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陽說:“喂,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
晏柳看著他,示意他自我介紹。
廖陽嘆道:“既生瑜何生亮,我每次都考你后面,你難道都沒關注過我嗎?”
晏柳心想這人是個逗比嗎,不過面上倒是禮貌的,“我知道你。十一班的。要上課了,我的筆記你看完了嗎,我要用了。”
對方把筆記本還給了他,掏出手機來說:“加個電話吧。”
晏柳說:“我沒有手機。”
對方只好把手機收了起來,又四處看了看,“不要被老師看到沒收了。”
上課到中午便放學了,邵容臻的車在校門口等晏柳,唐微微騎著車跟在晏柳后面,看晏柳上了他養父的車,她才騎車走了。
邵容臻記憶力很好,當他的車超過騎自行車的唐微微時,他便說了一聲:“那就是昨天和你一起的那個女生嗎?”
晏柳看了一眼車窗外,目送唐微微的自行車向后退去,他總覺得看到唐微微在哭,她邊騎自行車邊落淚,一個人在秋日午后的烈日里獨行落淚。
晏柳不是沒心沒肺的人,這讓他覺得難受,他一直隔著單面可視的車窗玻璃看著唐微微的身影被甩開,直到再也看不到。
邵容臻突然意識到他剛才不該說那句話,但是已經說了便收不回。
他轉移話題道:“寶貝,我看到你的有些同學在用手機了,我也買個手機給你吧,這樣聯系起來方便。”
晏柳想也沒想便拒絕:“我不需要。我不想用手機。”
邵容臻覺得驚訝:“為什麼?”
晏柳和大多數同齡孩子不一樣,別人喜歡的東西,晏柳很少喜歡,他既不喜歡看電視,也不喜歡玩游戲,也不愛看動漫,甚至同齡人看的青春小說也沒見他喜歡看,家里他買的書,總是那些很少人看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邵容臻以為出于同齡人之間的比較心態,晏柳也應該有個手機,哪想到他隨口就拒絕了。
晏柳說:“我根本用不上手機。再說,上學不允許用手機。”
邵容臻只好說:“那算了吧。”
又期待地問:“你有什麼想要的,就告訴我。”
晏柳看了看他,說:“好。”
邵容臻沒有帶晏柳回家,而是去了一家新開的港式茶餐廳用餐,然后又帶他去買鞋子。
晏柳選了一雙運動鞋,店員在邵容臻面前贊揚晏柳:“你兒子長得真好。”
邵容臻笑了起來,晏柳卻回那位店員,“他不是我爸,是我哥,你看不出來嗎。”
店員于是尷尬地笑了起來。
在和晏柳在一起前,邵容臻的床伴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他那時候一點也沒有自己年紀大了的感覺,而三十多歲的男人,本來也不該說年齡大了,而是正值最好的年華。再說,他在這最好的年華里還事業有成,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但和晏柳在一起,他難以不注意自己的年齡。
他以前就有鍛煉身體的習慣,現在更是辦了專門的健身卡和游泳卡,有空的時候就去鍛煉。
晚上睡覺時,晏柳洗完澡后趴在邵容臻的床上看一本叫《追尋記憶的痕跡》的書。
他沒有正經的睡衣,只是穿著寬松的舊T恤和一條寬松的短褲,向后勾著腿,少年纖細修長的腿露在短褲外面,往上便是翹屁股和還顯單薄背脊肩膀。
邵容臻洗完澡只穿著睡褲,赤裸著上身走到床邊,在床邊坐下,就俯下身在晏柳的耳朵上親了一口,手不自覺就放到了他的屁股上,晏柳抬腿踢了他一腳。
邵容臻好笑地把手拿開了,問他:“你以后想學醫嗎,怎麼看這個書。”
“就是看看而已。”晏柳隨意說著。
邵容臻把晏柳的書抽開放到床頭柜上,他自己上床后就對晏柳伸了手,晏柳磨磨蹭蹭撲到他的懷里去,和他接了一下吻。
邵容臻和他親了一會兒,摟著他還屬于少年的單薄身體,說:“你今天讓你那個女同學難受了,你是不是很內疚?”
邵容臻作為一個父親,深知和兒子交流是非常重要的這個道理,所以不想把這個問題憋著。
晏柳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說:“為什麼要討論這個問題?”
邵容臻說:“我只是想,你還這麼小,你會遇到很多漂亮的喜歡你的同齡的或者比你小的女孩子,你會喜歡年齡比你大這麼多的嗎?”
邵容臻這話聽著雖然像在吃醋,但他姿態大方,氣度自信而語氣隨性,便只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
晏柳靠在他的身上,說:“我的確不喜歡年齡比我大很多的,我為什麼要喜歡年齡比我大很多的人。邵容臻,你何必問我,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和年齡沒什麼關系。讓唐微微難受,我的確不好受,畢竟我是男生,她又沒什麼錯,我卻讓她難受。不過,我也不是不明白道理,給她希望,反而是讓她更難受。所以你別問我啦,我以后不會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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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看這篇文就像走在一條布了地雷的路上,時刻警惕著不要在下一步時踩上。其實這篇文不會虐啊,以邵爸爸和晏柳的性格,無論如何也虐不起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