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昭說,“我剛剛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我不太放心。”
夏余嗤笑了一聲。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身邊也有熟人,還能出什麼事不成。
但陸昭望著他的神色卻很認真,見夏余不太高興的樣子,又低下頭哄著,“跟我回去好嗎,你喝了酒,需要人照顧。”
他一邊說,一邊手已經攬在了夏余的腰上,因為身形高大,幾乎把夏余圈在了懷里。
陸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見過他哥在董事會上雷厲風行的樣子,也見過陸昭冷靜處理母親喪事后的頹然。
但他從沒見過他哥這樣溫柔小意。
明明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他哥看著夏余的眼神動作,卻無聲透露出一股溺愛,像是不知道要怎麼對待這個寶貝才好。
而夏余偏著頭,打量了陸昭一會兒,很有點不情不愿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才像恩賜一樣,慢吞吞道,“行吧。”
也就是這時候,夏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回過頭看了陸原一眼。 。
陸原人都傻了,他也顧不得別的了,看看夏余,又看看他哥,慌亂地問道,“你倆這是什麼意思?”
他茫然地看著陸昭,“哥,你為什麼要帶夏余回家?”
他心里隱約有了猜測,但又不敢相信。
而陸昭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他對陸原一向多有照顧,跟親弟弟也差不多了,但他本就是獨裁大家長的性格,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不關你事,把嘴閉上,別問,也別亂說。”
陸原更崩潰了。
他哥這是什麼色欲熏心的發言啊。
夏余他……結婚了啊!
他的腦子在一片混亂里捕捉到了這條,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提醒道,“哥,夏余有丈夫,你要送他,也應該送去他自己家。
”
陸昭的臉色更冷了。
夏余噗嗤一聲笑了。
他雖然還沒醉,但是酒精多少有點讓人頭腦發熱,他站在深秋的冷風里,微微瞇著眼,打量著陸原。
雖然他并不跟陸原計較過去的事情,但也不意味著真的一筆勾銷。
他想到這小子曾經怎樣奚落他,看著他就好像一條黏著陸昭的臭蟲,心里還是有點不爽。
他歪了歪頭,突然就起了壞心思。
他踮起腳,吧唧在陸昭臉上親了一口,然后扭頭笑瞇瞇地望著陸原。
“你這都看不出來嗎?我跟你哥,是在偷情啊。” 。
夏余一直坐到陸昭車上,還笑個不停。
陸原剛才那天塌了的表情,實在太有意思了。
陸昭都忍不住問道,“這麼好笑嗎?”
他聲音里也有點愉悅,但并不是因為陸原,而是夏余一直在笑的樣子很可愛,裹著圍巾,臉蛋紅撲撲,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眼睛卻很亮。
“很好笑啊,”夏余笑個不停,“你看陸原的表情,好像天都塌了。”
他想到這兒,摸了摸肚子,覺得陸昭來的這一趟也不是毫無價值。
看陸原這個小王八蛋吃癟,還是很好玩的。
不過他笑歸笑,還是叮囑了陸昭一句,“你是陸原堂哥,你負責搞定他,別讓他亂說。”
陸昭頓了頓,“知道。” 。
陸昭把夏余帶回了家。
他剛才冠冕堂皇說夏余需要人照顧,但他其實只是想把夏余帶回自己的地盤而已,像一頭充滿占有欲的龍,要把他看中的珍寶叼回山洞,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夏余并沒有很醉,只是有點暈,腰一軟就倒在了床上。
陸昭幫他脫衣服,他也很配合地抬起手,腳趾卻又不安分地抵在陸昭敏感的地方,笑盈盈地望著陸昭。
他皮膚很白,在燈光下,在絲綢被面上,盈盈地覆著一層光,像一條擱淺的美人魚,也像一尊羊脂玉做的藝術品。
陸昭分明有了反應,卻還是冷靜地問他,“要做嗎?”
夏余搖了搖頭。
他喝了酒,又玩了一晚上牌,有點累了。
但他又張開手,小狐貍一樣勾人,要陸昭抱,“我想洗澡。”
陸昭心里的火氣頗重,很想按住夏余,從指尖開始親吻。
但他忍了忍,仍舊是神色淡淡,順從地把夏余抱了起來。 。
洗完澡,夏余又有點餓了,陸昭就讓人去準備夜宵,恰好廚房做了雞肉粥,配了兩三碟小菜和點心,夏余吃得也挺開心。
陸昭不餓,但陪著夏余也盛了一碗。
夏余盤著腿坐在地毯上突然想起陸原告訴他的事情。
他咬著勺子,盯著陸昭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陸昭問他。
夏余一只手撐著臉,“你記不記得,我大三暑假在你這兒住的時候,帶過來一只帆船模型,結果被打碎了,還被扔了。”
陸昭神色微變,“記得。”
他怎麼可能忘記。
夏余說,“你當時跟我說,不知道是怎麼壞的,可能是傭人打掃的時候不當心。可是陸原剛剛告訴我,那是他摔壞的。”
陸昭沒想到陸原會特地跟夏余承認這件事。
這都是陳年舊賬了。
他也沒再替陸原隱瞞,點了點頭,“是陸原弄壞的,他那時候確實有點欠揍,對你也有敵意,他弄碎那個帆船后被我揍了一頓,也跟我保證過不會再招惹你,還在家關了一周禁閉。我就沒告訴你。”
夏余仔細回憶了下,還真是,打那以后,陸原幾乎不來主動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