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神,連忙跟著上去。
還好我是beta,不然我可能會被房間里暴虐的信息素控制得站不起來吧。
當時殷山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爆發的邊緣,看著垃圾桶里的碎片,一言不發。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殷太太,以后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阿姨做吧。”
我當時就被嚇到了,那種眼神里包含著太多東西,我從來沒在他身上看到過。
他至少有半年沒有喊過我“殷太太”了,但是因為這個陶土罐子,他重新撿起了這個稱呼。
他出門了。
我翻著垃圾桶里的碎片,希望能找出一些作者的蛛絲馬跡然后賠一個給殷山,可是它碎得有些徹底,唯一翻出來的一片,上面寫了一個字。
炎。
我從網上找了很多著名大家,但是沒有一個人名字中帶“炎”。
我有些難過,不知道是因為殷山冷冷地看著我,還是因為找不到相似的陶土罐子,或許兩者兼有。
殷山回來的時候我洗完澡在穿衣服,他帶著酒氣從身后抱住了我。
他軟著聲音和我說:“小椿,對不起。
我不應該兇你的。”
真的是卑微,我因為他這句話就輕易原諒他了。
真的是傻,傻到沒人敢相信,但是我就是這麼做了。
然后讓自己忘記了這件事。
我以為,這是夫妻間正常的磕磕碰碰。
可是這也是我第一次做一個alpha的妻子,我哪來的那麼多“我以為”,我甚至不如結過兩次婚的殷山。
.就這樣,我和殷山一起度過了相對美滿的兩年。
這兩年或許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兩年吧。
我這一輩子可能就在期待有一個完整溫馨的家,這兩年里,殷山給了我這樣一種感覺,哪怕就是殷山陪著我窩在沙發里看上半個小時新聞聯播,我都覺得很安心......只是看似美好的生活被一個人打破了。
那天是殷山的35歲生日之際,我去了商場,想為他挑一款手表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
雖然這些年我賦閑在家,但是和殷山結婚之前我攢了點錢。
本來是想還債的,結果殷山搶了先。
本來是沒多少錢,也給殷山買不了多好的表,但總歸是我的一片心意,左挑右挑,拿不定主意。
“先生,請問是為誰挑選手表呢?”“是為我先生,他是個比較挑剔的alpha,我不知道該選擇哪款....”我和柜姐聊了半天,最后敲定了一塊手表,付了錢就準備走了。
然后我看到了站在我不遠處的江之佑。
“好久不見,殷太太。”
他伸手。
“好久不見。”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聽到你是在為殷先生選手表吧。”
“是的,他生日快到了。”
我露出了一個笑。
“你們很恩愛?”我被他的問題弄得有些疑惑,難道夫妻之間不應該是恩愛的嗎?最初幾年,雖然我和殷山關系不好,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裝得一副恩愛樣子。
“我想我們很恩愛。”
我最后笑著回答。
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看起來有話想說,但是又閉上了嘴。
我噓寒問暖了幾句,然后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只是在走出大門的那一刻,江之佑拉住了我的手臂。
.“殷太太,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當年殷山為什麼會那麼匆忙地娶你嗎?難道你真的沒有發現我和你之間有什麼相似點嗎?”
第14只春見
“殷太太,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當年殷山為什麼會那麼匆忙地娶你嗎?難道你真的沒有發現我和你之間有什麼相似點嗎?”.我有些不解地看著江之佑,最后他自嘲一笑,把我拉到旁邊,隨后側臉對著我,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燦爛的笑,彎著眼睛,勾著嘴角。
如果說五年前婚禮上,江之佑正臉對著我,我只是覺得有點熟悉的話,那麼現在這張側臉簡直讓我驚恐。
江之佑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發現了嗎,我們的側臉很像吧,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我有些站不穩:“你是說...殷山娶我是因為我和你長得像?那他為什麼和你離婚?”“90%都猜對了,只是你搞錯了一點,你不是我的替身,而是我們都做了別人的替身。”
我看著江之佑的臉,越看越頭暈目眩,特別是他眼下的那顆小痣,我感覺像是要吸走我的靈魂,把我的身心一起出賣....江之佑從褲子口袋里拿出煙盒,叼著煙也沒抽,含含糊糊地說:“你想去看看那個人嗎?”.我的腦子嗡嗡地響,只有一副軀體跟著江之佑來到了一家醫院門口。
電梯停在了8樓,那是一間私人療養室,里面躺了個男人,帶著呼吸罩。
“其實你比我更像他。”
江之佑靠著門。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長長的的睫毛耷拉下來。
眼角那顆小痣一眼就引入我的眼簾,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那顆,連位置都似乎分毫不差。
我走到病床側面,蹲下來和床齊平,端詳著他的側顏.....簡直和自己一摸一樣。
我的腿發麻,有些站不起來,用力撐著床邊,才勉強站直了身體。
江之佑在門口幽幽地開口:“他叫邱炎,是個omega,前幾年出車禍,撞成了植物人,那個時候殷山還沒有和我離婚,但是我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