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靜正處于絕對的上風,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按著宋明昭的脖子似乎是要當場將人掐死。
孟素珊一見這情形,話都說不利索了,連忙上去拉扯,晚蘭心有靈犀的一齊撲了上去。
兩位女眷雖然力氣不夠,但很快喚回了孟庭靜的理智,孟庭靜見宋明昭臉漲紅得如同豬肝,哂笑一下后終于還是放開了手。
他手一放開,孟素珊立馬對著宋明昭用手帕扇風,同時叫傭人們趕緊把四少爺抬下去,請醫生過來瞧一瞧。
宋明昭被掐得半死,雙手按住脖子,話說不出,只能一聲聲地咳,眼睛充血紅腫地看向床,從喉嚨里擠出了兩個字,“小……玉……”
他怕孟庭靜發瘋,會打宋玉章。
孟庭靜耳力絕佳,聽了宋明昭的呼喚后,立即過來又想踹宋明昭,被孟素珊極力攔下,“庭靜!”
孟庭靜到底還是給了這位長姐面子,由著孟素珊帶傭人把宋明昭抬了出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屋里重又安靜下來,孟庭靜慢慢平復了胸膛里狂跳的心臟,猛然扭過了臉。
宋玉章竟然閉著眼睛還在睡。
這麼大的動靜都沒吵醒他!
孟庭靜暴怒地再三猶豫后,還是以自我為主,疾步上前要去把人弄醒。
等他腳步一動,宋玉章也動了——他緩緩地拉上了被子,將被子一直蓋到了臉上。
孟庭靜頓時就更加的暴怒了,“你醒著?!”
宋玉章臉躲在被子里“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醒的?”
“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醒著。”
孟庭靜怒到極點,怒得無話可說了。
宋玉章也并不想理會他,蓋被子就是他一個委婉的暗示。
孟庭靜看不懂這個暗示,或者是看懂了不愿意理會,上來就將宋玉章臉上的被子掀了。
宋玉章睜開眼,神情很復雜地看向孟庭靜。
孟庭靜被他這樣無動于衷地看著,內心的怒火只增不減,兩道長眉微微蹙緊,手指向了宋玉章,怒道:“你瘋了?!”
宋玉章一直醒著,他醒得還挺早,見宋明昭沉睡得如同嬰兒,他就沒動彈,反正他也不想起來,于是便繼續閉目養神。
屁股依舊是疼,但好歹休息了一天就沒有那麼疼了,只是感覺還是很異樣。
宋玉章躺在床上,心靈與肉體抗衡,類似于苦修一般,苦修了沒多久,孟庭靜就進來了。
孟庭靜毆打宋明昭時,他躺在床上撇著眼看完了全程。
看孟庭靜這麼急赤白臉的,他心中大概也有了數。
——孟庭靜是真知道他不是宋家的少爺。
宋玉章心里一面想著孟庭靜到底是有他什麼把柄,一面又想著孟庭靜會如何利用那把柄,對于宋明昭的挨打則是毫不動心。
“我瘋了?”面對孟庭靜的詰問,宋玉章躺得穩穩當當,一揚下巴,淡笑道,“那你掐死我吧。”
他一揚下巴,孟庭靜便將他脖子上的牙印看得更清晰了,宋玉章倒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宋明昭在他脖子上留下了牙印。
孟庭靜在極度的憤怒之下又反而慢慢冷靜了下來。
宋玉章總不會真同宋明昭做了什麼。
他還要當這冒牌少爺呢。
可即使宋玉章同人睡覺了,他又為什麼這樣生氣?氣一個濫貨同人睡覺?如果這也要生氣,他還不如早點一頭撞死來得痛快。
說到底他還是上了宋玉章的當!宋玉章自己墮落了不夠,還要拉他下水!
孟庭靜手指了下宋玉章,那眼神憤恨痛楚,仿佛是宋玉章將他玩弄拋棄了一般,宋玉章微瞇了眼睛,也終于是按捺不住了,“你指什麼?”
孟庭靜口齒咬緊,從牙縫里扔出兩個字——“濫貨!”
宋玉章毫無反應道:“這詞不新鮮了,換一個。”
孟庭靜說換就換,立即罵道:“賤貨!”
這回宋玉章有反應了。
“賤貨”這詞,馬既明也常用來稱呼小櫻桃,同“婊子”堪稱他嘴里的哼哈二將,宋玉章從小聽到大,對這詞匯里的看輕性質清楚明了,他掀起被子下了床,下床時牽動了大腿上的肌肉,又是一陣酸疼,他木著臉過去,對著孟庭靜微微笑了一下,孟庭靜一晃神,人就被宋玉章按倒在地了。
這回輪到宋玉章掐了孟庭靜的脖子。
宋玉章的脾性從來都是因人而異千變萬化,先前他對孟庭靜一直無論如何都殘留一絲對待小白臉與救命恩人的態度,經過了前夜之后,孟庭靜就他媽徹徹底底只是個狗娘養的了!
宋玉章下了狠手,用了吃奶的力氣,孟庭靜起先是不以為意,等到發覺宋玉章是真存了弄死他的心思后也暴躁了。
兩人很快打作一團。
宋玉章原本就不是孟庭靜的對手,如今身體受創就更力不從心了,不過他夠下三濫,專沖著孟庭靜的重要部位下手,孟庭靜狼狽地擋了一會兒,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興奮了起來。
兩人正是貼身肉搏的狀態,宋玉章馬上就察覺到了,立即在孟庭靜鐵青的臉上糊了個大耳光,推開孟庭靜站了起來,孟庭靜也跟著爬了起來,他捂著臉,盯著宋玉章的背影,惡向膽邊生,恨不得就在此時此地把宋玉章再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