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用胳膊推了推的胳膊,“非魚。”
“嗯?”俞非魚很高興道。
“我們現在不是什麼特殊的關系吧?”宋玉章雙眼明澈。
俞非魚稍愣了一下,想了想,道:“算朋友吧?”
宋玉章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嘴角,“親嘴的朋友?”
俞非魚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很坦然道:“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你愿意親的人之一,還要多努力吧。”
對于吃醋這回事,俞非魚認為自己現在還沒什麼資格,更別提對宋玉章的行事作風多指點了,而且以他的目光看來,風流瀟灑的宋玉章亦有一種別樣的魅力,怎麼說呢,令人很想做他的“裙下之臣”。
“不必送了,外頭冷。”
“那怎麼行,我得努力啊。”
宋玉章同俞非魚說說笑笑地走出紡織廠,紡織廠門口停著宋家的車,宋家的車旁另停了一輛黑色的福特車。
宋玉章掃了一眼那車,輕拍了下俞非魚的臉,微笑道:“再會。”
皮手套柔軟而冰涼,俞非魚摸著臉上被他拍過的地方,目送著車輛離開,孟庭靜什麼時候下車,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的,他全然無所知,等他帶著甜蜜的微笑回頭時,看到個面無表情的孟庭靜時才嚇了一跳,“小孟,你怎麼走路沒聲啊!”
他意識到自己叫錯了稱呼后立刻有些心虛,改口道:“孟老板。”
孟庭靜盯了他,不咸不淡道:“相思病?”
俞非魚把手放下,很爽朗地笑了笑,“病好啦。”
“好了?”
“好啦。”
俞非魚不想同孟庭靜多講自己的私事,“我先進去了。”
孟庭靜看著俞非魚搖頭擺尾的背影,發覺自己對俞非魚并沒有多大的感覺。
即使沒有俞非魚,也還是會有別人的。
根不在俞非魚身上。
他忽然覺得腳上發癢,也很想一腳踢斷宋玉章的幾根骨頭,或許那個時候宋玉章也會像宋晉成一樣一口一口地吐血,才能明白孟素珊的心被他折磨得有多痛。
孟庭靜輕閉了閉眼。
他現在是真正的修身養性,努力的目標便只有一個——無愛,也無恨。
第127章
俞非魚二十五號啟程返鄉,臨走之前給宋玉章送了一條很名貴的圍巾當作新年禮物,宋玉章笑納了,圍了兩天,柳初總嘻嘻看著他笑,宋玉章問他笑什麼,柳初道:“行長,這圍巾真好看。”
“你喜歡?”宋玉章指了辦公室衣架子,“送你了。”
柳初蹦蹦跳跳地取了那圍巾圍在了脖子上,“行長,你對這工程師好像不大喜歡啊。”
宋玉章道:“何以見得?”
“他送你的東西,你隨手就送給別人了。”
宋玉章含笑看他,“怎麼是隨手送給別人呢,若不是你開口,我也不會輕易給。”
柳初不笑了,還鬧了個超級大紅臉。
在宋玉章的笑容中,柳初難得聲音微弱道:“行長,你調戲小孩子。”
宋玉章雙手交疊地墊在下巴下,笑瞇瞇的,“小孩子,過來。”
柳初有點兒不敢過去,頭一回對宋玉章感到了怕,乖乖地把脖子上的圍巾還到了衣架子上,“行長,今天就要放假了,銀行還有許多事要忙,我先出去忙了。”
柳初灰溜溜地跑出了辦公室,他跑得太急,險些沖進宋齊遠的懷里。
“怎麼了,跑得那麼急……”
宋齊遠一頭霧水地看向柳初狂奔突襲的背影,邊搖頭邊進了辦公室,“金庫已經封好了,銀行里的紅包、年禮都發完了,人也都回去了。
”
“好。”
宋玉章擰了鋼筆,合上文件,手拍了下文件夾子,“總算是熬過今年了。”
宋齊遠笑了笑,柔聲道:“真是辛苦你了。”
宋玉章也對他笑了笑,“同苦同苦。”
宋齊遠是個人才,宋振橋沒看走眼,這樣的人才放外頭無論如何也得是叫人搶破頭的。
“誒,”宋齊遠手掌有些不自然地在空中劃了劃,“后天晚上除夕,一塊過吧。”
“好啊。”宋玉章痛快道。
宋齊遠聞言略松了口氣,松快地露出了笑臉,“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去我那兒吧,我那傭人多,把你那的人也全叫回來,過年這幾天咱們就并在一塊兒了。”
“好,這樣好,你那地方大,這樣正好。”
兩人這樣說定了,宋齊遠高興之余又嘆了口氣,“大哥還在醫院。”
宋玉章對宋晉成沒什麼好感,并且認為他相當活該,所以很平淡道:“醫院新年的伙食也不會太差的。”
宋宅傭人一直沒多雇,人不夠多,裝扮起來頗為費勁,宋齊遠便將他那的傭人也先帶回來了。
這些傭人們大多都是常年在宋宅干活的,彼此之間都很熟識,分家之后也都分開了,過年才重聚,這般久別重逢自然是先有說不盡的話,空蕩蕩的宋宅終于是熱鬧起來。
宋玉章當家,其實在細枝末節上頗為得過且過,宋齊遠作為一個天生的管家好手,一來便上下指揮,命人將宋宅裝飾得極富新年氣象。
宋玉章在樓上靠在窗邊端著熱巧克力,看著樓下傭人們忙忙碌碌地修剪草坪,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咚咚——”
“進來,”宋玉章揚聲道,“以后不必敲門。
”
宋齊遠進門,聲音由遠及近,“那怎麼能行,萬一你不方便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