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冬天有蚊子嗎?
傅洋學習一般,戀愛經驗卻很豐富。
他下意識想再靠近些,瞧個仔細。
但剛一低頭,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拽住他的胳膊,猛地把他拉開,甩到了地上!
傅洋沒有防備,這一下差點沒把腰摔折,疼得他半天站不起來,惱火又茫然地抬頭去看。
陳跡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陰沉著臉盯著他:“你們在干什麼?”
陪傅洋打牌的兩個男生一個是伍睿源,一個是錢博,陳跡都認識。尤其后者,不僅同班,還打過架,簡直記憶深刻。
但陳跡隱約記得,下午聽關雪息念名單的時候,沒邀請錢博。這人臉皮厚得無敵,竟然自己上趕著湊進來了。
關雪息仍然在睡,這麼大動靜都沒吵醒他。
但舞臺上的歌聲戛然而止,全場的人都看了過來。大家嗅到火藥味兒,盯著陳跡和傅洋他們幾個,不明所以。
傅洋扶著桌臺爬起來,里子面子都丟光了,額角青筋暴跳,反問陳跡道:“關你屁事啊?你他媽有病吧?”
好歹有過一段籃球隊的交情,陳跡竟然下手這麼狠。
而且莫名其妙的,突然發神經。
伍睿源也挺無語:“我們玩得好好的,你干什麼啊?”
錢博配合道:“是啊,關你什麼事?”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陳跡的火不打一處來,右手攥緊拳頭,想到這是關雪息的生日宴,才勉強忍了一下。
錢博早就和他結過梁子,慣會見風使舵。見陳跡明顯有所顧忌,不動手,嘴上不饒人道:“大家好好的心情,全讓你給攪和了。怎麼有你這種人啊?真是的,莫名其——”
錢博話沒說完,陳跡一拳就打了過來。
現場一片驚呼,楊逸然和宋明利齊齊上陣都拉不住。
陳跡一拳打得錢博臉都歪了,連退好幾步跌倒在地,又被陳跡拽住衣領提起身,挨了第二拳。
關雪息被人推醒的時候,陳跡還沒收手。
一群男生護著錢博想拉開他,也有幫忙打架的,比如剛才摔得腰疼的傅洋。
其實錢博純屬替死鬼,真正讓陳跡不爽的就是傅洋。
他一想到剛才傅洋伏在關雪息身上盯著他發癡的那副惡心樣,就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關雪息睜開眼睛時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本能地喊了一聲:“陳跡!”
陳跡動作一頓,但和他打架的人并沒有停,陳跡也不可能白白挨打,一手防住對方,另一手又揮了出去。
關雪息見狀氣急攻心,親自撲上去試圖拉開他們。
但人太多了,拉架的和打架的攪作一團,拳腳無眼,關雪息本就醉酒站不穩,頭痛欲裂眼睛也花,肩上冷不丁挨了一拳,不知道是誰打的。
但劇痛讓他更清醒了幾分。
關雪息抄起啤酒瓶,猛地摔到人群中間。
嘩啦一聲,啤酒灑了滿地。
所有人終于都住手了,現場安靜下來,關雪息看了眼傅洋他們,又看向陳跡,問:“怎麼回事?”
“你問我?”陳跡嗓音低沉,冷笑一聲,“問你的好兄弟才對吧。”
他瞥了關雪息和傅洋一眼,轉身就走。
“……”
關雪息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包廂大門,又氣又冤枉,還有忍了一整天的委屈,就像地上那瓶啤酒,嘩地一下,全炸開了。
“——陳跡!”
關雪息氣得肩膀直抖,心想今天到底是過生日還是倒霉日?連陳跡都不肯稍微遷就他一點,要當眾給他難堪。
關雪息哽得兩眼通紅,說不出話。
楊逸然連忙摟住他,抽出濕巾幫他擦臉,附在耳邊低聲勸:“你冷靜點,關雪息……犯不著啊,這麼多人呢,別動氣。”
“……”
關雪息深深吸了口氣,低頭擋住自己的眼睛:“我沒事。”
第52章 “我討厭你”
不動氣是不可能的,但楊逸然說得對,現場這麼多人呢,關雪息不愿意給人看笑話。
他強忍一腔郁氣,把暖場的活兒交給宋明利和楊逸然,拉傅洋等人到角落里說話。
關雪息攥著手機——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消息。
他精神不好,頭疼得厲害,臉上黏糊糊的,即使擦過也很不舒服。
其實他不大想搭理人了,但今晚是他的主場,陳跡和他的客人們打起來,他連原因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地被甩了張臭臉,被迫善后。
幸好手機夠結實,沒被關雪息捏碎。
不等他開口問,傅洋就搶先說:“你別問我,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得去問陳跡——哎你說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說動手就動手,一點預兆都沒有,正常人有他這樣的嗎?”
傅洋臉上掛了彩,嘴角微微腫起,面色狠戾:“關雪息,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動真格的。否則今晚他別想走出這道門!”
“……”
關雪息心想,說得好像你能打過他似的,你們仨一起上也不夠盤菜。
但傅洋被打得實在是有點慘,錢博更慘,只有伍睿源稍微好點,不在風暴中心。
錢博也就算了,屬于老冤家。但傅洋和陳跡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關雪息于心不忍,又覺得奇怪:“打架之前你們在干什麼?”
傅洋頓時有點心虛:“沒干什麼,玩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