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佳燁轉身時差點碰倒傅臨洲的花瓶,她瞥見那兩只鈴蘭花,脾氣上來了,直接抓起來用力扯了扯。
“佳燁,你——”傅臨洲沒有攔得住。
虞佳燁把鈴蘭花扔進垃圾桶,“讓你不喜歡我的禮物!”
她抓起合同和包,轉身就走。
蘇宥起身送她,她也沒有搭理,氣勢洶洶地進了電梯。
蘇宥訕訕地坐回去。
傅臨洲還沒休息兩分鐘,電話響起,他就起身去見約好的客人。
蘇宥把財務送來的報告放進傅臨洲的辦公室,轉身時停住,余光瞥到熟悉的東西。
垃圾桶里,他的鈴蘭花已經被扯得不成形了,棉線里的鐵絲都露了出來。
一盆冷水澆在心口。
蘇宥俯身撿起。
就在這時,傅臨洲推門進來,蘇宥心虛地連忙把花往自己口袋里塞,卻被冒出來的鐵絲扎到了手。
他倒吸一口涼氣,抽出來背在身后,臉上依然掛著禮儀小姐一般的微笑,“傅總,十二月份的財務報告放在您桌上了。”
傅臨洲微微皺眉。
自從那天在食堂包間里吃完飯,這小孩已經奇奇怪怪好幾天了。
傅臨洲走過來,蘇宥立即轉過身,“那我先出去了。”
傅臨洲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蘇宥平時做匯報,兩只手會在身前緊握,這次卻背在身后。
“手怎麼了?”
蘇宥迅速搖頭。
傅臨洲于是換了個問題:“在我這里偷什麼了?”
蘇宥一詐就說實話,眼睛瞪得溜圓,兩只手在傅臨洲面前攤開,緊張道:“沒有,傅總,我沒有。”
傅臨洲看到蘇宥掌心的狹長血印,忍不住皺起眉頭。
休息室里有醫藥箱,他拿出來,蘇宥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
”
“去沙發上坐著。”傅臨洲命令道。
傅臨洲的命令是不容置喙的,蘇宥只能乖乖坐下,兩只手掌心朝上,拘謹地放在膝蓋上。
傅臨洲拿出雙氧水,用棉簽沾取了,然后俯身靠近蘇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寶的心臟撲通撲通
(誒呀,爹系攻和軟萌受,我怎麼寫不膩啊)
第20章
傅臨洲俯身,用棉簽輕輕擦拭蘇宥的傷口。
蘇宥完全不敢呼吸。
雙氧水接觸傷口還是有些疼,但遠不如傅臨洲盯著他這件事恐怖,蘇宥咽了下口水,心跳聲過于激烈,讓他有些恍惚。
“要去打破傷風針嗎?”傅臨洲問他。
蘇宥搖頭,“不用的,鐵絲沒生銹,而且傷口也不是很深。”
“被什麼劃傷的?”
蘇宥這就不敢說了,支支吾吾地說:“就是不小心——”
傅臨洲直接伸手,從蘇宥的兜里拿出了破破爛爛的鈴蘭花,蘇宥前所未有地驚慌,也顧不上對方是傅臨洲了,直接奪了回來,“不是的!”
“蘇宥。”
蘇宥低著頭,一個勁地把花往口袋里塞,也不顧手上還沾著雙氧水,傅臨洲握住他的手腕,以免傷口感染,“花是你買的?”
“不是。”
“香港的那次也是你買的?”
蘇宥僵住,他依舊說:“不是。”
“你最好說實話。”
蘇宥想了想,還是否認,“不是。”
但他尾音都是顫的,心虛得肉眼可見。
傅臨洲挑了下眉,只覺得幸好這小孩是他的私人助理,在其他部門的話不知道會被欺負得怎麼樣。
傅臨洲沒有再追問,蘇宥松了口氣,心想:應該瞞過去了吧。
半晌之后他才發現傅臨洲還握著他的手腕,他縮了縮胳膊,傅臨洲便松開。
蘇宥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也分不清手上疼還是不疼,只覺得呼吸不暢,想要迅速逃離。
幸好這時有人敲門,蘇宥立即起身。
傅臨洲卻說,“把花留下。”
“那是——”
蘇宥剛要說漏嘴,就對上傅臨洲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生生把后幾個字憋了回去,改成:“那、那是應該的。”
他乖乖把四分五裂的鈴蘭花還給傅臨洲,放在茶幾邊上,然后火速跑走了。
傅臨洲把東西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手工還是有些生疏和粗劣的,花瓣的形狀細看也不完全規則,針腳有大有小。
他想起蘇宥指尖上的細小傷痕,猜測到另一種可能。
這是蘇宥自己織的。
市場部經理還在鍥而不舍地敲門,探了探頭進來,“傅總,您忙嗎?”
傅臨洲把鈴蘭花放在自己的抽屜里,然后說:“進來吧。”
結束工作之后,傅臨洲準備下班,經過蘇宥的工位時,蘇宥也在收拾東西,一看到傅臨洲出來,他就停止了動作。
“還不走?”
蘇宥臉色依舊尷尬,重新握住背包帶,“走的。”
他跟在傅臨洲后面進了電梯。
兩個人始終沒說什麼。
蘇宥在一樓離開,傅臨洲去了地下一層取車,然后開車去了寧江第一醫院。
李韻的病房在住院部的十九樓,因為是vip病房所以很安靜,傅臨洲走進去的時候,李韻正在淺眠,聽聞聲音便睜開眼,“臨洲,你來了。”
“媽,今天好點了嗎?”
“好多了,反正也是老毛病,沒多大心理負擔。”
李韻前幾年做了心臟支架手術,但手術的效果并不好,出現了微血栓,之前在國外治療了一年,好不容易回了國,沒過多久又暈倒住院。
李韻的身體一向不太好,從傅臨洲記事起,他的母親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李韻笑著坐起來,傅臨洲幫她擺好靠枕,“過陣子我再陪您去美國治療,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