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靜開始主動了。
他一主動,宋玉章那邊的節奏就覺著不對勁了。
孟庭靜的手既大又有力氣,肌膚是公子哥的嫩滑,然而某些部分生了繭,繭很厚實,宋玉章立刻就意識到對方是個常年用槍的好手。
宋玉章本就打算今夜要干一場硬仗,所以也并未驚慌,甚至于有些躍躍欲試。
征服一位像孟庭靜這樣性烈如火的貴公子,這本身便是一件足以令宋玉章感到興奮的事情了。
只是萬萬不能硬來,以孟庭靜的性子,硬來兩人只會真直接打起來。
原本兩情相悅的事,鬧起來可就真沒意思了。
一定要用計謀,使巧勁。
宋玉章不是頭一回同性子剛烈的貴公子交往,孟庭靜在他眼中也亦無不同,無外乎也還是那麼些手段。
孟庭靜慣常都是禁欲之人,從未有過同他人親近的時候,雖是已有些準備,在宋玉章的攻勢下也幾乎還是有些神魂出竅。
出竅過后,他便又是覺著懊惱,惱恨自己怎麼就成了宋玉章掌中隨意料理把玩的玩意,孟庭靜的眼中再次射出了有些兇狠的目光,而宋玉章的面色卻很是愉快。
不同的小白臉在宋玉章的眼中有不同的魅力與樂趣。
像孟庭靜這樣的,就是越強悍越兇狠才有意思。
宋玉章低頭親了上去,親出了孟庭靜的一個顫抖。
“庭靜……”宋玉章的聲音很溫柔,他仰起臉,紅潤的面頰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你真干凈,顏色很好看。”
孟庭靜有些受不了宋玉章同他這樣說話,他希望宋玉章越安靜越好,最好一句話也不要說,一點兒聲也不要出,安安靜靜的,就像是夢一般悄無聲息的存在。
而宋玉章卻是根本不給孟庭靜這個機會,溫柔地便又吻了過來。
宋玉章的嘴唇是很美的,兩側薄,中間豐潤地拱出一個尖,笑與不笑都很勾人,自帶了一股冷傲的氣息,令人感覺他很清冷高貴。
而他現在做的事情卻與清冷高貴絲毫搭不上邊,亦有一種墮落的美。
孟庭靜雖然毫無經驗,但不是一竅不通,在他心里,干那事兒毫無樂趣可言,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章程。
然而宋玉章在用實際的行為告訴他。
這事不是他想的那樣,他想的太簡單亦太無趣了,宋玉章的花樣根本是他想都想不到的豐富多變。
“宋玉章……”
孟庭靜腦子轉得快,反應也快,當機立斷地拉開了宋玉章,隨后一個翻身與宋玉章調換了位置。
宋玉章顯然是有些亢奮,他對著孟庭靜微微一笑,上來便又要吻他,孟庭靜閃躲著避開,還是被宋玉章給得逞了。
宋玉章邊親他邊笑道:“躲什麼?你不喜歡自己的味道麼?”
孟庭靜頭臉通紅,耳中轟鳴不止,終于是連腦海中最后一根弦也繃斷了。
宋玉章的計策原本是想耗了孟庭靜的精力,趁他不支時再行正事。
哪知孟庭靜卻是越戰越勇,而且模仿能力很是驚人。
剛開始還左躲右閃的很青澀,很快就能用他的手段反過來對付他了。
宋玉章心中警鈴大作,然而他實在素了太久,一時之間竟有些招架不住。
孟庭靜盯著宋玉章的臉孔。
宋玉章的臉也紅了,眼睫卷曲上翹,雙眼輕瞇著,眉心像是忍受不了一般微微蹙著,孟庭靜的目光從他的眉心落到鼻尖再到那兩片紅潤的嘴唇。
怎麼會有這樣既美麗又墮落的人?
孟庭靜再一次地想起了海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與散發著刺鼻味道潮濕煙土。
他喉嚨發癢,忍不住低頭親了宋玉章,親的同時,他像是被邪魔控制住了一般,嘴里很自然地說道:“你看上去也很干凈,很好看。”
宋玉章是天生的肌膚白皙體毛疏淡,平素他整個人立在那高挑俊美,也顯不出什麼,實際連關節處都是淡淡的粉色,他整個人都是由粉與白組成的,配得上一句“粉雕玉琢”。
宋玉章在迷蒙中聽到孟庭靜愿意開口同他調笑,便微微睜開了眼睛,淡笑道:“不僅好看,也好用,”他撫摸了下孟庭靜的后頸,“要不要試試?”
他話音落下時揪住了孟庭靜后腦勺的頭發,想將人掀翻過去,然而他揪是揪緊了,卻是揪出了自己的一聲悶哼,察覺到了不對,立即想要往后退。
孟庭靜按住了他,迎著宋玉章有些驚慌的目光冷笑了一聲,“躲什麼?不讓我也嘗嘗你的味道?”
第37章
宋玉章在這一事上的覺醒算是無師自通,喜歡上了那相貌秀美的小白臉后,即本能地想要“壓”一“壓”對方。
他是男人嘛,這是很天然的事情——他沒有想過被他“壓”的也是男人。
“男人”這個詞匯在宋玉章的腦海里并非帶不帶把,也并非以體態區分,而是他認為有些男人天生就是被壓的,是小白臉,是兔子,兔子也有大兔子,兇兔子,甚至于惡毒的兔子,總之,這些人就不算“男人”。
而他宋玉章,自然是令眾兔子傾倒神迷,一見他就乖乖躺倒的大丈夫,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