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走過來在他后腦勺彈了下,“嘣”的一聲。
陶淮南馬上回頭:“小哥?”
遲騁說“嗯”。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沒給我打電話?”陶淮南去牽他的手,晃晃,“你沒告訴我,我不知道。”
遲騁說:“剛來。”
他手都不涼,身上都是熱乎氣兒,得在醫院待有一會兒了,不可能是剛來。陶淮南也沒戳穿他,握著遲騁的手可開心了。
遲騁有駕照,但是家里地庫那倆車讓兩個哥都開走了。遲騁來接是因為今天風大,沒想到打不著車這茬。
陶淮南被風刮得臉都皺起來了,卻還哈哈笑著:“沒事兒,一會兒就能叫著了。”
他緊緊地攥著遲騁一只手,甚至還換成了十指交扣的姿勢。這種天氣里手指交叉著很快就凍麻了,陶淮南也不松開,站在遲騁旁邊時不時跺跺腳,甩甩帽子上的雪。他抬起另一只手去摸遲騁的頭,摸到他也扣著帽子就放了心。
這樣跟遲騁在雪里站著,雖然冷可陶淮南心里很熱,他隔一會兒就給遲騁搓搓手,還把他手塞進自己兜里。
他是真的高興,跟遲騁在一塊兒的每時每刻他心都是飄著的。
遲騁看看他,陶淮南也不知道遲騁看他,只顧著自己在那兒高興,美滋滋的。
“冷不冷。”遲騁說。
“不冷啊,”陶淮南說,“下雪怎麼會冷,就是風大。”
這種天氣在外面站著,就特別像他們高中那會兒,想到那時候陶淮南不由得勾了勾遲騁的掌心。
好容易回了家,陶淮南主動拎著他和遲騁的外套掛陽臺去了,衣服上沾了好多雪,有點濕。
遲騁今天也顯得很溫和,洗了手去冰箱看,蹲著翻了會兒冷凍室,拿了些東西出來,說:“我給你煮個面。
”
“我給你煮也行,”陶淮南擦完手出來,“我也會的。”
遲騁像是隨口一接:“這都會了。”
“會的,”陶淮南走到他旁邊,又說,“就是分不清都是什麼肉,有時候亂放,不好吃。”
遲騁淡淡道:“去坐著吧。”
陶淮南搬了個凳子坐過來,遲騁每一次從他旁邊走過去的時候陶淮南都摸摸他,過一次摸一次,像個傻小孩。
遲騁還是手生了,他幾年沒碰過這些了。以前他煮的面是最好吃的,這次有點淡了,面也煮得過了時間,軟塌塌的。
陶淮南瞇著眼睛吃,吸吸溜溜地把湯都喝光了。
外面風都刮出怪聲了,像怪物在咆哮。越是這樣的天氣越顯得家里暖和,陶淮南裹著個毯子坐在遲騁旁邊,聽他敲鍵盤。
哥還沒回來,湯哥也加班沒回來,家里只有他們倆。
陶淮南手上端了個大杯子,里面泡的是花果茶,他喝一口,再偶爾端起來給遲騁喝一口。遲騁就著他的手喝,倒不出手。
郭一鳴給遲騁發了語音,陶淮南跟他打了招呼,郭一鳴在對面笑著招呼:“晚上好啊,淮南。”
陶淮南喝完了茶也戴上耳機聽資料,兩個人各干各的事。
家里的所有燈光突然消失的時候,哪怕陶淮南的眼睛只能透進來一點光,也還是被眼前的倏然變暗嚇了一跳。
電器一起都斷了電,遲騁站起來出去看了看,窗戶外面也一片暗,小區里的燈也滅了。
“停電了。”遲騁說。
陶淮南說:“有臺燈,不知道還有沒有電。”
遲騁說不用。
他給郭一鳴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聲。電腦上東西該保存的保存,之后關了電腦。
兩個人在一處坐著,陶淮南也把耳機摘了,安靜地坐在遲騁身邊。他的腿蜷起來,腳能碰到遲騁的腿。
下雪天外面會比平時亮一些,屋里倒也沒那麼黑。風依然放肆夸張地吹,把窗子都刮得直響,這樣的天氣又停電,本該讓人覺得不踏實,可陶淮南卻恰恰相反。
剛開始他只是跟遲騁坐在一起,后來握住了遲騁的手。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親吻的,陶淮南也忘了。
只記得是他先親了遲騁的嘴,含著嘴唇咬咬,后來又自己挪了個位置,坐在了遲騁身前。
遲騁剛開始仰頭躲了,陶淮南胳膊支在床上跟過去又親,遲騁就隨他去了。
這一天的遲騁沒過多久就給了陶淮南回應,外面風雪肆虐,他們在房間里接了一個溫情的吻。
暖氣很足,房間里溫度有點高。
陶淮南把自己悶在被子里,坐在遲騁小蹆上,膝蓋點在床上柜伏著。
遲騁煮面手生了,陶淮南做有些事兒也有些生疏了。他就像個剛剛學著去親吻的年輕男孩兒,不得章法。
遲騁摸了摸他的頭,陶淮南眼尾濕乎乎的,讓自己親到最申處。
久違的親蜜對他們來說久得像是過了很多很多年,這種親蜜里有矢控,也帶著更多時隔多年的次激。
后來陶淮南咬著嘴唇抱著遲騁的脖子,在他耳邊含著氣息小聲地說話。
說我很難受,說你摸摸我。
停電的晚上,他們像上學時偷著做壞事的那對小狗。
停電洗不了澡,遲騁出去把紙巾沖掉了。
再回來之后,陶淮南坐在他蹆間,這樣就自動變成了遲騁從身后抱著他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