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對他的到場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還有閑情懶懶地挑了個眉,笑著和旁邊的男人道:“看,我老公來了。”
“你怎麼敢開他的玩笑!”那男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眼見許寄越走越近,連忙站起來溜了。
坐在同一個卡座的也一哄而散,瞬間只剩黎聽一人。
“我可沒騙他,”黎聽勾著嘴角又吸了一口煙,浸著笑意的眼睛望過來,“是吧,老公?”
第18章 “不要得罪我。”
許寄沒有理睬黎聽的發癲,他轉頭摁了下紀方池的后背,輕聲道:“去吧,別人給你什麼都不要接,渴了餓了來找我。”
紀方池站在身旁,矮了許寄大半個頭,此時此刻卻兇巴巴地盯著黎聽,頗有種護食的味道,仿佛走了后他哥又要被欺負了。
許寄手上施力,紀方池最終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黎聽站起來,手里的煙沒熄,“我發現你是除了我,對其他人都很溫柔啊?”
許寄很坦然:“是。”
黎聽把煙叼著,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敲出一根,問:“抽嗎?”
“不,”許寄拒絕,他慢慢地看過去,“我看你煙抽得挺好。”
黎聽一下就笑開來,被拒絕了也不尷尬,把煙放回口袋里,道:“還行。”
還行?許寄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想揍人,虧他當時還真的被騙了過去,浪費了一支煙。
黎聽放低了音量,聲音帶著淡淡笑意,“煙是會抽,但我發誓,那時候喝酒我是真的被嗆到了。”
許寄晲了他一眼,“你的發誓比我吃的一顆生菜還廉價。”
黎聽依稀中好像聽過這句白話名言,許寄這是直譯成普通話諷刺他來了,他誠懇道,“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保證我和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
許寄不太在乎,他瞟了一眼遠處顫顫巍巍的紀方池,道:“我只是想來提醒下,你私下群p我都不會管你,但在公眾場合,請讓你的大腦代替下半身做事。”
“不要給我找麻煩,不要得罪我。”許寄警告道。
黎聽懂了,許寄是在說剛剛那男孩躺他腿上的事。
他們已經結婚的事實肯定沒法瞞得嚴嚴實實,萬一后續走漏風聲,有人告狀到了許乘躍和陳戀那,那麼許父母肯定會讓許寄和他離婚。離婚后,就又要催許寄結婚,進而衍生出一堆麻煩事。
“我不會,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剛剛出現那一幕的緣由,”黎聽笑了一聲,“不然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與信任。”
許寄又看了一眼紀方池的方向,后者正拘謹地在和另一個男人說話。
他有些心不在焉道:“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麼感情。”
“我知道,”黎聽笑起來,“但我們是合作關系,總不要搞得太僵。”
一位服務員手里托著幾杯酒從身旁經過,許寄收回視線,順手拿了一杯,聞了下,是上好的紅酒。
黎聽則禮貌拒絕了。
許寄看了他一眼。
黎聽說,“我沒騙你,我喝酒真的不太行,而且不好喝。”
許寄沒說話,他晃了晃紅酒杯,微微仰起頭淺抿了一口,喉結就在黎聽眼皮底下滑了滑。
“我來這里是給公司做準備,”黎聽道,“能夠擠進你們的圈子,多認識一些人總沒有壞處。”
許寄“嗯”了一聲。
黎聽省略了他因為這張臉被調戲的種種,直接說重點:“付銘,家里是制造業出口的,就剛剛坐在我左手邊的那個,他問我怎麼沒帶伴過來,然后很慷慨地把伴借給了我。
”
許寄了然,同伴說得好聽,其實就是這些少爺們的情兒。
“我說了好幾遍不用,”黎聽望著人的目光總是很專注的,會給人一種自己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的錯覺,“威力還不如許少的一個出場。”
許寄冷笑一聲,“我看你當時可是很享受啊。”
黎聽側頭抽了一口煙,白煙卻沒吐出來,道:“那我總不能真表現出很惡心的樣子,我現在討好別人都來不及呢,怎敢拂別人的意?”
等這一句話說完,他才微微張開唇,呼出煙。
白煙差點要噴到許寄臉上,他皺起眉,不適地退后了一步,心里再次篤定,黎聽這操作,沒有個5年煙齡玩不出來。
黎聽笑道:“主要是那男的不對我口味,我不喜歡那樣的。”
許寄看到有人搭上了紀方池的肩膀,他心都不在這里了,順著話接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黎聽思考了下,認真道:“長得起碼得和我差不多吧?溫柔的,單純的,愛笑的,還要笑起來好看的,身材也不能差。”
許寄看了看對方的臉,還挺挑,第一條都難滿足,后邊還跟著那麼多要求,他直接懶得搭腔。
“對了,”黎聽把煙摁熄在煙灰缸里,低頭時長發落在臉上,他自然地將其撥回肩后,“你爸說那幾百萬給我當彩禮了。”
許寄絲毫不意外,給了就是給了,哪有向小輩討回來的道理?更何況萬躍也不差這幾個錢。
“那我豈不是得裝得更好點?”黎聽的眉眼舒展開來,表情帶上了點玩味,“萬一被抓到了,會不會讓我連本帶利地賠啊?”
許寄說:“會直接讓你在G城混不下去。
”
余光里瞥到紀方池好似被人帶著走,許寄站直了身體,將手上的紅酒杯放進黎聽的手里,他道:“麻煩幫我給下侍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