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男孩子目光微微閃爍,依舊是惡狠狠的。
柳傳宗松了手,撫摸了一下男孩子的頭頂,平淡道:“別怕。”
第77章
廖天東放下手中的文件,微微皺了皺眉,“誰?”
“宋五爺,宋玉章,宋氏銀行的現任行長。”
廖天東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想這人來拜訪他?什麼意思?宋玉章?宋齊遠的弟弟?
“哦,”廖天東抬了抬手,隨意道,“讓他進來吧。”
廖天東對宋玉章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當宋玉章本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便叫他大吃了一驚。
真是個漂亮人!他也是見慣了漂亮人的,也仍是被宋玉章的笑容給晃得眼前一花。
“廖局長。”
“宋行長。”
兩人握了握手,廖天東忙請了他坐下,“上回宋家大宴,我人不在海洲,錯過了真是可惜,宋行長一表人才啊。”
“廖局長貴人事忙,不過區區歡迎宴,廖局長若是有空肯賞光的話,改日給我個機會做東,再單請廖局長您一次?”
廖天東邊擺手邊道:“上頭盯得緊,還是算了。”
宋玉章也不再多請,溫聲笑語地對廖天東提起他快要到期的兩百萬美元,問他急不急用,不急的話,他可以幫廖天東繼續轉存,現在經濟形勢很動蕩,存在他們銀行里比較保險。
“廖局長以后想取,也是隨時隨地,立時不等便可取用。”
廖天東想了想,道:“這點小事派個經理來也就算了,怎麼還麻煩你宋行長親自跑一趟呢。”
宋玉章微笑道:“不對事,只對人,廖局長是貴客,應該的。”
這麼個漂亮人沖著自己說漂亮話,廖天東聽了自然很是高興,想想那筆錢暫時也還沒什麼用處,便口頭先隨便答應了,反正宋玉章也說了“立時不等便可取用”,放著就放著吧,等到后頭要取用的時候再說。
宋玉章離開后不久,廖天東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隨手便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
“哦,是孟老板啊,”廖天東語氣立刻轉向柔和,“什麼事啊?”
“廖局長,敢問方才宋氏銀行的宋行長是否來過辦公室?”
廖天東笑容一滯,語氣倒還是很柔和,“是啊,怎麼了孟老板?”
“他來,是……”
廖天東笑答道:“他來是談業務,怎麼,孟老板何時關心起銀行的業務來了?你如今紡織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想在金融行當里再干出點成績來?”
“廖局長說笑了,我只是想拜托廖局長幫個忙。”
廖天東爽快道:“說吧。”
“廖局長在宋氏銀行存的款子是不是要到期了?”
廖天東遲疑了一下,“是。”
“到期了,就取吧。”
廖天東愣了一會兒,“孟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廖局長請相信我,錢還是拿在自己手里放心。”
廖天東聽他話中有話,心思轉了一圈沒想明白,口頭上也還是先應了下來,“好好,我知道了。”
“請廖局長務必按時取用。”
“哦哦,知道了。”
廖天東掛了電話,手又翻了文件,翻了兩頁,心里又不甚痛快地放下了紙,手指在桌上劈里啪啦地點了幾下,坐不住了,聽戲去——
宋玉章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同聶雪屏屬于情人關系。
要說不是,聶雪屏對待他的態度顯然不是將他只當作普通認識的晚輩,沒有人會去拉著晚輩的手,親晚輩的嘴,但要說是,一切親密舉動卻全都是背著人,聶雪屏也未曾在口頭表示過什麼。
宋玉章云里霧里了一會兒后想明白了。
哦,他這是遇上了個會玩的高手。
不錯,那就只管玩吧。
總歸聶雪屏也是對他有點意思,才樂意同他玩,而他,也很樂意同聶雪屏玩玩,像聶雪屏這樣的人物,他又不吃虧。
宋玉章如今也是徹底想明白了。
不管是躺在下頭,還是在上頭的,本質來說其實并無區別。
宋業康還為了聶青云要上吊呢。
難道說聶青云就是弱小被欺凌的一方嗎?很顯然不是。
所以這在上、在下其實是沒有區別的。
真正的弱小是在于感情和心理上,只是身體躺在下頭,根本不礙事。
老實講,想通了這個道理以后,他對同孟庭靜的那一回也略略有些釋懷了。
仔細一想,那一回他雖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身體上的確是舒服的,而且很舒服。
所以也不必去介懷孟庭靜抱的是怎樣羞辱的態度,他自己舒服過了就行。
宋玉章既想得開,便也敢想,算起來他素了很久,真的是要像宋明昭說的那樣,快憋壞了,然而聶雪屏倒好似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始終都同他保持在一個度上,宋玉章懷疑這亦是聶雪屏的手段,便心中頗為坦然鎮靜地同聶雪屏交往。
拜訪了廖局長后,宋玉章與聶雪屏一同去看電影。
這事說起來簡直不可思議,但它確實發生了。
還是聶雪屏主動提的。
也不算。
是宋玉章先找了聶雪屏,聶雪屏同他寒暄了兩句后,便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宋玉章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宋玉章知道聶雪屏是個很謹慎的人,已做好了清場看電影的預備,然而聶雪屏同他卻是隨著人群一同進去,電影剛上映不久,看得人不少,烏泱泱地一起進去,宋玉章正走在人群里,冷不丁便被聶雪屏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