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罪加一等,黎聽冷笑一聲,“啊,滑雪也沒叫我。”
許寄:“叫了你你會去嗎?”
“我可以不去,”黎聽說,“但我想知道。”
其實這話就有些牽強了,有誰能保證得知自己朋友的全部行蹤?哪個朋友能受得了另一個朋友這樣要求?
男女朋友都不一定知道所有。
“你這樣會讓我感覺被孤立了,”黎聽垂著眼,低聲道,“我們不是和好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個人真的能瞬間變臉嗎?黎聽告訴你無限可能。
許寄說不出話來,準確地說,是有口難辯。
沒有主動告訴黎聽他受傷的事的確是他的錯,滑雪也的確是可以問一問,都不是什麼大事。
“你又把我扔下了,許寄。”黎聽神情晦澀。
許寄快速否認,“沒有。”
可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無奈道,“是我的錯,下次會和你講。”
黎聽望進他的眼睛里:“不是單指受傷,是你出了什麼事都要和我講。”
許寄應了聲,“知道了。”
黎聽這才看著舒爽了點,他有點委屈,“你都不知道我從楚期那得知你受傷的事有多難受。”
是真的難受,那句感覺被排除在外不是假的,特別在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后。
“嗯,”許寄置若罔聞,撐著桌子站起來,“去脫鞋,還有,沒有阿姨給你收拾房間了,你自己去弄。”
黎聽還在想到底怎麼重新開口住下來,對方就貼心地遞了臺階,他勾了勾唇角。
二層什麼都齊全,許寄指使著黎聽去鎖門關燈,待會不打算下來了,太痛太麻煩。
他抓著后者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單腳往上跳。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什麼東西鉗住了,下一秒,一股巨力將他抱離了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
許寄的手停在距離黎聽肩膀兩三厘米的上空,他有點懵,搞不清楚狀況,畢竟這是在他身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被黎聽穩穩當當地公主抱了。
是的,公主抱。
他望了望周圍,原來一米八幾那麼高的嗎?他沉聲道:“黎聽!”
“在,”這個角度,許寄鼻梁上的黑痣看得更清晰了,黎聽無辜地挑著眼尾,手抱得更緊了,認真道,“你不會生氣吧?你之前不是說只要不觸及你的底線,你就不會生氣嗎?”
許寄一怔,火硬生生地被這句話塞回肚子里。
“……放我下來。”
“不要,”黎聽抄著對方的膝彎,還要向上輕輕晃了晃,笑道,“哥哥你好輕,要多吃點飯。”
許寄荒唐地看著對方,醍醐灌頂般地明白了什麼,黎聽一開始進門時那疏離乖巧的模樣全是裝的,在確保自己住進來后便原形畢露、得寸進尺了。
因為他知道他不會再趕他出去。
像只大尾巴狼。
“呵,”許寄冷笑一聲,“你現在不把我放下來,待會就從我家滾出去。”
黎聽:“哥哥你生氣了。”
許寄:“……”
“明明在瀕海一起住的時候臉都沒有這麼尖的,”黎聽換了個話題,仔細端詳著許寄的臉,“是因為我不在,沒人塞滿你的肚子嗎?”
第50章 “你還行嗎。”
都是成年人,許寄怎麼可能聽不懂黎聽的言下之意。
黎聽見對方的表情是真沉下來了,又連忙極有眼色地裝起乖,看起來恨不得用臉蹭一蹭對方的頭頂,“哥哥我亂說的,別生氣。”
最終許寄平安落地,他站在自己房門前,忽的掀了掀眼皮,懶懶散散地說:“你怎麼就那麼篤定,萬一是我塞滿你的肚子呢?”
黎聽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個笑,諢話是張口就來,“哥哥做飯好吃嗎?我們可以切磋下。”
許寄哼笑一聲,眼睛漫不經心地瞇起,“你不是吃過嗎?你只需要練好嘴上功夫就行。”
黎聽又笑起來,并不逞一時嘴爽,他道:“你能給我一件你的衣服嗎?”
許寄:“?”
很快,黎聽改了主意,他把目光落到許寄的身上,重復了一遍,“我想要你的衣服,你身上這一件。”
許寄挑了下眉,把門關上,“滾。”
黎聽失眠了,他眼睜睜地看著窗外的天一點一點變亮。房間很干凈,沒有味道,可就是這個“沒有味道”讓他頗為不習慣,也總覺得懷里少了點東西。
他拉開窗簾,陽光傾灑進來,許寄房門緊閉,估計還沒有醒。
黎聽輕手輕腳地洗漱,之后就在廚房辛苦耕耘勞作,他把昨天晚上泡好的黃豆、紅棗和小米扔進豆漿機,蒸上糯米雞和玉米餃子,再煮好一碗青菜瘦肉面,最后將湯面分離。
俗話說得好,抓住一個人首先要抓住這個人的胃,他要許寄習慣有他在時的伙食與照顧。
喜歡,他還不敢想,但起碼要讓許寄離開他會感到不舒服。
之前黎聽就發現了,許寄的作息和飲食其實并不規律,上班的話就一日三餐,不上班的話就睡到大中午,磨磨蹭蹭地起床,點個外賣吃一頓,再加個宵夜。
所以腸胃估計并不好,有好幾次他能看到對方捂著胃部,不知是怎麼了。
許寄起床的時候,外邊已然靜悄悄一片,他穿著短褲,右腿修長勻稱,與打著厚重石膏的左腿對比明顯。
他扶著墻壁跳出房門,一眼就看到門口放著的一副醫用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