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他還不用對陸昭負責。 。
夏余哼著歌進了客廳,許詹坐在地毯上,拿著電腦在寫論文,資料隨便攤了一地板。
夏余坐過去,探頭瞅了瞅,發現是什麼明清詩文研究,看都看不懂。
許詹早就聽見動靜,他打完一行字才轉過頭來,“你去哪兒了,吃晚飯了嗎?”
夏余懶洋洋地靠在桌子上,開了一瓶蘇打水。
“吃了,跟同事吃了點簡餐。”
夏余唇角浮現起一點笑意,又回答了許詹第二個問題,“但剛剛不是在吃飯,是鬼混去了。”
許詹笑了一聲。
他沒放在心上,以為夏余開玩笑,順著說下去,“跟誰啊,我認識嗎?”
夏余下巴抵在蘇打水的瓶蓋上,眼睛眨了眨,沒想好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直說是陸昭嗎?
那今晚他就別想睡了,許詹一個人就能造出三堂會審的氣勢。
最后他含糊道,“你不認識。”
許詹這才聽出了一點端倪。
他皺起眉,不可置信道,“你等等,你剛剛不是開玩笑嗎,你真跟人約會去了?”
“不是約會,”夏余認真糾正道,“遇上個挺合拍的人,硬件不錯,我就跟人睡了。”
他說得一臉正氣,十分理直氣壯,仿佛他不是搞婚外情,是去參加學術會議。
許詹臉都僵了僵。
他想起夏余前幾天說的話,更不可思議了,“你不會真包養誰了吧?”
夏余笑了一聲。
包養,那他可不敢。
陸大少爺哪是他這個身家包養得起的。
“沒有,就是普通炮友,我可包不起人家,”他摸了摸鼻子,“不過除了我不用付錢,好像也沒什麼區別,我們說好了就是身體關系,隨時都可能分開。
”
許詹眉頭擰得更緊。
這回輪到他上上下下掃視了夏余一遍,要是從前他可能對這些細節不在意,但現在拖了那位成天纏著他上床混蛋的福,他不知不覺就敏感了許多。
夏余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只穿了一件襯衣,扣子一路系到最上面,卻沒有什麼禁欲感,嘴唇紅潤柔軟,眼睛濕漉漉的,白玉般的皮膚上泛著一點薄薄的紅,讓人忍不住去幻想這皮膚是怎樣清透,是不是稍微重一點,都能留下指印和紅痕。
即使他跟夏余朝夕相處,也情不自禁感覺到夏余眼角眉梢的性感和慵懶。
“誰啊?”許詹試探著問,“我能知道嗎?”
夏余遲疑了兩秒,心虛地撒謊,“還是不說了,對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不想被人知道。不過他知道我結婚了,不會惹麻煩的,放心好了。”
許詹也沒有起疑心,陸昭的高傲與冷漠實在太深入人心,讓他很難把兩者聯系起來。
他想,夏余一個成年人,又不是真的受婚姻束縛,找個各取所需的情人,也沒什麼錯。
“行吧,那我不問了,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許詹拿下眼鏡擦了擦,他鏡片后的眼睛很漂亮,斜眼望著夏余,嘴角輕勾,取笑道,“但這你動作也太快了,前兩天還說讓我介紹,現在自己就搞定了。”
夏余也笑起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嘛。”
他倒下來,頭枕在許詹的腿上,眼睛往上看,一臉無辜,“有人非要送上門,我就順便收了。”
許詹也沒再說什麼。
夏余雖然比他小幾歲,但也是個大人了,用不著他事事操心。
但他一邊去拿自己要用的資料,一邊又漫不經心叮囑,“你注意安全就行,雖然不知道你找了誰,但能入你的眼,應該挺不錯的。你要是真喜歡他,想跟人正經交往,也不是不行。”
他隨時可以讓位。
夏余卻笑道,“不會有這一天。” 。
這天過后。
夏余經常收到陸昭的約會邀請,頻率高得他都有點吃不消。
他本來也不想顯得這麼急迫的,但是陸昭總會在他下班后,在后面的巷子里等他。
他這個人真的很沒立場。
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經過陸昭的車邊,看見陸昭英俊的眉眼,還有搭在車窗上那只修長漂亮的手,他就會情不自禁想起這雙手是怎麼掐著他的腰。
然后他就會很沒出息地咽咽口水,腳尖一轉,又坐上了陸昭的車。
他把這件事當笑話一樣講給了陸昭,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要是從前,他可能多少還有點遮掩,總要跟陸昭強調自己是喜歡陸昭這個人。
可現在他無所謂了。 。
“我其實應該釣著你點的,”做完后,夏余靠在床頭,懶洋洋說道,“搞婚外情嘛,就應該要刺激點,讓你看得見吃不著。可是我實在定力差,饞你身子,所以總忍不住。”
他說著又笑了笑,還捏了捏陸昭手臂上的肌肉。
陸昭低眼看他。
夏余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床上,露出修長的脖頸,手腕上一圈紅痕,像個妖精,又像棲息在湖上的天鵝。
“你不是一直在釣著我嗎?”他說。
“我哪有,”夏余吃驚地抬起頭,濕潤的眼睛很不解,“我明明對你很有求必應。”
最近陸昭約了他幾次,他可是都出來了。
陸昭抱住了他,“但你每次跟我做完,你都不會留下。”
原來是這個意思。
夏余又收回了視線,他靠在陸昭懷里,手指攀伏著陸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