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賀勾起唇角,“樂意之至。”
趴在書桌另一頭認真看著爸爸們的歲歲也抬眸小聲說:“我也想學。”
藺賀看向他:“學可以,但不能半途而廢。”
學不學得成是一回事,三分鐘熱度是另一回事,不能從小養成這種習慣。
許嘉年則問歲歲:“你已經在學擊劍和畫畫了,還要學書法嗎?”
歲歲點頭:“我不會半途而廢。”
和爸爸們有關的東西,他都想學。
“好吧。”許嘉年看了眼藺賀,見他沒有反對,就對歲歲說:“我們一起學。”
歲歲點頭:“嗯。”
許嘉年從藺賀懷里退出來,“你今天先把春聯寫完。”
同樣一副春聯,藺賀寫第二、第三次的時候,已經越寫越好了。
許嘉年熬好漿糊,一副貼在這邊家門口,一副拿回別墅去貼。
*
這個春節是許嘉年十五歲之后,過得最熱鬧、最幸福的一個年。
和錄節目提前過年那種熱鬧不一樣,這種熱鬧,是充滿了家的味道、讓他熱淚盈眶的熱鬧。
有家人陪在身邊,愛人和孩子伴在身旁,一起大掃除,貼春聯,準備年夜飯,包餃子,看春晚,放煙花,守歲,從父母手中領到壓歲錢……
許父許母說:“你雖然已經成家了,但永遠是爸媽的好孩子。”
藺父藺母說:“這是我們成為一家人過的第一個年,從今往后,我們家的壓歲錢也有你的一份。”
許嘉媛也遞給他一個紅包:“就算你有了自己的小家,也永遠是我弟弟。”
過去十年午夜夢回都在期待卻始終不曾出現的場景,在這個除夕夜全都實現,讓許嘉年眼眶發熱,險些失態。
他深一口氣,壓下眼底泛起的潮濕,笑著說:“這多不好意思呀。
”
嘴上客氣著,動作卻把紅包往褲兜里塞,還扭頭問藺賀:“你沒有壓歲錢給我嗎?”
長輩們都被他撒嬌的模樣逗笑了,許嘉媛看著都覺得牙酸。
藺賀伸出胳膊攬住他,“有,晚點給你。”
剛才吃年夜飯時終于換下第一顆門牙的歲歲,也拿出自己剛收到的壓歲錢,對他說:“我也可以給爸爸壓歲錢。”
許嘉年笑著摸摸他的腦袋,“等你長大后掙了錢再給我吧。”
歲歲把這句話記在心里,鄭重承諾:“好。”
他長大了掙錢給爸爸花。
*
一大家子守歲到零點鐘聲敲響,各自回房休息。
主臥里,許嘉年比以往都要熱情,纏得藺賀欲罷不能。
他仿佛想用這種抵死纏綿的熱烈來證明,今晚的這一切并非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幸福。
“新年快樂,小先生。”藺賀吻去他眼角的淚,用力地抱他,“從今往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過。”
“所以不要怕。”
他溫柔地吻許嘉年,“我愛你,我們都愛你,并不是夢。”
許嘉年哽咽一聲,眼角的淚落下,緊緊抱住了他。
如果這一切是夢,他寧愿在這一刻幸福地死去,永遠不要醒來。
萬幸,他如今擁有的一切并非虛幻夢境。
他只會在白發蒼蒼的時候,和藺賀一起幸福地死去。
或是此刻在床上,和失控邊緣的藺先生幸福得死去活來。
……
大年初一,藺父藺母先一步回到藺家老宅,招待一些前來拜年的晚輩。
許父許母則去了許老爺子那邊拜年,許嘉媛等沈帆來和自己匯合,晚點再過去。
藺賀和歲歲穿著前兩天買的親子款毛衣,在客廳吃早餐。
歲歲兒童電話手表響起,是方思煜打來的拜年電話。
“歲歲!新年好啊!你的門牙掉了嗎?我昨天晚上,啃豬蹄的時候掉了。”
歲歲:“哦,我的也掉了。”
至于許嘉年……
許嘉年沒能起來,藺賀也沒舍得叫他,就連許父許母走的時候,也叮囑藺賀讓他多睡一會兒。
于是,老宅的許老爺子等到望眼欲穿,才在中午開飯前等到他心心念念的長孫一家。
“爺爺新年好。”
“太爺爺新年好。”
許嘉年一家三口穿著親子裝,朝許老爺子拜年。
許嘉年笑臉盈盈,藺賀和歲歲禮貌謙和,一家三口瞧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許老爺子別別扭扭地頓了頓,將紅包遞過去,忍不住說教許嘉年,語氣卻帶著偏寵,“都是結了婚的人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睡懶覺。”
許嘉年還沒吭聲,旁邊捧著手機打游戲的堂弟許嘉誠就說:“瞧您說的,不就是結了婚才起不來床嘛。”
許老爺子:“……”
“嘉誠!”許二叔呵斥他,陰陽怪氣地說:“別胡說,你堂哥不是那種胡鬧的人。”
許嘉年面熱:“……”不好意思,我是。
藺賀冷冷瞥了一眼妄圖給許嘉年上眼藥的許二叔,對許嘉誠說:“堂弟這麼懂,戀愛經驗想必很豐富,怎麼不見你把對象帶回來?”
許嘉誠一驚,趕緊跳起來往外跑:“你別瞎說啊!我根本沒談戀愛!我——我寧愿單身到死也不當戀愛腦!”
許嘉年:“……”
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告訴自己:大過年的,不宜見血,不能揍臭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藺賀把指骨捏得嘎嘎響,表情冷酷:改天。
第81章 拜年
許嘉誠跑到門邊, 剛好碰上帶著沈帆上門的許嘉媛。
“姐,姐夫。”許嘉誠皮歸皮, 禮貌還是懂的, “新年好。”
“新年好。”許嘉媛笑著回應,雖然不喜歡二叔二嬸,但她對這個堂弟沒有太多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