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寄道:“可以,我剛好和你聊一下那個宣傳片的構想。”
因為不舒服,黎聽睡了個午覺起來天就黑了,頭疼總算是消失了,晚飯繼續是外賣,一鍋窩蛋牛肉粥和十幾籠粵式點心。
其實根據黎聽的觀察,這并不是許寄最愛吃的,點外賣首選也肯定不是這些,中午的清淡還能說湊巧,但連續兩次,真的很難不讓人遐想。
許寄的面面俱到與細心不像旁人那樣張揚外放,而是內斂的,宛如春雨潤物細無聲,可這種點點滲入,受照顧的那一方自己察覺了才是更讓人心動,會產生一種被疼惜的錯覺。
黎聽笑了下,“真讓人招架不住。”
許寄利落地開了一瓶酒,倒進兩個玻璃杯里。
黎聽拿起來晃了晃,“這麼大的杯子嗎?”
“嗯,”許寄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了三分之一,“放心,沒打算讓你醉,你一點一點抿著喝,慢點。”
黎聽淺抿了一口,霎時臉都皺巴起來了,“好辣。”
“所以讓你慢點喝,”許寄懶懶散散地靠著沙發腳,又喝了一口,“其實喝酒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只要你不超過那個度。”
黎聽發現他和許寄都有點奇怪,好好的沙發不坐,非要坐到沙發下邊的地毯上。
面前的電視放著一部最近很火的綜藝,他還發現,他和許寄吃飯的時候眼睛一定要看點東西,綜藝、電影、動漫或電視劇什麼,否則吃不下。
這家粵菜很好吃,黎聽一口一個小籠包,還會爆汁,皮薄肉大,湯汁鮮而不膩,是他最喜歡的那種,他眼睛盯著屏幕,順手拿起旁邊的酒杯盍在唇上,沒喝到東西,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
許寄好整以暇地望著他,“開始暈了嗎?”
黎聽感受了下,“好像還行?”
許寄挑了下眉,拿過酒瓶看了下,“不錯啊,這瓶65度,你站起來看看。”
黎聽莫名聽從指令站起來,迷茫道:“然后呢?”
“暈嗎?”
黎聽:“不暈。”
許寄:“現在什麼感覺?”
黎聽道:“腦子和身體稍微有點熱,好像沒了。”
許寄又給他倒了半杯,“坐下吧,你再喝這一點差不多了,你到時候會到達一種很舒服的狀態,就是腦子清醒,動作也不遲緩,只是會有點上頭,一般人壯膽就喝到這個度。”
黎聽坐下來,腳踢到了對方的小腿,他看了幾秒那寬松的褲腿,忽然伸手握住了許寄的腳腕,“你在家為什麼不穿短褲?”
“嗯?”許寄沒收腿,任由他握著,“因為我的家居褲都是長褲。”
黎聽沾了酒漬的唇微微張開,他的掌心從許寄的腳腕貼著往上滑,讓褲子都堆到膝蓋處。
許寄動了下腿,“做什麼?”
黎聽來了興致,他先把許寄的褲腿捋直,再一層一層地疊上去,直到露出完整的一截小腿,修長有力,還很白,皮膚細膩得他大拇指都微微陷在肉里。
許寄端起酒,輕輕地踹了一下黎聽的手,但沒重新把褲腿放下來,他眉毛往上挑了挑,“你有戀腳癖?”
黎聽明明是沒有的,但許寄的腿真的很漂亮,他想出了力地揉后者的小腿肚,去掐去捏,也想拿來自力更生。
他好像又有點反應了,明明只是想了一下腿。
“別看了,”許寄把自己的腳腕從黎聽的手里解放出來,他拿過腳本,“和你講一下你的宣傳片。”
黎聽舔了一下嘴唇,他看到桌子上的洋酒只剩一點了,但許寄看起來就跟喝了一瓶白開水一樣,他問:“你到底是有多海量啊?”
“很海。”許寄道。
黎聽感覺酒弄得身子暖洋洋的,他起身往酒柜那邊走,“要不要再來一瓶?”
許寄笑了下,“你想喝醉我?”
黎聽又舔了一下唇,“不是,只是想看下你到底有多能喝。”
“來吧。”許寄無所謂地笑笑。
黎聽能被允許喝的最后半杯已經見了底,一股燥熱由內而發。
許寄開了新的酒,喝了第一口:“你這拿的多少度啊?82度?”
82度饒是許寄也不敢亂來,他淺淺地喝著,講:“水花四濺的出場方式,我想真的用石頭砸進水里,用慢速拍攝水花濺起來的過程,水花濺到最高點時替換玻璃雕塑的模樣,只不過這樣會花費很多時間,因為不知道要扔多少顆石頭才能濺出差不多的形狀。”
黎聽湊過去,挨著許寄的肩膀去看腳本,“我可以做出不同樣子的。”
“嗯?”許寄一邊喝酒一邊說,“那可以,干脆我先扔出一個好看的形狀,然后把圖片發給你,你做。”
黎聽覺得許寄的體溫也升高了,與自己的趨同,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不知誰先搭在誰的腿上,腳尖抵著腳腕。
許寄指了指腳本的第三個鏡頭,道:“這里我打算遠景拉近景,最后特寫鏡頭……嘶,從之前我就想問了,黎聽你嗅什麼呢?”
黎聽已經聞了很久了,鼻尖幾乎要碰到許寄的發,胸口壓著許寄的肩膀。
酒沒喝醉,倒要被許寄的味道給迷醉了,他說:“你的衣服上也有古龍香的味道……”
“廢話,”許寄說,“我衣柜里也噴了。”
酒精后知后覺地揮發涌上頭腦,他遲遲感覺有些不妙,之前不是沒喝過82度的,只是這個牌子還是第一次喝,比想象中的后勁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