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在沈成鐸這兒待到十點多就預備要走,沈成鐸心中愈發肯定,宋玉章最近肯定是被什麼人給收服了。
前些日子,他都是在這兒過夜的啊。
沈成鐸心中癢癢,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近了宋玉章的身。
像宋玉章這麼個人物,一般人也實在高攀不起,整個海洲掰著指頭算也就沒幾個,沈成鐸想要麼就是聶飲冰了,看來看去,只有聶飲冰最有可能。
沈成鐸沒把孟庭靜算進去,因為孟庭靜長得像個小白臉,還沒他有男人味。
第121章
孟庭靜沒干涉宋玉章去維也納玩,只是翌日宋玉章來孟家時,在床上被孟庭靜好一頓檢查,孟庭靜自認為他的查探是不動聲色的,但卻是著實瞞不過宋玉章這情場浪子——他太有被抓奸的經驗了。
“什麼意思?”宋玉章揚眉道,“管我?”
孟庭靜不承認,“看你兩眼就是管你?”
宋玉章笑了笑,提褲子就要走人,“不說實話,沒意思。”
孟庭靜上去就把人按住了,“是你自己多心,怎麼叫我沒意思?”
“看就看,往我耳朵根后那看什麼?里頭有花?”
孟庭靜笑了,在他耳朵根上狠親了一下,“有,我找給你看。”
宋玉章身上的“開關”很多,有的地方親了,他會笑,有的地方親了,他會癢,有的地方親了,他會顫……孟庭靜同宋玉章又在一塊兒之后才發覺他頭一回那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囫圇吞棗根本就沒嘗出好滋味,但他那個時候見識太少,以為那便已經是人間極樂。
現在他在宋玉章身上見識多了,心中愈發地遺憾當初為什麼就把宋玉章給放跑了,白白叫聶雪屏給鉆了空子。
幸好聶雪屏是死了,否則,他總有一日也是一樣要整死聶雪屏。
兩人滾了一通之后,孟庭靜摟著宋玉章,將他從發頂摸到發尾,平心靜氣地同他講道理,“咱們現在該算是朋友吧?”
宋玉章渾身懶洋洋的,略一思索后,認下了“朋友”這個關系。
朋友,是很安全的,即便是一塊睡覺的朋友,認一認也不要緊。
“作為朋友,我總有資格關心你吧?”
宋玉章一聽便笑了,他抬起眼,面上似笑非笑,“打住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你不就是想說你不是管我,你只是關心我嗎?庭靜,別跟我玩文字游戲,你最好先想一想我是靠什麼吃飯的。”
孟庭靜的金玉良言出師未捷身先死,同時意識到自己都快忘了宋玉章是個騙子出身。
想要忽悠騙子,他真是想太多了。
孟庭靜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臉微微板了下來,伸手“啪”地一下關了床頭的燈,放棄般道:“睡覺睡覺,話那麼多。”
宋玉章被他倒打一耙,在他懷里笑了兩聲,忽而伸手摸了下孟庭靜的臉。
“你放心,我沒有腳踏幾條船的習慣。”
孟庭靜板起的臉在黑暗中微微柔和了。
宋玉章的手掌從他的臉頰摸到了嘴唇,孟庭靜在他指尖輕輕吻了一下。
“庭靜,別多想,咱們就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孟庭靜心道好個屁,嘴唇在宋玉章的指尖又親了親,“嗯,睡吧。”
兩人算是初步達成了共識,宋玉章果然信守承諾,沒有腳踏幾條船,得空就往孟家去,孟庭靜仔細一算,宋玉章的空閑時間幾乎都被他占滿了,心里便很滿意。
日久天長,他就不信撬不開宋玉章的心防。
只是一點,還是叫孟庭靜心里有疙瘩。
宋玉章隔三岔五就會去看望聶伯年。
他當然不會吃一個小孩子的醋,但聶伯年是聶雪屏的兒子,宋玉章去看聶伯年是看在誰的面子上,簡直不言而喻。
而且宋玉章一去聶家,就不可避免地有時要碰上聶飲冰,這兩人之間也是有過一段故事的。
孟庭靜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宋玉章不樂意他管,所以說孟庭靜根本不覺得現在他同宋玉章的關系有多好,最起碼不像宋玉章覺得那樣好,他想要的是有資格去“管”宋玉章的關系,如果宋玉章想管他,他也很歡迎,他是一貫的潔身自好,根本不怕管。
宋玉章看望聶伯年,其實沒有孟庭靜想的那麼復雜。
他認識聶伯年,喜歡聶伯年,聶伯年是個孤兒,這三點無論哪兩點摘出來,都足夠令他想去關心聶伯年了。
況且聶伯年是那樣懂事可愛而又孱弱,這樣一個玫瑰花一樣的小孩子,他多去關心一下又有什麼問題呢?
“畫的真好。”
宋玉章贊賞了聶伯年畫的小貓,掌心撫了下他的短發,“今天畫了多久?”
“一個多鐘頭。”
“中間休息過嗎?”
“休息了。”
“乖。”
宋玉章親了一下他的小臉蛋,“伯年最乖了。”
聶伯年對他笑了笑,也親了一下宋玉章的臉,“玉章哥哥最好看了。”
宋玉章失笑,將他抱在懷里轉了一圈,聶伯年咯咯地笑,笑聲很快樂,于是宋玉章也感到了快樂。
宋玉章能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又“長好”了。
這“長好”的功勞里應該有孟庭靜的一份。
孟庭靜像一卷狂風,用他自己的力量強行將他拉出了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