢竟,嗯……還挺舒服的。
被子底下,兩人的腿都不知道纏成什麼樣了。
許寄往上挪了點,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那玩意兒是不是過于壯觀了一點?感覺褲子都要破了。
啊,他猛地想起來,黎聽睡覺的時候不穿內褲,怪不得這觸感這麼清晰。
許寄伸長手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早上7:21,還有時間。
他忽的來了興致,勾著唇從對方寬大的褲管伸進去。
黎聽覺得這夢有點荒誕,原本在被喪尸追,就在快跑到安全屋時,還是被一只偷襲的撲倒在地,可是預想中的被撕咬沒有出現,這只喪尸開始脫他的褲子……???
他活生生被離譜醒了,隨后身體傳去大腦皮層的戰栗讓本就不怎麼清醒的他眼前一片空白。
許寄在玩他。
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抬起臉,和許寄對上了視線。
“醒了?”許寄嘴角上揚,一手漫不經心,另一只手繞著他的頭發玩。
黎聽眉毛微微擰起,他呼吸急促,重新低下頭,牙齒叼著對方的鎖骨輕輕咬著。
許寄這弄法,壓根就沒打算讓他,更多是在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雖然難受,但黎聽沒阻止,任許寄玩玩具一樣。
許寄點評了句,“還不錯。”
苦苦壓制的黎聽都要被氣笑了,這語氣,跟評價商場里的東西似的,隨意得不行,他挑開許寄的褲頭,“謝謝你。”
許寄沒拒絕,享受著黎聽的服務。
窗外似乎又來了一波學生,說說笑笑的聲音很大,直直傳到樓上來,他們估計怎麼都想不到,可以稱得上他們老師的兩個男人,正躲在窄小的床上做一些羞恥之事。
不過……對于兩個快奔三的老男人來說,坦誠表達自己的欲望在互相眼里,恰巧是最性感、最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許寄閉著眼睛,喉結上下滑動著,對方都那麼用心給他服務了,他總不能還吊著人家。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嘴角被什麼觸碰了下,又軟、又溫熱,還帶著點濕潤,像棉花糖。
許寄猛地睜開眼,但黎聽仍然埋著他的頸窩,斷斷續續舔舐著他的脖子。
他有些疑惑與不確定,是錯覺嗎……?
“別停。”黎聽喘著氣催促道。
許寄重新被迫著眼于現在,他上次就很想說了,“你胯骨很明顯,很適合被握著。”
黎聽愣住,隨即冷笑一聲,沒有一個1會喜歡聽另一個1用夸0的句式夸自己,他反擊道:“不,你腰細,趴著的時候會更漂亮。”
許寄一頓,嘴邊的笑容越發大,手突然一個用力。
他喜歡控制,喜歡看在自己手里的人隨著自己的動作提高音量或繃緊身體。
黎聽措手不及地悶哼一聲,恍惚中,他聽見許寄低沉又愉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你試試。”
藝術展在下午兩點開放,位于藝術學院前的一大片空地。
英文大學占地面積很大,面臨港口,依山傍海,人文氣質濃郁。
許寄被黎聽帶著,混入了一眾學生之中。
其實哪怕穿得再年輕,也不會有人真的把他們認成學生,單獨看還好,但一對比起來,身上那股老成與穩重,是涉世未深的學生們無法擁有的。
放眼望去,十多個玻璃藝術品被玻璃罩住,陽光下,波光粼粼地閃。
許寄問:“你的在哪里?”
“不知道。”黎聽有點緊張,畢竟自己的作品第一次在公眾公開,萬一做得不好,不僅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了,還會聽到學生們的吐槽。
不是他玻璃心,他從小到大那樣的經歷,要是他說自己玻璃心,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敢接話。只是自己嘔心瀝血做出來的作品不被認可,總歸會難受個幾天。
距離入口最近的一個作品是入眼的紅。托黎聽的福,許寄也有了解一點玻璃藝術,這是一組抽象的、具有想象力的作品,通過火焰加工技術進行造型和吹制,像紅色的毒液,像外星球的異形,又像人們體內交互纏繞在一起的血管。
再往后走,就是一些比較普通常見的作品了,玻璃燈、玻璃花束、玻璃風鈴等。
“蒂芙尼玻璃。”黎聽停留在一個作品前。
許寄跟在身旁,“我在教堂里見到過,那些玻璃窗?”
“嗯,”黎聽笑了笑,“手工鑲嵌式彩色玻璃因為比較貴,所以一般用于大型藝術空間和教堂等。”
許寄湊近了一點,不同顏色的玻璃組合在一起拼湊成對稱規則圖形,飽和度很高,很鮮艷,一大片的看起來非常抓眼,“怎麼做的?”
黎聽:“首先要設計,按照設計的圖案,手工切割出一片片的彩色玻璃,將玻璃打磨后,再用銅皮包邊,最后用錫條把玻璃焊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