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矜持,只猶猶豫豫地盯著陳跡,不言不語。
陳跡也看著他,一番眼神交流完畢,委婉地安撫道:“別擔心,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
“……”
話一出口,陳跡就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對了。
關雪息要的是臺階,不是安撫。
他改口道:“過年幾天見不著面,我都好久沒親你了。”
街道邊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關雪息耳尖詭異地泛紅:“是嗎?”
“嗯……想得不行。”
這是實話。
但短短幾個字,遠遠抒發不了陳跡心里半分的洶涌。他低垂著眼睛,下頜線條繃緊,欲言又止。
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不敢說太多引誘的話,否則顯得性急,有辱他們之間的感情。
可關雪息活脫脫是個雪人,擺在原地半步都挪不動,必須要陳跡熱烈地撲上來,才肯為他融化。
陳跡到底是沒忍住,攥緊“雪人”的手,低聲道:“點頭吧,關雪息,別作弄我了。”
“好吧,”關雪息微微撇開臉,“最多兩個小時,晚上我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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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兩小時不夠,但也夠了。
第60章 你今晚好能撒嬌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做很多事了。
走進酒店房間的時候,關雪息故作冷靜地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心里其實在打鼓。
他不傻,陳跡說想親他,但走進這道門,就不只是“親”的事了。
關雪息并不抗拒,但消除不了慌張——小孩子干壞事難免心虛,雖然他自認為是大人。
陳跡比他鎮定一些,進門插好房卡,打開燈,坐到床邊把外衣脫了。
這個房間不算大,但五臟俱全,電視,衣柜,沙發,寬敞的衛生間,浴室……床也很大。
關雪息的目光一一掃過,走到陳跡身邊。
他到處張望,陳跡卻只盯著他看,眼神平和而有耐心,仿佛什麼都不做,能看見他就很幸福。
“還行。”關雪息對房間做出點評。
陳跡沒吭聲,伸手幫他脫外套。
安靜的環境里,拽拉鏈的聲響“呲啦”劃過耳膜,氣氛驀地一緊,關雪息下意識放緩呼吸,一口空氣吸進肺里,許久才緩慢地吐出來。
陳跡一句話也不說,把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堆疊在一起,扔進沙發。
兩手按在他腰上,以坐姿仰頭看他,神情逐漸變得很有內容。
關雪息瞪了他一眼,搶先道:“我知道,你又在想那些骯臟的東西。”
“……”
陳跡低笑一聲:“我后悔給你看日記了,起碼應該把那部分內容減少一些。”
“晚了。”關雪息輕哼了聲,“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麼,別裝。”
“不用裝了?”
陳跡意味不明地詢問:“你確定?”
短暫的兩秒間,關雪息還沒消化這句問題的潛在含義是什麼,陳跡就當他默認,猛地把他按到床上,翻身壓住。
“哎!”關雪息驚呼一聲,腦袋跌進柔軟的枕頭里,眼前視線一黑,陳跡捂著他的眼睛吻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樣接吻,關雪息沒機會質問。一旦開始,他的唇舌就不聽自己的話了,喉嚨里發出的聲音模糊又破碎,他仰著脖子,空氣仿佛是倒灌進肺里的,吸得很難受。
陳跡比他還要難受,僅接吻不能滿足,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起初按著肩膀,不知不覺下移,揉捏著他的腰,再滑下……
關雪息本能地躲了一下,蹭動間,忽然感覺大腿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他的眼睛被放開了,燈光太亮,陳跡修長的手臂探去床頭,把能按的開關全都關了,房間驟然一黑,只余窗前一線弱光,隱約灑到床上。
“陳跡。”
關雪息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在此時叫他的名字,仿佛喉嚨癢,一定要喊他,“陳跡,陳跡……”
“我在。”低沉的男聲落在耳畔,“干什麼,撒嬌?”
“你才撒嬌。”關雪息低低地反駁,很沒力度,又很言行不一地抓住對方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又叫,“陳跡……”
“你再叫我忍不住了。”
陳跡呼吸一沉,灼熱的吐息吹向他脖頸,火焰似的把皮膚燎熱了一片。
關雪息被燙得歪了下頭,藏起那塊頸肉,陳跡卻握住他的下頜,硬是把他扳正,第二個吻落下來,床鋪深深凹陷,關雪息的手指猛地抓緊了床單。
……
凌亂的喘息聲里,有解皮帶的聲響。
禁區僅在眼前,關雪息身下發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難受。大概發泄是很容易的,但情至深處,誰想要的都不只是普普通通的“發泄”。
陳跡的身體熱極了,他摸到了他的腰。探索彼此的身體本是理所應當,可關雪息總是不好意思太主動,鮮少往他身上伸手。
此時情難自禁,他微顫的手指緩緩地從腰滑到背,掌心下陳跡繃緊的肌肉隨著動作而鼓動,關雪息摸到了一手的汗。
脫下的上衣扔在床尾,身上沒遮擋,吻得也更放肆。
陳跡用上了牙齒,咬他的肩膀。
地下戀愛談久了,連咬的位置都能控制,是穿衣服能遮住的,旁人看不見。
關雪息隨著陳跡時輕時重的折磨而發著抖,顫聲叫他的名字:“陳跡,陳跡……”
“你今晚好能撒嬌。”陳跡狠狠堵住他的嘴,含糊道,“叫我的名字好像在叫老公,關雪息,你故意的嗎?”
“……我才沒有。
”
“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