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洲比起三年前還是要成熟許多的, 可能是工作沒之前忙碌,運動的時間多了,所以身材更加健碩,眉眼看起來也更加英挺,蘇宥悄悄伸出手,摸了摸傅臨洲的鼻梁。
他第一次見到傅臨洲就驚為天人,失魂落魄一整晚的時候,怎麼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在傅臨洲的懷中醒來。
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他用指尖輕觸傅臨洲的鼻尖、嘴唇, 和喉結。
傅臨洲的五官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蘇宥呆呆地想:女媧在造傅臨洲的時候一定非常用心,否則怎麼會有如此恰到好處的臉呢?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蘇宥往傅臨洲懷里鉆了鉆, 動靜大了些,一抬頭就對上了傅臨洲的惺忪目光。
蘇宥眨了眨眼,莫名害羞起來。
想起來種種記憶的蘇宥沒法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撒嬌賣乖了, 他一想到自己做臨時助理那段時間犯的蠢,流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眼淚, 他就不好意思再看傅臨洲的眼睛。
本來他都要忘記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現在記憶回溯, 猶如黑歷史重播。
蘇宥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磨磨蹭蹭地從傅臨洲懷里挪出來,然后翻身背對著傅臨洲。
傅臨洲怔了幾秒。
他從后面抱住蘇宥,“宥宥怎麼了?”
蘇宥小聲說:“我得緩一下,一下子想起了好多事情。”
“宥宥害羞了嗎?”
蘇宥咬了咬嘴唇,“才沒有。”
“宥宥原本什麼都沒忘,就是把和我的相處過程忘了,心里沒了負擔,做了三個月沒心沒肺的小撒嬌精,現在才開始不好意思嗎?”
蘇宥更害羞,“你不要說話了,我現在腦子亂亂的。”
傅臨洲握著他的手,然后說:“宥宥,抽屜里有個小盒子,你拿一下。”
蘇宥聽話地探出身子,拉開抽屜。
大概是傅臨洲提前放進酒店抽屜里的,蘇宥伸手進去摸了摸,真的有一個小方盒。
一開始蘇宥還沒認出來,回到被窩里才反應過來。
黑色的,皮質,是戒指盒。
“本來想今晚給你一個驚喜的,結果你想起來了,就沒來得及送給你。”
蘇宥整個人都僵住。
“希望宥宥不要怪我自作主張,如果不喜歡這個款式,今天我們就去重新買,只是我那天無意中看到,一沖動就買了。”
“你也會沖動嗎?”
“當然,和宥宥在一起之后有很多時刻,我都不太受理智的控制。”
蘇宥笑著說:“你最會說這種情話了。”
“這是心里話。”傅臨洲躺在蘇宥身后,圈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打開戒指盒,兩只造型簡約的男士戒指,但即使在光線不夠的環境里,依然十分閃耀。
傅臨洲在蘇宥耳邊說:“宥宥不要亂,不管是忘記一段記憶還是想起一段記憶,宥宥還是宥宥,沒什麼的。”
蘇宥點了點頭。
“人世間本來就有很多東西是不確定的,動蕩的,讓人沒有安全感,但有些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傅臨洲把戒指拿出來,懸在蘇宥指尖,蘇宥怯生生地縮了一下,又主動勾住戒圈,傅臨洲輕笑一聲,把戒指戴到蘇宥的無名指上,他說:“比如我已經決定和宥宥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真的可以那麼久嗎?”
“今天在公園里不是看到一對手牽手散步的老人嗎?既然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恩愛一生,為什麼不能多我們一對?”
蘇宥幫傅臨洲戴上戒指,兩只手握住傅臨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喃喃道:“我們一定可以的。”
蘇宥終于如釋重負,在傅臨洲懷里像條泥鰍一樣拱來拱去,把傅臨洲的睡衣紐扣都蹭開了,等傅臨洲翻身壓住他的時候,徐初言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蘇宥笑著從傅臨洲懷里掙扎出來,連聲音都帶著顫:“喂?”
徐初言沉默了兩秒:“打擾你倆了?”
“沒有啦,幾點了?”
“十點。”
蘇宥大驚失色,“啊?”
他紅著臉坐起來,傅臨洲則圈著他的腰,有一搭沒一搭地揉他的小肚子。蘇宥低頭看過去,傅臨洲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戴著戒指,更添了幾分性感,他傻笑兩聲,徐初言的電話就猛然掛斷。
蘇宥有些歉疚,他問傅臨洲:“你覺得初言和江堯還能和好嗎?”
“這要看江堯。”
“江堯好像沒什麼變化。”
傅臨洲替兄弟說話:“還是有點的。”
“可是他總是不知道初言想要什麼。”
“初言想要什麼呢?”
蘇宥想了想,“當然是安全感,江堯和江堯的家庭,都不能給初言安全感。”
“那他們可能真的不合適。”
蘇宥嘆了口氣,倒在傅臨洲懷里,“也許吧。”
起床之后徐初言過來告訴他們,他已經找好了餐廳,吃完之后就可以回寧江。
江堯全程沒有出現,傅臨洲發消息問他:【你去哪了?】
【我找到一個影視劇的制片人,想幫初言跟他約一首片尾曲,他人在上海,我過去請他吃個飯。】
【這麼急嗎?初言中午訂了餐廳。】
【我就不去了,昨天在后海跟他正式聊過了,我倆以后就盡量不接觸了,我買了點禮物放在前臺,你以你和蘇宥的名義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